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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了赵瑾,从袖口里拿出一支华美的簪子,与当年赵瑾烙印在他背上的极其相似,他神色不变地将簪子在火上烤红,然后往赵瑾的背上按去。 “啊——啊啊啊——” - 离开了那座密室,赵学谦的心情却并未因为重新回到阳光下而有所变化,从他被赵瑾关起来,被他那样对待之后,他的心就永远被锁在了那间密室里,只有折磨赵瑾才能得到片刻的欢愉。 赵学谦叫仆人倒了水,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走出来。他并不让婢女伺候,而是自己穿上衣服,那朵妖艳的芍药开在他的肩头,美丽地宛如饮满了人血一般。随着一层一层的衣物盖住了他的身体,他也渐渐恢复到了人前那个冷淡的赵瑾。 赵学谦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名婢女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小心地走进来,战战兢兢地过来为赵学谦擦拭头发,生怕扯痛了对方。 室内落针可闻,就在此时,一声敲门的声音将那婢女吓了一跳,不小心就扯了一根发丝下来,她吓得赶紧跪下求饶。 赵学谦皱了皱眉,却没理她,而是淡淡道:“进来。” 进来的人却是赵府管事,他跪在赵学谦下首,赵学谦扫了一眼那婢女:“自己去领罚。”待到婢女劫后余生地离开后,他才拿起茶杯润口,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管事小心翼翼道:“是……是住在水妙庵的那位姨娘过世了……” “啪!” 一个茶杯摔在地上裂成了碎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圣旨到 罗现的消息传到北疆之时, 简余手中拿着的正是从羯人手中缴获的火霹雳, 他自然是知道这种东西, 当初魏王的人找到他时,就带了同样的东西,只是比起羯人手中的要精致许多, 缺陷也要少很多。 简余他们来的时候,羯人手中的火霹雳已经不多了,所以几场大战都没有看到羯人用这样武器, 但这火霹雳的威力简余是知道的, 为了防止羯人最后反扑使自己损失惨重,他带人直接把羯人的火药库给端了。 虽然羯人对这地方是重兵看守, 可奈何这东西实在是危险之极,他们也不敢将东西放在城里或者放在兵营里。毕竟先前容禛利用那火霹雳易燃的特点直接炸了他们一个火药库, 让羯人士兵损失惨重,这才将火药库搬到了野外, 这就给简余提供了方便,他倒也不贪心,得不到的就直接毁掉。 消息传到羯人皇廷, 单于苏依兀牙直接掀翻了书桌, 先前在他们的重重监管之中消失无踪的神秘人,再加上被简余毁的一干二净的火药库,都让他觉察到了里面的巨大阴谋。事到如今,夜枭总算查出了那神秘人的身份,正是魏王容侑。 容禛并没有想到魏王居然如此胆大, 竟然亲身犯险,若是早知如此,即便让棋子暴露也要将他杀了,但此时再说这些已无济于事,倒不如借着这个消息去探探简余的底。 简余则并不动声色,这让前来送消息顺便打探的宋之意非常失望。待到宋之意离开了许久,他才将副将陈江找来。 陈江看到简余手中的火霹雳,在一旁道:“羯人就是靠这些东西打赢的楚王殿下?”言下之意是并不相信。 简余派人将东西收回库房,并让他们严加看管,尤其要禁火。 陈江有些疑惑:“主将不打算销毁这些东西?” 简余重新又翻开了军报:“何必要销毁?” 陈江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这东西他们又不会用,放在库房里还要派重兵看守,这究竟是图什么? 简余也没打算给他解惑,而是问道:“现在军中情况如何?” 先前简余带人去捣毁火药库,这军中的事情便暂由陈江打理,陈江是他一手发掘的战将,在行军打仗上颇有大将之风。陈江并不负简余所托,这几日军营之中并未因为主将不在而有什么变化。 简余听了陈江的汇报,点点头:“让伙夫营做上一顿好的,让将士们都养足精神,只怕不日我们就要与羯人大军交战了。” 陈江一惊:“这么快!” 简余没有说话,他信罗现的消息是真的,可是他并不信任魏王。对于这个极有可能是他身生父亲的男人,简余的感情十分复杂,但有一点他能肯定,魏王绝不会坐视永宁帝从容安排后事,他一定还留有后手。 简余并不忠于永宁帝,也不忠于这个王朝,他所忠于的从始至终就是他自己,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在魏王逼宫之前回到燕京,他的身份从来就不是让魏王看重他的原因,他手中的大军,他所握有的权力,才是他可以和魏王谈判的筹码。 陈江并不是那种鲁莽的武夫,他前半生落魄不堪,幸得主将栽培提拔,所以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哪怕简余并没有说明缘由,他也应了下来,肃容道:“末将遵命。” 简余说道:“羯人依赖的武器已经被我们毁了,他们此刻定然陷入恐慌之中,正是最好的进攻时机,但羯人骑兵依旧不可小觑,进攻之时却还是要注意不要分寸,不能反倒逼得他们破釜沉舟。羯人总归已是日落西山,没有多大气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场战役,我们要的是大胜,而非惨胜。” 陈江顿时心中有数:“末将明白。” “七日之内,本将要看到苏依兀牙的人头。” 看着简余那一如往常的表情,陈江原本有些担忧的心顿时就安定下来,他咧了咧嘴:“此事就不劳烦主将出手了,末将定然亲手砍下苏依兀牙的人头奉给主将。” 简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淡的微笑:“那本将就静候佳音了。” - 同时收到燕京消息的,还有楚王容禛,只是他看到密信上的信息时,却是难得紧锁了眉头。 书房之中坐了容禛、陆徵、宋之意和聂止疏。陆徵并不清楚内情,所以一般不多说话,而聂止疏也一向寡言,只有宋之意着急地问道:“怎么了?燕京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禛轻轻地叹口气:“陛下只怕寿数将尽了……” 所有人都被这消息给震惊了一下,宋之意连忙追问:“那太子的人选可定了?” 容禛摇摇头:“最近陛下常常考校二皇子的学问和理政,只是在朝臣请立太子之时,依旧含糊其辞,他如此作为反倒是让我看不明白了。” 聂止疏这时开口道:“莫非陛下想要立二皇子为太子?” 容禛仍旧摇摇头:“若要立老二,他就不会在这时候将他推到风口浪尖,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