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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仿佛吸走了影子主人的精气,只在马路上突兀地立着一具空壳。 看着背对着自己,和衣躺在床上的沈辰,徐起几次欲言又止。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如果说之前他还抱着私心,喜闻乐见那两个人的每一次争执,甚至巴不得两人大干一场,然后沈辰好赶紧把这人甩了,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来,可现在他却茫然地陷入了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经历了饭桌上的那一幕之后,恐怕没几个人会去关注录音是怎么来的,是真是假,为什么会在沈辰表弟的手机里,甚至,那个传说中的苗露宇究竟是谁都已经变得无足轻重。全部的注意力都会转到一个惊天的“事实”——沈辰居然是同性恋!而这,甚至在几十年后都依旧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去他奶奶的同性恋!徐起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暗骂道。沈辰究竟是不是gay,跟他相识了十多年的自己一清二楚:从小到大,他们都是一起看着妹子撸过来的! 可偏偏,就这么一个把戏却把这项“罪名”实实诚诚地扣到了沈辰头上,还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苗露宇那人真特么就是个混蛋! 徐起不确定如果不是那个苗露宇,沈辰还会不会喜欢别的男人,可如果别的男人不行,那么贴着“同性恋”的标签,又会有哪一个姑娘愿意跟他在一起?!除了苗露宇,沈辰在这个世界上可以选择的对象,一下子就变得寥寥无几。 恐怕,这就是那个混蛋这么做的目的! 抽了抽鼻子,徐起越想越后悔自己刚才没动手把苗露宇打个半死,至少先出口恶气。可他确实地又放弃了,到底一根汗毛都没动他。不是因为可怜苗露宇,而是,怕沈辰心疼。 那个人一步一步设下陷阱,把沈辰牢牢圈在里面,还堵死了他下半辈子的全部退路,可得到的却也只有那一拳。终究,还是舍不得? “有事儿?” 沈辰本想装睡,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可徐起却偏偏跟头拉磨的骡子似的,在屋子一圈一圈地转悠,把宾馆的地毯都磨掉了一圈毛,也终于晃得他不得不开了口。 “哦,你还没睡啊。” 挠了挠头,对着转头看向自己的沈辰,徐起傻呵呵地一笑。 冷冷地翻了个白眼,沈辰心情差到了极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废话少说。 “呃,我是想说,你不用担心,班里那些人我帮你跟他们解释……” “不用了。”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沈辰皱着眉又转回了身。 看着沈辰意兴阑珊,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徐起登时急了。 “什么不用?!你特么还准备泡这盆脏水泡一辈子?我还不信了邪了,不用你出面,这事儿我帮你搞定!” “呵,这盆脏水难道我之前没泡在里面?”自嘲地冷笑了一声,沈辰接过了对方的话,虽有嘲讽却也透着坚决,“我说不用了就是不用了!” “那不一样……” 被沈辰这么一噎,徐起也自觉说错了话,咂了咂嘴无奈地摇了摇头,安静地走回了自己的那张床铺。不过,这件事情他已然有了自己的决断,不管沈辰同不同意他搀和进来,他都决定非管不可。如果有那么一天,那个男人转身离去,他不想沈辰手里面连一张底牌都没有。 可惜,纵使徐起有能耐堵住一张嘴,他却没把握能堵住一桌子人的嘴。 瞪着眼睛盯着月光投下的影子,沈辰根本就睡不着。猛地攥紧拳头,任伤口再次裂开,疼痛像把匕首顺着血管扎上心头。 他不是不允许彼此有各自的秘密,他不能接受的,是苗露宇的这个秘密是怎么算计自己。 沈辰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最终选择跟苗露宇走到一起,他们就可以共同承担共同面对,可到头来却发现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从前一样,他脚下走的每一步仍旧对方早早就挖好了的,就连路上放了几个石子,种了几颗草,都是有意为之。到头来,他也不过是苗露宇圈住的一只小白鼠,相比于大爷,只是会说几句人话而已。 有那么一瞬,沈辰差点脱口而出了“分手”两个字,可在嗓子眼徘徊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下了,仅仅因为苗露宇那疑似茫然又委屈的一个眼神。 或许真像徐起说的,自己是“死孩子掉井里——没救了”。 这是给他们两个人的一次机会——长叹了口气,沈辰慢慢闭上了眼睛——如果、如果苗露宇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同事家里蹭了两晚沙发之后,沈辰最终决定先搬到施耐德家里借住。 或许是也含带了一些故意折磨某人的心思吧,不过沈辰之所以选择了施耐德家的主要原因还是,德国人那里不是一般的大啊!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老外们在国内一向吃得开,就算在素质相同条件下,他们都会比国人多挣出那么一笔远渡重洋的差旅费。何况,比起那些满大街晃悠的X语外教,施耐德这种真正意义上的白皮技术人员还更物有所值一些。 欣赏了一圈他们公司给提供的市中心全景精装豪华套房,沈辰不禁生出各种羡慕嫉妒恨来。然而,过了最初半天的惊奇,他又重新陷入了低谷,甚至比会S城之前还要失落。 回来这么久,他一次也没回去过,没见过两只儿子,也没见过苗露宇。而不知为何,这人,竟然也如同消失了一般,破天荒地一次也没联系过自己。 再次扔下毫无反应的手机,瞟着殷勤地在眼前晃动着,如同施了史丹利的施耐德,沈辰只觉得太阳xue一阵阵地跳痛,胃里火烧火燎的疼。 不管沈辰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对于他的到来,施耐德则简直是喜出望外。撵走了养着跟自己厮混的小情儿,换新了所有的家庭用品,还空运了好几箱正宗德国香肠……忙里忙外,好不兴奋。以后再有谁说德国人死板冷淡不热情,沈辰非得跟他急不可。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老外热过头了。每一日,抬眼所见是肱二头肌与猪rou肠齐飞,低头所嗅是古龙水混合体味儿绕梁,走到哪里都是一张明灿灿白花花欲求不满的笑脸,沈辰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更愿意见到熏rou肠多一点,还是更愿意看半裸肌rou猛男多一点。 揉了揉额角,沈辰瞥着楼下停靠在青灰马路牙子旁那辆不知谁家的鸭屎绿色的保时捷,开始想念家里的绿豆和大爷了。 “沈,你不开心?为什么在吃烟?” 施耐德一进门就闻到了屋子里苦涩的焦油味,不禁微愕,忙关切地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沈辰当面吸烟。 跟着沈辰学了这么久,再加上之前的基础,施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