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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轻猛地一拍桌子,柏晏竟然真的送了瓷器! “你堂妹对曹明河感情怎么样?” 柏晏撇嘴,“她最烦的就是曹明河这种草包,但是家里定下来的事情,她又没法子反对。现在正在家里跟她爸妈谈嫁妆呢。” 雁轻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我有个主意,可以给你堂妹添点儿嫁妆,你干不干?” 柏晏对他很不放心,听他要出招,表情立刻就警觉了起来,“要干嘛?” 雁轻把他拽了过来,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柏晏的神色微微有些动摇。 雁轻继续给他拱火,“这事儿对你们没一点儿坏处啊,柏少,你不是心疼你堂妹吗?这多好一个机会啊。” 柏晏还在犹豫,“这回头要让曹明河发现了,不是影响人家夫妻关系?” 雁轻对这个假设不以为然,“曹明河懂瓷器吗?他怎么会发现?就算他发现了又怎么会怀疑到你堂妹的头上去?难道你堂妹会主动告诉他,自己黑了他的东西?私房,你懂不懂什么叫私房?!” 柏晏颇为动心,“我跟瑜蓝商量商量。” 雁轻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商量去吧。你应该想到,这件事要是做成了,曹明河只会跟慕容家疏远。站在你们柏家的立场,不是也希望曹明河跟柏家多亲近吗?他要是一直被慕容家勾着走,你们柏家,还有你那个堂妹,只怕从这场婚事里捞不着什么好处。” 雁轻深信曹家对于慕容锦是个重要的盟友,如果慕容家有适龄的女子,慕容锦一定不会放过这门亲事的。曹家在滨海的势力对于慕容锦来说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力。如果曹明河能顺利地继承家业,对于慕容锦来说,一起长大的感情绝对会让曹家和慕容家的利益联盟变得更加牢固。一旦曹家后认回来的私生子曹明轩继承家业,慕容家就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所以慕容锦一定会坚定地站在曹明河这一边,帮忙阻止曹明轩上位。 但是对于柏晏来说,曹明河继承家业,对他的堂妹一家会很有利。但堂妹只是堂妹,他们一家跟柏家的嫡支相比,毕竟还有个亲疏远近的分别。站在柏晏自己的立场上,他以后是必然会接手柏家的生意的,曹明轩上台毫无疑问会给柏家带来更多合作的机会。从私人角度来讲,柏晏也希望那个最终胜出的人是曹明轩,而不是曹明河。 所以打压慕容锦,对于柏晏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柏晏点点头,“我跟瑜蓝谈谈,你等我消息。” 雁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当下含笑点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这件事听起来冒险,但实际cao作起来却是非常简单的。至少在雁轻看来是这样。首先他们要找个机会去参观参观柏小姐的婚房。 柏瑜蓝是个挺文雅的女孩儿,心思通透。女孩子么,对于婚姻生活难免会有些自己的憧憬,柏瑜蓝也不例外。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这桩婚事是家族联姻,但她还是耗费了大量的时间自己亲手布置新房。反而是她那个未婚夫曹明河一直没有露面,只派了两个助理把自己的东西送了过来,其余的事情竟是一概不管。 柏瑜蓝对这一点似乎并不在意。滨海就这么大,曹明河那么有名的一个纨绔,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只不过为了家族利益,她没有别的选择罢了。在她周围的朋友当中也不是没有类似的情况,见得多了貌合神离的夫妻,柏瑜蓝不觉得自己的日子会有什么过不好的。至少她不缺衣食,也没有同龄人那种为生活奔波的压力,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柏瑜蓝不觉得老天亏欠了她,谁的人生能事事如意呢。有的人抓一手好牌却输了个底儿掉,有的人却能从劣势里翻出个好结局。 她相信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在她看来,一段婚姻,即使只是形式上的婚姻,也是需要两方面一起付出的——哪怕只是在人前做做样子呢。从订婚到现在,曹明河连面儿都不肯露,丝毫不顾及两家的面子和她一个未婚女孩儿的面子,那她算计起他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也正因如此,柏晏告诉她的那个馊主意她才会接受的那么痛快。 对柏晏来说,带朋友参观婚房自然都是借口,主要目的就是让雁轻看看那对黄釉粉彩喜上眉梢纹碗。因为东西是曹明河送过来的,柏瑜蓝就把它们放在了曹明河的书房里。默认了是曹明河的地盘,没事儿的时候柏瑜蓝是不会进来的。 雁轻把它们拿在手里好一通摩挲,又拍了许多照片,这才依依不舍地交给柏瑜蓝,并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一对东西他有些拿不准是不是慕容锦从老宅带出来的,看着是有些眼熟,不过雁轻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哪儿见过了。 柏瑜蓝笑了,“那就有劳雁老板了。” “小意思,”雁轻对这个开朗的女孩印象不错,笑着说:“等我消息。” 柏瑜蓝与柏晏相视一笑。 柏晏打趣他,“别吹牛哦。你自己出的主意,一定要尽心尽力地做!” 雁轻笑着说:“那是自然。” “没想到我堂哥还有这么有趣的朋友,”柏瑜蓝歪着头打量他,“东西做回来了我该怎么办?请人过来鉴定?” 两个男人一起摇头。 柏晏恨铁不成钢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笨死了!那岂不是自露马脚?!” “你把真品悄悄收好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做。”雁轻也说:“我看你把这一对东西放在了给曹明河布置的书房,这样就挺好。书房是个挺私密的地方,一般说来,不能坐在客厅里谈的事情,都会在这里谈。我想,曹少的朋友里应该会有识货的人。由他们说破,不是比你点出这件事更合适吗?” 柏瑜蓝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便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柏晏嘱咐她,“你只当不知道。哪怕他问你,你也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东西是他的助理拿过来的,也是他的助理摆在书房的,你一直没动过。” 柏瑜蓝笑着说:“行了,我知道了。”她只是心思简单,并不是真的笨蛋。他们一提醒,她自己也就想明白了。好处落进自己手里,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我请你们吃饭吧,”柏瑜蓝看着雁轻,面颊微微泛红,“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在帮我,我也该表示一下的。” 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