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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燎得黑漆漆的墙壁上,隐约可见石灰水写的安全生产的标语。 厂房内还没有人来善后,机器和被烧毁的原材料杂乱地散落着,往二楼走,两边的红砖墙壁早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犹豫了几秒,廖青梅抬步往上走去。 “怎么到这里来了?”顾铭朗正好从楼上下来,灰头土脸的,正在拍身上的灰。“别上来了,到处都是灰,太脏。” 两人出了鞋厂,拍干净身上的灰顾铭朗才走到廖青梅身边,“心情不好?” 廖青梅表情微讶,她脸上表情和平时无异,这也是前世锻炼出来的技能,她不说话没有人能看出她心情的起伏。 只是,顾铭朗…… “怎么你一个人来这里。”廖青梅不愿多谈,转而问起顾铭朗。 两人相携着往外走,方向正是鞋厂职工暂住的方向,之前鞋厂除了附近住家的职工,还有不少外地来的,单身的直接在鞋厂住,夫妻或者一大家子的,都在厂区外的民居里租房子住。 厂房外大片民居已经发展起来,每个院里都加盖了房子,每一户都租了不少人。 鞋厂出事后,宿舍不能住了,大家都在外边租了房子,等鞋厂恢复。 “来看一看,走访一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顾铭朗笑,此时的廖青梅比正月时见到的还要瘦一些,脸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rou已经瘦到了底,走在他身边,仿佛来阵风都能把她吹跑。 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但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郁,顾铭朗心底微疼。 面对这样的廖青梅,他根本就没办法痞起来逗她,不自觉地就正经了起来。 廖青梅点头,“不介意的话,可以带上我吗?” 知道她是为廖妈担心,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真相,顾铭朗这次来本就不是因公来的,而是自己的私人时间出来走访,带上她也没什么关系。 居民区里有些杂乱,院里院外电线和租户私人扯的线比比皆是,衣物也挂了不少,再加上现在的地还是泥地,前两天下了一天的雨,地上虽然干了,但坑洼的地方还有积水。 有时避着衣物就来不及低头避来水坑。 “小心!” 第三十八章 回味无穷的拥抱 眼看廖青梅一脚踏空就要踩到水洼里去,顾铭朗大手一揽,直接把廖青梅揽到了怀里。 鼻子猛地撞到顾铭朗坚硬的胸膛,廖青梅鼻头一酸,眼泪迅速上涌,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对不起,我……”第一次直面廖青梅的眼泪,顾铭朗难得有些心慌,哪里还有以前以逗她为乐的样子。 站开一步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没想到廖青梅揉了揉撞红的鼻子,擦干泪水,抬起头来,皱巴着小脸说,“没事,就是突然撞到,生理泪水而已。” 鼻子还有些微红,但眼泪已经不流了,见她真的不像有事的样子,顾铭朗才抬腿继续走,“别乱跑,跟着我的脚步走。” 廖青梅没有反对,还好刚刚顾铭朗拉得及时,她脚下穿的白色帆布鞋,要是踩进水洼里,脚下的鞋子就算是毁了,加蓝墨水也洗不干净污渍,这一双鞋可得廖妈好几天的工资。 因为一直低着头看路,廖青梅半点也没有注意到前面顾铭朗悄然泛红的耳尖。 两人拥抱到一起的瞬间,不同于廖青梅感受到他肌rou的坚硬,顾铭朗只感受到了那柔软的触感,廖青梅镶嵌在他怀里的那一眨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怎么可能有人长得那么娇小,身体那么柔软,醉人的馨香不停地往鼻孔里钻,一直钻到了他的心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弹了弹,指尖还停留着触碰到那一瞬间的感觉,明知道廖青梅什么都没有察觉,顾铭朗还是把手揣进了兜里。 “嗯?”指尖动了动,顾铭朗突然停下脚步。 跟在后头边走边揉鼻子的廖青梅傻傻地看着手里被顾铭朗强塞的糖果。 两颗大白兔奶糖? 被廖青梅疑惑的目光看着有些尴尬,顾铭朗不好意思地别开脸,“那个,吃糖就不疼了。” 说完还确信似地点了点头,说完赶紧扭头带路,不让廖青梅看到自己别扭的神色,这会不止是耳尖,就连脸颊都有些发热。 顾铭朗觉得自己都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一向引以为豪的脸皮,怎么今天在廖青梅面前一下子变薄了许多? 被强行塞糖的廖青梅大眼晴眨了眨,摸了摸还有些微酸了鼻子,再看看手心里的糖果,默默地腹诽了一声音,幼稚! 抬步跟上去。 走了半条巷子,就到了地方,因为工厂停工,院子里人还挺多。 有两个年轻的姑娘正在水井边上拧被单,还有几个坐在阴凉处说着鞋厂的事,除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其他人都是寻常的生活打扮。 见到他们进来,穿灰西装黑皮鞋,抹了大把头油脸上长满麻坑的男人,腋下夹着挎包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边走边从兜里掏出卷烟拆包装。 “顾队长好,这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我正好来这里了解一下情况,安抚一下员工的情绪,正提到你当时的英勇事迹呢,快进来,快进来。”这人的正是廖妈车间的车间主任,顾青梅只知道他姓何。 “来来来,抽一根,别客气。” 顾铭朗摆手拒绝他也没生气,眉开眼笑地把顾铭朗迎进了院子里,不过在看到顾铭朗后头的廖青梅时,何主任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明显就是很不欢迎的态度。 “她是和我一起的。”顾铭朗走回廖青梅的身侧,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却不容反驳。 何主任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讪讪的,十分不待见地看了廖青梅两眼,转脸看向顾铭朗,伸手摸了一把抹了太多头油的头发,“来顾队长,里边坐。” 何主任就是鞋厂老板的小舅子,等顾铭朗一坐定,就开始诉苦,说厂里有多么不容易,说因为这次事故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又问顾铭朗什么时候他们可以进厂整理恢复生产,还问了这次事故有没有赔偿。 说起赔偿的时候,何主任的眼神不时扫向一边低头倾听的廖青梅。 看那模样明显就是认定了廖妈就是纵火的那个人,见顾铭朗一直没有明确地表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