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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经凝聚出了第四道剑气。 胥礼起身,这次是他在前面开路,往先前那人离开的方向往里深入,不多时便听到火焰噼啪的声音,这群丧心病狂的人大概是饿疯了居然真在吃蜘蛛。 那里躺倒的人正是那酒家里见到的人,却只有两个,均是嘴唇发紫,中毒而死。 “走吧。”牧远歌毫不意外,这两人身上并没有死气。显然自愿服用的。 “禽兽!这种吃人的货色……肯定是邪道的,死不足惜!”阮枫心情略显浮躁,这不是他的正常状态。随着深入丛林的时间越长,中毒的风险越高,阮枫的唇色也深了起来,是中毒的迹象。 他非常怀疑牧挽,心道:“更深处真有解毒之药么,他不会是骗我们的吧,他其实是故意把我们引进来,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但他一定孤陋寡闻,竟是不识正道首座!” “他们有四个人,这死了两个,其他人去哪儿了?”夏萄小脸惨白,“那群人发现被骗却没有对他们出手,可见警惕非常。” 不,那群人是忌惮的。阮枫心道。就算这邪气少年各种把他们往邪道上靠来糊弄那群很可能是邪道的败类,但人家不可能不认识师祖,可见牧挽也只是自作聪明罢了,他过于表现自己确实是涉世未深的少年通病,都不知道早就被师祖看穿了。 牧远歌以为这个小丫头会最先倒下,甚至做好了背她的准备,却见她似乎还好,虽然满头大汗看似虚浮,道:“在更里头,不出意外,这里面应该有可以解毒的东西。” 先前在悬崖上感觉到好像拘禁不出来的死气,就在里面,已经隐隐约约更淡了。 事不宜迟,他们一行人快速朝着白丝更密集的地方深入。 林子尽头靠近峭壁的地方,那白丝遮天蔽日,将大片林子遮盖得严严实实,就好像蝉蛹一般,剑芒破开一片幕布,顿时一股异香迎面扑来。 阮枫下意识要捂住口鼻,却见夏萄先一步跳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十分壮观,竟然有一大片的花海,生长着奇异花卉,那花卉看似昙花,颜色却是冰蓝色,不少蜜蜂往来于怒放花卉中间。 就连胥礼眼里也有了别样的神采,看向牧远歌的方向。 牧远歌啧啧出声。 果不其然,那蜂蜜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用的是异兰花的花粉! 其实异植也不全是纯粹的恶,也存在一些对治疗伤病有奇效的珍稀品种,就比如这异兰花。 正道将异植一网打尽,全都不认可,由于蝠族人的血能令异植枯木逢春,甚至一定程度掌控异植,所以正道对蝠族的接受度也很差。 “那又是什么?”阮枫道。都知道异兰花是蓝色,往前走也有一模一样的花,但颜色却是鲜艳的血红,令人不祥。 “也是异兰花。”牧远歌道,“普通人的血沾了异兰花会变成水,蝠族人的血能让异兰花变成红色。红色异兰花更为珍贵,制成粉末可解百毒,含几片就行。” 阮枫已经被骗了一次,不信他,牧远歌却已经摘了红色花瓣叼进嘴里。胥礼也一样,阮枫这才照做,确实那种不舒服的郁结之感渐渐离体,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这里有血色异兰花,你的意思是这里有蝠族!?” “哥哥!”夏萄撕心裂肺地喊道,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 只见花海的尽头,有一片荆棘丛,有个人被穿在木刺之中,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正是卢畅! 他的鲜血顺着荆棘流淌而下,将妖艳的异兰花染成了鲜红色。 “他是蝠族!”阮枫目露惊色,“cao控异植的原来是他!” “你怎么确定是他呢?”牧远歌问。 “不是他还能有谁!?”阮枫看向夏萄,“她也是……” 牧远歌说了句让人头皮发麻的话:“如果我说,这个村子里的人,或许都是蝠族呢?” 阮枫没法信他的话:“少危言耸听!” 牧远歌喝蜂蜜的时候就嗅到了熟悉的香味,只是他不太确定,因为那是血色异兰花粉的味道,得种植多少异兰花,以及用多少蝠族的血浇灌,才能源源不断地酿造出那么多蜂蜜,简直难以想象。 当时如果他不拒绝割手滴血,也许他们的血都能让异植“复活”呢。 师祖没说话。阮枫很想在师祖面前表现好,于是也不介意和比他小很多却疑似得师祖看好的少年争锋相对,道:“你说的不对,他们的血并没有令异植复活!” “cao控异植本身就可以让异植保持不动。”牧远歌道,“不然你说那些人为什么要让咱们进来送死?” “他们明明是让我们不要进来!” “一个明显藏有秘密的地方,硬是不让人去,人就偏要去,这是人之天性。”牧远歌道,“我说的没错吧,胥礼宗主,你当时应该也有所察觉。” 阮枫瞳孔微缩,对他的警惕更甚,此人知道师祖身份还敢,不对也不算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为何叫宗主,明明师祖已经…… 胥礼微微颔首,道:“对,并不是她。” 夏萄近乎崩溃:“你们说这些是我哥的血浇灌成的?这些都是我哥的东西,都是我哥的!你们谁也不许碰我哥!”她跪在土地上,拢住了一大片血色异兰花,去扯那些异兰花,疯了似地往嘴里放,哭声撕心裂肺。 “别嚎了,你与他并不是亲兄妹,你怂恿他到这寨子来,确定不是让他来送死的么?”牧远歌神情玩味,“meimei,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7章 府君的剑 卢畅的尸体挂在荆棘上,虽然看起来很狰狞,可事实上他身上的死气已经被异兰花吸收了。 能吸收死气的好东西,就是这大片的异兰花田。 一株异兰花都很珍贵,这么大一片,甚至血色异兰花,牧远歌可以想象这个的价值。 村民养蜂酿蜜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真正的大头在这里,一定有渠道能贩卖这些花,这地方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夏萄双眸含泪,挣扎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我跟卢大哥确实不是亲兄妹,但我跟哥哥情同手足,我娘……” “少来这套。”牧远歌说,“我本来不想这么快拆穿你,但你糟蹋这些花,我就看不过去了,而且嚎得真难听。半点真情实感都没有,吵得我耳朵疼。” 他躺棺材里的时候就觉得这丫头不简单,相比而言那个卢畅却是个直率胆小的,若能cao纵异植行凶,早就不需要跑到荒郊野岭去挖蜜,所以这人最有可能是清白的。 寨子里偷蜜的不是他,捣乱的也不是他,他或许真有个老母亲久病待医。小丫头应该是碰巧遇到的。 而这小丫头唯恐天下不乱,夜半挖蜜只当是玩闹,回来一看到阮枫就跪了。说她怕阮枫吧,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