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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远播了。” 肖蒙嫌不够热闹,凑上去邀功,“那当然,我们上回就把高年级的吴奇揍得哭爹叫娘,你们没见他那熊样,哈哈哈……” 天琪连忙捂住他的嘴,对他挤眉瞪眼,背着清明作下的那些勾当都被这叛徒抖落出来了。 梁孟春大笑。 清明皱皱眉,当没听见的过去了。他可不想再被叫到教务处一次。 清明带两个孩子去新开的餐厅吃饭,一人买了一只冰激凌。陆天琪押着肖蒙跑远,梁孟春在后面闲情信步,“怎么?这么快就驯服了这只小野兽?” 清明看着少年跳着跑远的背影,“他要的很少。” 梁孟春道:“我看你自己也挺享受其中嘛。” 清明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梁孟春笑,“我还真看不透你想做什么了。” 清明想着小孩晚上靠过来的一点温情,嘴角不自觉微弯,“先解决了我爸再说吧。我要一意孤行,老家伙办法多着呢。” “唉,大不了卷钱出国,你怕什么。阿姨给你留的足够了吧。”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动我妈的东西。” “而且,我还想留在这边医院。” 梁孟春忽然没法笑出来了,“你这个人,干嘛活得那么拧巴。过去这么久了,还背着这么重负担图什么呢。” 清明望着窗外一层一层涂抹于天际的晚霞,道:“也许,就为了能记住点什么。他记不得了,我记得。” 吃完饭,一行人被天琪拖着拐进附近一条巷子,梁孟春没耐心,抱怨路难走。肖蒙也失了劲头,拖拖拉拉跟在后面。唯有清明知道小孩的小把戏,看天琪悄悄向他眨眼,便心情大好跟着少年走街串巷。 最后四人来到一家破旧的音像店前,玻璃门糊着一张张海报,封得严严实实,隐约有光透出来。天琪兴奋地一欢呼,拉着清明率先进去了。这店进去后却别有洞天,一排排架子码着各式各样打口带,三侧墙面都是专辑碟、磁带还有海报摞起来的,正面墙上贴着各式花样的大海报,一张大红长发张国荣演唱会海报贴在当中,非常惹眼。角落里堆放着几个耳机,前台摞着一大堆报纸书本,一块小黑板压在一堆瓶瓶罐罐上,“磁带五块,CD二十。”店长戴着大耳机埋在垃圾堆里,斜眼看了看他们,又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四人游荡在这神奇的世界里,天琪悄悄走到他哥面前,对着低头翻着一张古典乐的清明啪得一敬礼,笑容天真,“报告首长!前方发现摇滚新大陆,敬听首长指示!” 清明一个没忍住喷笑,被店长狠狠瞪了一眼。天琪吐吐舌头,两人避开其他人躲进了角落里,像拥有专属于彼此的小秘密,有着一种隐秘的快乐。 少年从一堆流行音乐的碟底下扒拉出一张五颜六色犹如抽象派油画封面的专辑。 天琪把耳机塞进清明的耳朵,两人共用一只耳机,音乐从CD机里流淌出来,钻进左耳,又从右耳冒出来。 Oh 这混乱的世界 混乱而美丽混乱而美丽混乱而美丽的世界 在最堕落最肮脏的城市里也会有我最温暖的天堂 …… 低低沉沉的男声,伴着漫长的暗潮汹涌的鼓点,灯光温柔,四周寂静,灵魂坠入音乐美妙而神奇的世界。 缠绵的种子在两人心里潜滋暗长,枝桠蔓延攀附,共同撑着这片黑色天空。 少年挨着清明,一起听完了1976的首张专辑,那个傍晚他们什么事也没干,又从一堆五颜六色的好货中扒拉出新裤子、四分卫、Pink Floyd、The Doors……另两人百无聊赖转了转,也找不到人,留了张条子给店长早走了。 一整个晚上,他们都神游在另一个美丽的世界。 灵魂激荡,心神共鸣,不足为外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 70年代 词曲:陈瑞凯 演唱:1976 是大麻烟还是摇滚乐麻醉了你 是厌倦还是逃避主宰了生活 放下来 举起枪的手 现在拥有的是不是你一直的梦寐以求 为什么 愚蠢自私的笨蛋 还是如此麻木 OH 这混乱的世界 OH 这混乱的世界 放下来 举起枪的手 现在拥有的是不是你一直的梦寐以求 对这不公平的一切 我感到愤怒 OH 这混乱的世界 OH 这混乱的世界 混乱而美丽 混乱而美丽 混乱而美丽的世界 混乱而美丽 混乱而美丽 混乱而美丽的世界 在最堕落 最骯脏的城市里 也会有我最温暖的天堂 ☆、冰火两重天 天琪和清明收获一大堆五颜六色碟回家,言秋穿了一身丝质睡衣,包裹着她不老的美妙胴体,卷发散在肩上,掉头发很凶,沾得睡衣上皆是,整个人仿佛是从海藻里浮上来的水鬼。 她立在门口,带着大半夜睡眼惺忪晨昏颠倒的颓靡,问天琪:“去哪了?” 少年眼里的笑意霎时烟消云散,冷冷望着他的母亲:“你有资格问吗?” 言秋立时挺直腰肢,一改她那懒散劲,毫不逊色踩着她那十公分的新鞋子追上少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妈!” 天琪冷笑一声,驻足将她全身扫描一遍,“你从头到脚哪一点像我妈?” “你!死小子你疯了!敢这么和我说话!是谁把你从小养到大,你良心喂狗吃了!” 天琪望着那披头散发完全和电视里判若两人的女人,“原来你现在还有脸使用母亲身份吗,言女士。” 言秋扬手一巴掌就要打在那不懂事的孩子脸上,那边还不怕死地犯横,清明忙拉少年退后一步,“阿姨,我们还没吃饭呢。” 言秋发着抖攥紧了手,碍着清明不好发作,一溜风踩着高跟鞋进厨房去了。 母子俩相对坐在一张餐桌上,清明夹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架势中不自在地低头吃饭。 言秋咽下一口恶气,双手抱臂翘起脚挑剔,“谁让你留的长头发?流里流气,和街头混混似的。明天剪了去!” 天琪猛地涌上一股愤怒,从前她什么都不管,现在倒来指手画脚了。 筷子一下一下插在白米饭里,言秋扯开了架子,“小子,我知道你在不爽什么!以为谁都应该白给你爱,就像小时候不吃饭就要喂给你吃,还必须早早端到你嘴边,不然就发脾气,什么性子!我告诉你,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白给你的!别人有多才会想到分你一点,我要有多,我也给你!就是你那亲爱的混账老爸也无所不用其极地往身上刮钱,你有什么好不服的!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