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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小心的,就只是看一下。” 韶玉本对她有迎逢之心, 但这人一路上都太不识趣, 半句好话都不说。 问她如何讨得丞相欢心也是一味的插科打诨, 加之对方那张胜过她许多的面容,让韶玉几乎是越看就越是冒火。 此时见玉鸦低声下气的求她, 她便忍不住冷嘲热讽道:“玉夫人是宋相的宠姬,若是喜欢玉石, 只管向宋相讨要就是。怎么偏生喜欢抢别人的心头好呢?我这镯子是鸣幻河的白玉打制的,这样好的玉世间难寻,精贵着呢。” 玉鸦认真的看着她, “我不是想抢你的东西,只是想看一下而已。” 韶玉冷笑道:“你磕着碰着了,赔得起吗?” 玉鸦沉默着收回了手, 若是磕着碰着了, 她的确是赔不起。 不行便算了。 “哦?什么宝贝,这么精贵。来,今日让我也开开眼。” 韶玉闻声转过头,猝然一惊。 灌木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人,他分明只是站在一棵矮小的灌木旁, 面容俊美,但周身却无形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孤高之感,仿佛不是站在山野间赏花,而是站在高塔上俯视众生。 她只看了他一眼,便猛地垂下了头,甚至在他的注视下开始颤抖,没有对视打量的勇气。 即便这位宋相年轻得超乎寻常,还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她忍不住用余光瞪了一眼身侧的宜香。 宜香满脸的幸灾乐祸,还对着她做了个无声的口形,‘活该!’ 她显然是早已看见了却并没有提醒她,就等着她倒霉。 这个贱女人! 韶玉把指甲都要掐断了。 宋越北轻笑了一声,“怎么?你这是怕我赔不起?” 朱金璧变了脸色,上前一把从韶玉腕上将镯子撸了下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韶玉低下头再不敢言语一句。 朱金璧将镯子恭恭敬敬的献到宋越北面前,“您瞧瞧看。这玉的确是不错。我是从百宝阁买的这枚镯子,听说是从项南道收来的。价值千金,的确是难得的珍品。” 宋越北接了镯子,在掌中把玩了两下。 朱金璧擦着额上地冷汗谄媚道:“您看要不这枚镯子就当作卑职的一点心意,好玉赠佳人,这镯子配姑娘这样的美人自是再合适不过了。” 韶玉闻声忍不住抬起头心疼的去拽朱金璧的袖子,朱金璧一把将自己的袖子扯了出来。 他说这话不是不rou疼,千金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但如果能花钱免灾,这钱倒是花的也算值。 玉鸦一见到宋越北就很自觉的跑回了他的身边,像是小孩子找到了亲近的人。 那种亲昵的态度让宋越北觉得自己在被信赖和依靠,他的藤又缠了上来,对此他甘之如饴。 跟她相处的时间久了,让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对于她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大多数时候,他跟在她的身边告诉她这要怎么读,那个是什么意思,像是超龄儿童的夫子。 但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家伙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不,应该说她从头到脚都很完美,完美的无可挑剔。 如果世间真的有可以颠倒众生的妖女,那么妖女一定就是她这样的。 他的这株藤是世上最好,最美丽的一株,也只有如此才能配上他。 她有最美丽的皮囊,却没有话本里妖女的狠毒心肠与聪明绝情,那双眼睛只会炙热又专注的追随着他的身影。 她是个傻姑娘,看不懂人心,不通世故,甚至不会向其他女人一样希求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不会向他索要衣服珍宝,不会审时度势谋求好处。 她只会一遍又一遍的说,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够了。 他本以为他就在她一回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守着。 旁人即便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待她好一些,这些女子会捧着她,讨她开心,与她做朋友,替她消解一些孤独。 就像是任明泉和袁子昔所说的那样。 他没想到却看到这样一幕,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竟有人敢这般轻慢她,嘲笑她。 他垂头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像是安抚一只小动物。 玉鸦抱着他的胳膊,对此习以为常,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有一点无所适从,这些女人都穿得非常‘梁人’,各色的薄绢轻纱,妆点得她们像是脆弱美丽的玉器,冰冷精致,稍微碰一下可能就会碎了。 宋越北让她来与她们做朋友,可大多数时候,她都不知道该跟她们聊些什么,她们似乎对她也没有什么好感。 她觉得自己像是闯入了全然陌生的世界,无所适从的散着步,看到宋越北的时候,她才放松下来。 宋越北与这些人不同,对于她来说,他是熟悉的,让人松弛,不用紧张的。 她仰头看着他,他垂下眼,眼尾含着几分倦怠,墨瞳中映出她的影子,却没什么温度。 她便知道这人又生气了。 她伸手牵住了他的袖子,冲他展颜一笑,一双眼里仿佛有无数星尘飞舞,炙热且璀璨。 他主动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无可奈何的捏了捏她的指尖。 小傻子。 一天天的就会傻乐。 朱金璧扯着韶玉,“快,给这位姑娘赔罪!” 朱金璧从没有这样凶过韶玉,更何况还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韶玉甚至能感觉到那位屈公子投来的视线。 她面上发热,压不住哭了出来,“都是我不对,冒犯了姑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泪水三分是丢了脸丢了心爱之物的气恼,七分是示弱。 洪婉在一旁作壁上观看戏,面上冷笑藏都藏不住,宜香面上更是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朱金璧瞪了她们一眼,心里想着回去再跟她们算账,为了些后宅争宠,放纵韶玉惹下这样的祸事。真是不知轻重。 宋越北听着韶玉的哭声,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垂着头将玉镯在手中转了一圈。 朱金璧盯着那镯子,面露心疼与惋惜,“这玉我看过了,的确是出产至鸣幻河的白玉。鸣幻河产玉料是天下最好的,这样一块玉有价无市。不是我吹,哪怕是皇宫大内也难找到第二只这样成色的镯子。” 宋越北嗤笑一声,将玉镯掷在了地上。 镯子落在一块石块上,当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