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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底下彼此相见了都有愧色,“论急谁能急过主母去?来日主公回来听说了,只怕得狠狠笑话我们。” “是啊,是啊,如今想想实在是没什么好慌的。” “便是最坏的结果,我们也可以去迎主公侄子抑或奉小主公为主。” “这都是高祖嫡亲的血脉,大义名分上站得住脚,何愁大事不成?” 等着第四日晨间,竟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尤来、大抢、五幡趁夜退兵了。 吴汉率军前去追击,临行前打发人来报她。 她颔首:“敌军趁夜而退,必是摸不清我军底细,不敢轻易开战。 此番退走,我军若是不追,敌军便将生疑。 这些我都省得,请建策侯放手施为。” ☆、第两百二十七章 生产 隔了四五天后,传来捷报。 大军追到安次县后逐一击破敌军,斩敌三千多人。 常夏和羽年喜得不行,进出的脚步都轻盈起来。 侍女们摸不清底细,但也跟着高兴起来。 歇过午起来,羽年便笑着凑上来:“齐越宝方才打发人来送了百合干贝冬瓜汤,您要不要趁热用一碗?能去腿脚的水肿。” 上月的时候,郭圣通就因为大肚子行动不便,坐卧都需要人帮忙。 略微坐会便腰酸背痛,疼得她躺下就不想坐起来。 还总像喝多了水,可艰难地去如厕又没感觉。 不去吧,还觉得憋得慌。 到这个月的时候,脚也水肿的厉害,原先合脚的鞋已经穿不下了。 许多时候就是躺着,都觉得腿涨得慌。 十月怀胎,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啊,更别说临了还要闯生产的难关。 经历了如此种种磨难,几个母亲能不疼身上掉下来的这块rou? 像刘荷花母亲那般的实在是少见。 郭圣通水肿的难受,喝了这些汤品后确实感觉能缓解许多,当下趁着烫喝了一大碗,额间漫起一层细汗来。 羽年接过碗递给小侍女,还没来得及说话,殿外就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常夏兴冲冲地跑进来:“夫人,君候回来了。” 殿里静了静。 郭圣通被炸得耳边发麻,呆呆地望着常夏。 刘秀回来了? 羽年推她:“夫人,您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她回过神来,脸上浮起笑意:“到哪了?” “已经进城了。” “扶我下地。” 她双手都没劲的很,常夏和羽年一左一右才把她搀扶下来。 刚一下地,郭圣通便觉得有一股热流席漫下来,浸湿了她的裙子。 她叫常夏掀开裙子看,常夏立时煞白了脸。 羊水破了。 她吞了吞口水,尽量镇定地望向郭圣通:“夫人,好像是羊水破了。您别怕,我这就去叫乳医。” 要生了? 现在? 七活八不活,怎么这会要生? 不会是情绪波动太大闹的吧? 乳医很快便进来了,只一眼便肯定地道:“夫人这是要生了,快服侍夫人往产房去。” 啊! 真的是要生了啊! 郭圣通不自觉地去咬嘴唇,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总以为要四月初才会发动。 常夏和羽年带着人把她扶到产房去躺好后,把被羊水浸湿的衣裙换了下来。 乳医和催生婆有条不紊地吩咐侍女们做准备,常夏还忙里偷闲地想起来叫人去通知刘秀。 大家都很镇定。 郭圣通也慢慢平稳下心绪来。 嗯,没事。 总是要生的。 她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还在疼着。 只是那疼是可以忍受的,酸酸麻麻的时有时无。 熬了一个多时辰后,乳医们说她产道还没开,叫侍女们把她扶下来走动走动,说是这样能助产。 凭心而论,郭圣通是真不想起来。 起来一下多麻烦啊。 但为了生产的顺利些,她还是配合地坐起身来。 在产房里踱步了大半个时辰后,她有些饿了。 乳医听说后,忙道:“快叫厨下做些吃食来,这生产最需要的就是体力了。” 郭圣通被她说得又紧张起来,她用吃来抵抗害怕,一口气吃了一大碗用老母鸡汤下的汤饼。 用过饭后,她实在是不想走了。 乳医也不强求,叫侍女们服侍着她躺下。 产房自她去年夏天诊断出有孕时便准备起来了,她没事时也常来坐坐,对环境倒是适应的很。 她躺了会,渐渐眼皮沉重起来了。 等着再醒来时,已经入夜了。 她是被疼醒的。 这次的疼是没法忍受的疼。 羽年又急又好笑,“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能睡着?” 乳医在旁宽慰道:“睡了也好,补充了体力。” 郭圣通疼的冷汗直流,说不出话来。 催产婆忙拿了软木给她咬着,“您疼就咬这个,省得咬着舌头。” 郭圣通艰难地点头。 太疼了。 就像有人使劲拽着她的肚子往下拉,撕裂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想叫。 但是嘴里含着软木,叫不出来。 于是,她就哭,极其无奈地哭。 母亲骗她,大舅母也骗她,说什么生孩子不是很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明明不是啊! 疼得简直惨无人道好吗? 她一面哭一面想,以后她要更孝顺母亲才是。 还有况儿,要是敢惹母亲生气,她就打他。 乳医凑到她耳边道:“您别哭啊,这一哭就泄气了。您别怕,我们都在呢。” 郭圣通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她脑子里已经疼得一片空白了,什么前世今生,什么爱恨情仇,那是什么? 她全都不知道了。 疼了好一阵子后,刺骨的疼痛渐渐退去。 大约一炷香后,那锥心的疼痛再次涌来。 如此这般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后,她刚换的干净衣衫已经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了。 她浑身软绵绵地,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天啊! 五个! 她前世生了五个! 她真佩服她自己。 疼到后来,阵痛都没有了,变成一直在疼。 她疼得意识模糊,感觉自己一会飘起一会落下的。 又过了很久之后,乳医凑到她耳边欣喜地道:“夫人,夫人,头出来了……再使使劲就好了……” 使劲? 她也想使劲。 可真的是太累了。 她艰难地睁开眼,眼前的人都重影了。 她阖上眼,一动都不想动。 羽年见她脱了力,忙凑到她耳边大声道:“夫人,您别睡啊……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