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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对着他拉弓的女人。 那个女人曾经说要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照顾;在他夜里“读书”的时候端来一碗鸡汤;在他被一干武林豪杰嘲笑是酸腐文人的时候,挺身为自己解围…… 他带她回西域,敬她,重她,从未对她说一句重话,从未动她一根手指…… 如今,她却为了他,用箭射自己…… 他抬头,看着红色的太阳穿破厚厚的云层,照耀在这万里黄沙之上,感觉天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右手放开那把跟着自己十多年的银白轻剑,曾醉墨伸出手,想要抓住天上那轮灿烂的金乌。 “嚓!” 又是一箭袭来,穿透了他的手。被箭势带到的手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被射翻的手,看着那已经爬到天空中的太阳,看着自己倒下后,反射性地扶住自己的——段立勋复杂的眼神。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抓住么? 孟小帆含泪,浑身不停滴颤抖着,喉咙里发出的是无声的悲鸣。 段立勋从身后抱着曾醉墨,一阵狂风吹过,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了商队的驼铃声。 盘随着驼铃声的,是一段似曾相识的埙调。 明月出天山,春/色未曾看; 万里寒光生积雪,弯弓用剑当用长; 月满西山冷似霜, 看大雁归去,何处是心乡? 驼铃阵阵,行人刁斗,且问离人去向。 胡姬一舞多情,美酒与君共赏。 这舞台纷纷扰扰,你方唱罢我登场, 今日英雄冢,明日又在何方? 牵来五花马,换取千金裘。 来来来,饮下这一杯,与君共销万古愁。 伴着凄凉的埙调,穆远修清澈的嗓音缓缓响起。 ※※※ “太棒了!” 看着屏幕上播放着的样片,吴开颜激动的眼眶都微微泛红,小声地说道。 坐在她身旁的穆远修虽然面上一片平静,但是身侧握拳的手显示他的内心也不是全然地波澜不惊。 虽然样片只是初步的剪辑,但是第一次在屏幕见到自己演绎的角色被如此淋漓地表现出来,穆远修的内心感到阵阵难以抑制的激动。 看着身边制片人、监制等人频频点头的模样,身后的K紧紧地握着他的椅背,眼神中也是满满的兴奋。 整整三个月的拍摄,经历了最艰苦的沙漠和武打镜头,终于……自己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第27章 剧组在十月底终于完成了大漠中所有的镜头,十一月转战江南影视城。全剧组顿时有种从地狱重回人间的幸福感,哪怕冬日里江南阴冷入骨的气候都比塞外风沙来的有安全感。 终于脱离了戈壁滩险恶的气候,众人无比卖力,加紧进度,终于在春节前盼到了杀青的一刻。 杀青宴上,萧雨航抱着穆远修又是跳又是闹,和吴开颜两个人喝的昏天黑地,丢脸地在整个会场里见人就亲,惹得穆远修差点一巴掌拍死他们两个小十三点。 华牧之端着酒杯绕开众人走到站在阳台上独自喝酒的穆远修身旁,用杯子轻轻地敲了一下穆远修放在栏杆上的香槟杯,发出“叮”的一记。 “怎么,有胆子喝酒了?” 早就知道身后有人来,穆远修看着楼下花园里的草木,头也不回地问道。 “放心,是果汁。” 华牧之苦笑地扶了一下腰侧,“现在逼死我都不会喝酒了。” 穆远修转过身,回望他。 “杀青之后决定做什么?接下一部戏么?” “准备退居幕后了,实在没有体力。回来又发了好几次烧,靠着药撑着呢。” 华牧之摆了摆手。 “对了,你怎么知道小美怀孕了?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呢……从西北回来之后我去医院做身体检查,也逼着她去了一次妇产科,果然是有了,虽然才两个月不到。” 提起小美,华牧之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果然要做爸爸了,笑起来的样子完全没有巨星风采,就像是在幼儿园门口等孩子的家长似地,暖暖的、傻傻的。 “我猜的。谁知道那么准。” 穆远修端起酒杯,别过头说道。 “不管是不是猜的,总归是托你吉言。本来,生了这种病,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能够有自己的小孩了……” 低下头,华牧之苦涩一笑,旋即开颜道,“我准备的宣传结束后就安心陪小美待产,然后自己也要养病……医生说慢性肾衰竭可以保守治疗,等待适合的肾源做移植手术。” “不死了?” 穆远修嘲讽般地问道。 “舍不得死。有老婆,有孩子……生活盼头太多了。” 华牧之摇了摇头,“以前没出名的时候,就想着等红了就开心。后来红了,就想要更红,走得更远。如今看来,什么都比不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等到发布会的时候,我准备当场宣布退出演艺圈的消息,还有公布婚讯。小美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名分。” 穆远修点了点头。 华牧之决定走了,崔景梵如今正在转型做幕后,娱乐圈里一线的男星以他们两个为翘楚。今年一退就退了两个,明年国内娱乐圈小生界必然又要面临一番厮杀抉择。 如果能够趁这个机会应时而上,从出道到“成神”说不定根本不用等待很久。 “我打算注资崔景梵的工作室,以后专心做幕后了,毕竟在这个圈子里那么多年,多少有点人脉,别人也给些面子。” 华牧之道,“景梵也很欢迎我……真不知如何回报他。” 穆远修冷笑,“他现在工作室刚开,你巴巴拿着钱凑上去投资,为什么不欢迎你?这圈子里的人,哪个比哪个干净一点?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华牧之有些惊奇地看着他,半晌道,“你怎么这么说他,我以为你和他是……” “是什么?” 穆远修警觉地问道。 “不……这么看的话,倒一点都不像了。” 华牧之这段时间里和穆远修接触,多少也知道他的脾性,有些尴尬地捂住嘴,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你……其实我之前听景梵提起过你,不过那时候你应该还在大学里教书。” 华牧之换了个话题,“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出入。” 穆远修闻言,倒是起了兴趣,“他过去怎么说我的?” 一个人能为了女人把自己的好友逼死,如此丧尽天良之举,具体过程如何,教主还真的很想知道。 “说你很温柔,很老实,和你在一起就会完全忘记娱乐圈的肮脏和压力,感觉身心都被净化了之类吧。总之,在没有真正见到你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