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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只手臂中间一颠一颠的,刚留下来的眼泪全糊在脸上粘成一片。 “爷爷,我刚真只是尝尝味道,我好奇不行么!”南方一边儿跑一边儿喊,他从小到大还真没流过多少眼泪,就连南老爷子能记得的都屈指可数,恐怕都是小时候两岁以前了,再后来南方就越来越皮实,打都打不哭,不过当然,老头也从来没舍得真打过。 南方倒是记得以前跟小秦在部队的时候,有次野外拉练,铁钳子从大腿根开始划到膝盖,差点儿把他□都废了,他也就是装模作样哼哼两声,为的还是能多在军医那儿呆两天。 可是刚才,南方看着自家小孩而掉金豆子,就差点鼻子一酸,更别说前些天豆包进医院,他甚至都不记得自个儿到底哭了没,不过那种重锤擂过心房的感觉,估计很久以后也忘不了。 南方刚才舔了下小孩儿的泪珠子,咸的,带着点儿涩涩的味道,可惜他当时几乎失味,印象最深的还是舌尖儿滑过豆包小脸的温凉感,有点儿像是外头卖的那种一摸就碎的卤水豆腐。 南方伸手太灵活,其实也是老头年纪大了撵不上他,就搁后头拿鞋底子砸了他后背一下,估计如果臭臭在,老头就得直接关门放狗,不过若是放臭臭的话其实没啥用。 “兔崽子!”南老爷子骂了一声,转身回屋了,虽说刚才看见南方那样儿坏规矩,不过这也能证明南方他们父子俩关系好,老头其实没想多追究。 南方这一瞅老头罢手了,这才转身又夹着豆包去洗了把脸。豆包被南方这么抱来抱去的甩的难受,不过也没说什么,洗完了脸又跑去屋里哄老头去了。 “爷爷。”豆包站在门口,一只手绞着衣角,看着还真是那么一副又乖又可怜的模样。南老爷子本身背对着门口坐,听了声音也不回头,结果豆包又喊了一声,老头勉为其难一回头,看见豆包这模样瞬间就破了功,其实稍微一寻思就知道这姿势南方小时候不知道用过多少回。 南老爷子招招手让豆包过来,看着眼前这一手带大的小孩儿,不说老泪纵横,起码也是相当激动的。南老爷子伸手捏着豆包的小手,一时间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实际上从南方五年前把豆包抱回来的时候他就觉着这是意外之喜,老头子喜欢孩子,尤其是喜欢这个孩子。就像他当年不可自控地生出不希望豆包能找着亲生父母的坏心思来,其实这次胡齐找上门来,最忐忑的还是南老爷子。 “豆包,告诉爷爷,你是怎么想的”老头有点儿找不着自己声音,本来一开始他还想装作无动于衷,其实连南方都看出来了,老头装的一点儿都不像,一遇着关于豆包的事儿,自家老头耳朵伸的比谁都长。 其实老头也知道,这个事儿无论怎么样都得看豆包,他实在没有南方的自信,所以从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就一路忐忑过来,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他从小孩出院之后就霸者小孩儿不放手,其实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怕。 豆包用力回捏了南老爷子的指尖一下,感觉到爷爷的指尖有点儿颤抖,于是干脆合上五指,把老头的手指头都攥在右手手心里。 “爷爷,你看。”豆包伸手从衣服里面往外掏,掏出个小铜锁片来,这还是他正式叫南雨那天老头亲手给他戴上的,豆包今年虚岁十一,看样子南老爷子是不打算要回去了。 “爷爷,你说我能入老南家族谱不?”南方曾经和豆包说过,南家是有族谱的,不过所有女性以及女性的子嗣都不计入族谱,所以南老爷子这一支到南书娥这一辈本来就该断了,可胡云泽是入赘来的,所以在南老爷子的要求下,南方还是在十八岁那年入了族谱。 豆包这么问,倒是把老头又问激动了一把,他看着自个儿的小曾孙子,听见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牙床子都很不雅地漏了出来:“入啊,当然得入,等你成年了,爷爷亲自给你记上!” *** 周日一大早,南方就带着豆包去了胡齐家,胡齐头天晚上接着南方电话的时候南方的语气很好,甚至听的出心情不错。可一开口却是直接开门见山地和胡齐说不用去做鉴定了,他已经确定了豆包确实是当年他跟叶梓生的儿子,不过,南方又加了一句,还是那句话,豆包现在是他的儿子。 第二天胡齐带着胡磊在家等着南方上门,知道南方这是要做个了断。他确实没什么资格把小孩儿要回来,所以他一开始和南方说的只是要了解真相,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亲生儿子,他已经有了胡磊,只要知道豆包在哪儿,能这么看着,知道他从前现在甚至将来都会好好的,就不该再想别的了。 胡齐一个晚上翻腾着没睡好,盛岷自然是知道的,他们根本没和胡磊说这个事儿。当年那些事儿,豆包是不得不知道,可胡磊被胡齐瞒的很好,虽说他的过去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可到底是被叶梓抛弃过的,与其说出来,倒不如永远瞒着。 盛岷被胡齐翻的也睡不着,干脆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胡齐还没怎么反应,就被盛岷捂住了眼睛:“别想了。”盛岷的声音不大,却很沉稳,蓦地就让人浮躁的心沉了下来。 这个事儿,从一开始,盛岷就没给出过什么意见,他所做的只是一直站在胡齐身边儿,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就这么看着,偶尔在胡齐看过来的时候回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没什么意义趋向,可是却叫人知道,他背后还有一个能永远站在这儿的人。 “盛岷。”胡齐被人捂着眼睛,突然觉着发声也有点儿不顺畅,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声,声音散在屋子里的黑暗里,听不太清晰。 “嗯?”盛岷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很低很长,带着浓重的鼻音。低下头在胡齐的嘴唇上碰了一下,结果就被胡齐一下子压低了身子,微凉的嘴唇贴上来,耳鬓厮磨。 “不睡了!”胡齐说,带着点儿豁出去了的意味,发狠似的主动掀开盛岷的睡衣。 早上南方领着豆包来的时候居然穿了套亲子装,一大一小,背后一人顶着一只大眼睛的熊猫,这自然是自家老太太的手笔。南方没想到连一向淡定稳重的老太太也能干出这样的事儿,这衣服穿在豆包身上没什么,可穿在他身上,只能让南方面红耳赤地想到一个词儿:抖sao。当然这在许多年后还有一个比南方联想的好听的多的解释,叫做卖萌。 南方到的时候是盛岷给开的门,他看见盛岷和胡齐住在一起,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知道胡齐和盛岷是什么关系之后他甚至还有点儿羡慕人家。 豆包看见胡齐,表情淡淡的,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句:“胡叔叔。” 胡齐以前是见过豆包的,而且见过不少回,不过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豆包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