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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两个字被她念得又低又糯,像刚煮滚了的甜汤圆珠子。意外香甜。 男人的耳朵不受控制地微微动了动,站直了身子,认真对视这个好娘老子翻遍荒山野岭,给他找的——女人。 相公这是生气了吗? 绿忧虑地对视上了斧,眼珠子大大圆圆,盛满自责——她是饿着相公了吗绿又看向斧的肚皮。她懂相公是希望她去做饭,可是婆婆也很重要! 斧天生体质的高瘦,更何况实在黑衣的衬托下,所以肚子少有鼓起,常是瘪的。 嬷嬷说过,必须要孝敬公母,不能破坏规矩。绿将视线又停留在斧的眸子上,这件事她要坚持!黑曜石般的眸子闪出光彩,将寡淡容颜衬出了几分颜色。 貌似正要好好开始婚后生活的绿其实心里很是慌乱,如今她已经举目无亲,虽然不知相公为何接纳她,并给予了她爱意,但就这给了她逃避未知现实的理由—— 她首要的事是回复相公的爱,而不是去思考现状,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默默催眠着自己。这能让她避免焦急与苦恼,让她镇静。 一如当年安静生长的姑娘,问题来了就逃避掉,安安稳稳长大了的结果就是—— 斧看着面前这个脑袋拎不清的傻女人,深呼吸。他可没混到打女人,并且勉强还算得上是“自己的”女人。 蠢婆娘! 扯出不带善意的笑容,眉毛平整,完全没有弧度,也代表着男人不悦情绪,“乖,你现在去做饭,家里哪里需要收拾你就收拾,有事我会跟你说,空闲时间你就——”男人语音一顿。 “我会刺绣!”像争夺冠军一样,绿立马接上斧的停音。两只小手都抓着衣服下摆,两眼亮晶晶似是能与从女人身后射来的亮光争辉。 绿此时被陌生环境刺激下,机体产生的巨大恐惧笼罩了,急于摆脱恐惧感的她,思维能力已经很低了,根本不能察觉到斧的情绪。 “对,你就刺绣,你自己找找,家里还有针线。”斧完全是在敷衍绿了,女人只要不出去给他添麻烦,他就当家里养了个保姆,还能伺候上床。不亏。 虽然又丑又蠢! 男人可忘了保姆可不会给主人家生儿子。 “嗯!”嘴角划出漂亮的弧度,可惜绿此刻转身,男人没有看到,擦掌摩拳地要准备下一餐了。 斧转身进了不让绿进的屋子,打开灯,走向木柜子,从中翻出一个不起眼的带锁盒子,里面装下的东西却让人震惊——一大叠外币! 这可不是小县城能接触到的,更何况从未出过县城的斧。 垂落在大手上的纸币,被翻洗纸牌一般,在空中划出独有音符,数量太多,以至于半空中只觉那落下去的一张紧接着上一张。 男人目色于灯光之下不易分辨。 “累了,累了。”王小翠独自言语,给儿子办理婚事,感觉下地种田都比这轻松,全身累得慌。 腰身扭动,嘎嘣声响起,却是不在意,继续左左右右扭动着身子,这才舒爽送出一口气,外边夜色已沉,屋内火光照耀下,依稀可见窗外贴着的大纸。 “明天去看看臭小子,总算好好讨上媳妇。”念叨叨着,王小翠给铁锅低下的火,填了一把柴,锅里也加了一把水,原本即将沸腾着的热水瞬间沉寂。 外面传来一声狗吠,随后便是连锁一样,数声不同狗吠响起,热闹了村子,也安静了村子。 王小翠等着水烧开,洗洗睡。 从吃完晚饭后开始,斧就开始应付绿各种突如其来的问题,坐在家里面唯一的沙发上,听着蠢女人时不时地发问,心里有着更重要的事,三心二意的回复,竟很好地教会了绿一些基本常识。 也是绿困倦了,迷迷糊糊要上床睡觉,斧也跟着上床才回过神,他今晚都干些什么 和蠢婆娘过了一个晚上! 惊讶,驻足。 邪门了!斧看着女人脱掉外衣,爬上他的床,盖好被子,脑袋沾上枕头就立马平稳了呼吸。完全把他给忘在脑后,和之前有任何行动都要请示询问他的模样,简直天翻地覆的变化。 斧侧歪头,打量一眼女人。片刻,也脱了衣,上床。被单上还留有一股腥味,但空气飘散过后,更多的是男人长久睡出来的体味。 一夜相安无事。 “去县里?”贺家嫂子眼尖地抓住了乡间路上急急走过,背着蛇皮袋子的王小翠扯声道。眼睛缠绕着蛇皮袋子似乎急于打量出里面内容物,仿佛为了以免出了视线猜测的难度变大。 “是咯。”王小翠不吝啬地给了个大笑脸,“这么早出来做事,孙子还在睡着?”早晨日头不大,是个做活的好时候,但赶在这么早出来做农活的也少。 王小翠若非今日赶去县城,往常这也刚睁开眼醒来个混沌。 提到孙子贺家嫂子就高兴了,“诶呦,可不是嘛!就想趁着宝贝们都睡着,把事情搞清楚,然后再去伺候他们。”贺家嫂子手下动作快,并且精准无误,这会脚步又向前移动了两步。 接着说,“小翠呀,我知道你想着什么,你还是快走,看看你的媳妇,有没有揣上宝贝!”贺家嫂子大声笑言。宝贝宝贝这叫法是学着贺家媳妇的,两个小娃娃落地之后,这两字贺家嫂子成天能念上成千上百遍。 王小翠也笑笑,加紧脚步向前走。王小翠年纪虽不小,但常干着农活,力气不缺,背着物品,健步如飞! 绿是听着隔壁人家水龙头放水的声音醒的。 然后就发现自己被相公实打实地抱在怀里,瞬间脸红成了蒸炉里的大闸蟹。 不愿吵醒熟睡中的相公,就眼巴巴地瞅着。 相公睡着了之后看起来年龄小好多。绿心里轻语,目光勾勒着男人五官。晨光大方地撒向二人。 男人睡眠之中,眉目皆放松,就连硬朗唇瓣,也润了几分,啪嗒在头顶上的头发,显得无辜。最具特色的还是男人的眼睛,睁开时,尚觉得眼睛狭长,闭上更是。 在绿眼里,这双眼睛便是她最先接收到相公爱意的出处,所以呢,绿很喜欢。 嘴角又不由自主微微翘起,没有了红纸的涂抹,天然红润的嘴唇是这具身子唯一健康部位。 绿听着隔壁人家脚步声、锅勺相撞声、偶尔高声的话语,直到门被关上,一切复为安宁。相公还没醒。 轻轻动了动脖子,没想到立马收到男人反馈,止住。随后向早起的相公道:“早安。”微笑。 斧睁开眼睛就见女人微张开嘴,缩在他的怀里,然后一声“早安”。近距离可以使斧透过薄光清楚看见女人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晨光下斧的双眼闪烁迷糊一阵,就连心仿佛也被细丝轻轻弹动一下,随后一抽,短暂间隙过后,心跳复为正常。 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