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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婚事应该会告吹吧?女孩子不是来自普通的家庭,光是看那天的婚宴,就知道女孩子是有家人可以为她撑腰的。 如果那样,欧鹏就又是单身了。啊,不,自己不会再回头。就算是想他,也不会吃回头草了。背叛,有了一次,就可能有下一次。鸡飞蛋打後的欧鹏,会怎样的後悔呢? 只是遗憾的是,欧鹏并没有厉剑想象的那麽惨。当然,也没有春风得意到飞得起的地步。也许是太过高兴,彭妈在他们举办婚礼的当天晚上就重新入院,而那时,正是欧鹏装醉,彭竹轰客人的时候。 欧鹏自然要去看岳母娘,被彭竹阻止了。欧爸欧妈在家里陪著装醉的欧鹏,彭竹跟要好的朋友去了医院。 欧鹏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周婚假,因此在医院度过。彭妈病危,彭竹自然也没有心思跟欧鹏卿卿我我。欧鹏跟彭竹守在病榻前尽孝,同时调理身体。 彭妈这一次入院,就再也没能活著出来。年前,她没办法撑著看外孙或外孙女的出世,就撒手西去。 只是,厉剑不知道这些。他不跟欧鹏联络,欧鹏也没有给他任何消息。而他们之间的交集如此之少,不刻意联系,两个人就天各一方。 厉剑跟著崔仁明去了德国,见到崔仁明的洋人朋友Hans。厉剑是作为保镖去的,而实际上,他是接手崔仁明的秘密任务──崔仁明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任务。跟某些人联络,交换东西。厉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东西,但是肯定都是了不得的东西。 原来崔仁明一直都在做类似间谍的工作。 不不。崔仁明摇头。我不过是帮崔家人传递东西罢了,才不是做那个。在厉剑的逼视下,崔仁明仍然不改口。就是这样。我有进出口公司,我出国到欧洲是联系业务做生意的。顺便帮他们带点东西而已。 厉剑点点头。崔家人真的……很不择手段。而崔仁明,聪明到能够装傻。 厉剑帮汉斯搞定香水男。这个事情不在他的任务范围之内,不过崔仁明兴致勃勃地求他,而汉斯,看上去跟崔仁明差不多花心的家夥,一提到香水男便变脸色的家夥,满脸的不在乎却无法掩饰眼神的家夥,“是我们的同类”,崔仁明说。 厉剑有些发愣。他的同类是军人,是狼群们,什麽时候有了这麽个洋鬼子?然後恍然大悟。哦,同类。我们,都是gay。 汉斯跟崔仁明吵嘴,吵得不亦乐乎。为了条狗,导盲犬。厉剑对导盲犬没有兴趣。军犬,警犬,也是他的战友,至於导盲犬……崔仁明说一朋友的男人是瞎子。那个男人,想要给那个瞎子一双眼睛。崔仁明说自己的男人蠢得要死,一天就想著同性恋人群那些事。跟他有什麽关系。汉斯说他跟香水男求过婚,香水男不肯。崔仁明笑眯眯地说其实他也可以把戴齐带到欧洲来结婚…… 厉剑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一条黑色的拉布拉多犬踱到他身边,静静地看著他,眼中带著悲悯。 如果,中国的同志也能够结婚,也能够成为公务员,也能够跟其他的异性恋一样站在阳光下的话,欧鹏跟他,有没有可能不是这麽个结局? 那只导盲犬趴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这是一个男人将要送给他爱人的一双眼睛。厉剑看著这条悲悯和沈稳的狗,眼睛突然有些发涩。如果中国的同志也能像某些国家的同志那样得到社会的承认的话,他跟欧鹏,也许,还多了那麽一点希望。 崔仁明跟汉斯滔滔不绝地说著,他们说的是德语,厉剑听不懂。就算是听不懂,厉剑心里也有些谱。那个叫戴齐的男孩默默地做著一些事情,一些好多人认为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一些为他的同类做的事情。 也许,厉剑想,我也可以做一点事。就算我无法从中受到好处,也会有同类从中收益的。 在国内的欧鹏,过了一个最平淡的年。给彭妈办丧事,并不怎麽辛苦。毕竟他只是个新女婿,而且彭爸那边帮忙的人多的是。他只要在场陪著彭竹就好了。彭竹不如他想象的那麽悲痛,甚至还有解脱的感觉。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彭竹除了跟欧鹏在一起之外,大好的青春年华几乎都是陪著她的母亲。彭妈这一去,自己从病痛中解脱,顺便,也把自己的女儿解脱了。 两个人常常窝在他们的新房里。欧鹏看书,准备研究生的论文,陪著彭竹看电视。彭竹呢,看书,看电视,上网看新闻。或者,整理她母亲生前的照片。 然後很自然的,欧鹏跟彭竹成了真正的夫妻。当彭竹因疼痛一口咬在欧鹏的肩头时,欧鹏叹了一口气。也许,再也没有回头的时候了。就算有可能,欧鹏也无法回头了。 年後上班,欧鹏的工作一如既往的多,加上还要准备毕业论文,还要跟著彭爸到处应酬,欧鹏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他已经不大去想厉剑了。 生活好像并没有什麽惊喜,也没有什麽不满。彭竹当然不会做饭菜,但是她在学。虽然没有什麽天赋,不过做出来的饭菜还过得去。更何况还有锺点工啊,总饿不著他们的。他们会经常回欧家蹭饭吃。欧爸欧妈见彭竹仍然跟婚前一样低调,也慢慢地放了心。 彭竹不怎麽回彭爸的家。彭爸当然比欧鹏更忙。所以常常是彭爸到他们家转转,看看女儿,或者叫欧鹏出去,跟他见各种各样的有门路的人。 彭竹似乎比婚前漂亮了很多。她的脸色不再那麽晦暗,笑的时候也多了些,笑的声音也响亮些,穿著高跟鞋,走起路来很摇曳,女人味完全出来了。 婚後的性生活,对欧鹏来讲,还过得过去。彭竹并不如婚前表现的那样对性生活反感,当然也不是索求无度的女子。她不会很放荡,但是也不会太过拘泥。当然欧鹏也没有玩太多的花头。在床上,一切都中规中矩。 欧鹏跟朋友的玩乐少了很多。他是已婚男人。要应酬,要跟著彭爸应酬,也不能总是冷落妻子。而且,他觉得,婚前玩够了。婚後,可以消停点了。 只是偶尔,半夜,欧鹏会从梦中惊醒。 梦中,厉剑浑身都是血,到处都是窟窿。他在地上爬著爬著,好像总也不停下,总算爬到他的目的地,艰难地站起来,却没有人在等著他。 欧鹏侧过脸看著正在熟睡的彭竹,悄悄地从床上爬下来,走出卧室,带上房门,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放进碟。 是彭竹买回来的碟。还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