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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地痛到连哭,都是痛的,连眼泪,都无法缓解的。 欧鹏重新放了那首歌,听著歌者缓缓地唱。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hunger, an endless ag need.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are the only seed. 欧鹏打开手机,慢慢地输入短消息。“有人说,爱是一条河,吞没柔弱的芦苇;有人说,爱是一把剃刀,让彼此的灵魂流血;有人说,爱是饥饿,一种永无止境的痛苦的需求;我说爱是一朵花,你是唯一的种子。” 欧鹏看著短消息,看了好半天,又慢慢地删掉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灵魂流血什麽的,太矫情了。看不见摸不著。所谓的那种创痛,也是无稽,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所谓爱情,就像剃刀。要去承受的话,灵魂不可能不流血。就看是滴血,还是动脉大放血了。 欧鹏咬紧嘴唇,发动汽车。不过是滴血而已。扛得住,要滴,你就慢慢地滴好了。 39 Razor (39) 欧鹏坐在车上,看著厉剑房子里的灯光,手里捏著那张喜帖,不明白自己究竟要做什麽。 这不是死皮赖脸吗?不是厉剑说了要到此为止吗?不是坚持著仍然要办婚礼,然後正式同彭竹成为一家子吗?为什麽还要巴巴地拿著喜帖来找厉剑?自寻死路吗? 当然厉剑是不会要他的命的。甚至,不会动手揍他吧,尽管即使是欧鹏自己,也觉得自己欠抽。但是厉剑不会的。他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那麽个舍己为人的家夥,怎麽会把这点小感情放在心上? 欧鹏下了车,到门房说要找厉剑。老头子没认出他来,马上打电话。厉剑问是谁,老头子看了欧鹏一眼,把电话递给欧鹏。 “嘿,哥们……”欧鹏艰难地说:“明天我结婚,给你送请帖。” 厉剑那边半天没做声。欧鹏把电话递给了老头子。过了一会儿,老头子挂了电话,让欧鹏进去。 欧鹏腿肚子开始发软了。定了定心神,走进学校,见cao场上还有学员在闹腾,寝室教室灯都亮晃晃的。 欧鹏上了楼,就见走廊尽头,门开著,厉剑站在门口。 不过十几二十几米的距离,欧鹏却觉得自己迈不开腿。只是,到此时,也由不得他了。欧鹏两根手指头捏著那张喜帖,好像捏著蛇的七寸,不捏紧了,蛇就会复活,就会咬他一口,就会让他……让他死都不得超生。 厉剑从门口走开,到自己的床边,坐下,正襟危坐著,看著欧鹏。 那家夥脸色惶然,有些惊慌,但是血色不错,也没有憔悴。厉剑想,自己应该也没有露出半分惨痛的表情。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只是,对方的眼中所要表露的情绪,自己看不出来。 欧鹏将喜帖放在桌子上,清了清喉咙,说:“明儿中午的喜宴,请你去……请赏脸……” “你,真的想要我去参加婚礼,为你祝福?”厉剑的声音有几分金属的质感,听在欧鹏的耳中,很像是枪械零件之间的摩擦。 欧鹏低下头,看著自己的脚尖:“没指望。我甚至都没指望你现在能够见我。抱歉,其实跟你认识之前,我就已经有女朋友了,是抱著结婚的目的交往的。我挺喜欢她,也没有想著要背叛她……然後认识了你……就想著,没结婚呢,不算背叛。後来扯证了,又想,没圆房呢,应该也算不上背叛吧。当然如果你没有发现,等我办了婚礼,可能就会承认背叛了。不过,你又不是女人,所以我也不算是找二奶……” 厉剑气得直哆嗦。 “我爱你。跟你说过吧,那次。很奇怪的感觉。甚至在我说出口之前,我都没有意识到。不过是很在意,跟你在一起很兴奋,不,很亢奋。我变得不像是我。”欧鹏飞快地说著。这番话,他已经想了很久了:“你是gay,应该知道gay的生活状态。就算是纯gay,不结婚的人也很少。太多的,都是结了婚然後在外头也有情人的。所以我想,我们这样子,也未尝不可。” 厉剑的胸膛起伏不停。他愤怒地瞪著欧鹏,双拳紧握,不说话。 “我也想过你这个家夥名堂很多。什麽原则啊什麽信念啊什麽理想啊什麽主义乱七八糟扯不清的东西。我也想过要跟你在一起,这个样子恐怕不行。不过我总是要有女朋友的,总是要结婚生子的。不结婚生子,我爸妈那一关就过不去。我爸妈可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爸妈了,他们有能力,并且对我也寄予厚望。我要跟男人在一起,一辈子打光棍,让他们丢脸,让他们抱不上孙子,他们会痛苦死的。我到现在结婚买车子还是我爸妈赞助的,我一点孝心都没尽过,怎麽还能让他们痛苦?再说了,我是公务员,如果我跟男人在一起的事情透露出去,不光是前途不保,就连工作都不一定扛得住。办公室里的勾心斗角,你就算不知道,也能够猜到吧。” 欧鹏抬起头,看著厉剑的脸,说:“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就跟你在一起,别的什麽都不要。可是不可能,做不到。我就算是爱你,也没有爱到那个程度。我不可能为了你,丢掉一切。厉剑,我不是女人,跟了你,给你做贤妻良母,以你为荣耀,而我自己,只成为你的附属,那个,我做不到。我有我的人生企划,我为了我的事业一直在努力……” “那麽,你想怎麽样?”厉剑看似平静了许多,但是声音也非常的冷。 欧鹏知道,他说什麽,都不可能再跟厉剑继续下去了,可是他不得不说,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 他紧紧地抱起双臂,一副防卫的姿态:“我想,还跟你一起,然後,我还是要结婚。或者说,我结婚,婚後,还想跟你一起。” 厉剑站了起来:“那我是什麽?地下情人?” “其实我们,我,就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