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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果然是这个感觉。 胡云泽怀着小人的态度和一点点愧疚的心理又去查了豆包的身世,就是马艳蓉带着孩子离开之后的事儿。对这个事儿,他觉得自己小人到家了,他曾经以为马艳蓉又是借着这个孩子想缠着他,他那时候年纪大了又查出来有病,只想清清静静的过过日子,是真的有点儿怕了,等查出了真相之后又有点儿歉疚。 原来马艳蓉走了之后又嫁了人,嫁的是个在矿上干活的工人,那男人可能对她不太好,可能因为她带着个拖油瓶,只是马艳蓉却从来没想过不要这孩子。 胡云泽也不知道豆包到底是马艳蓉从哪儿抱来的,后来他们全家都去找没找到孩子的妈,他却能找到,就是因为他直接去了矿上小街里打听马艳蓉,一打听就知道了,五年前暴雨那几天,矿上出了事儿,马艳蓉后来嫁的那个男人被砸在里头了,却没他这么好运气还能出来。私矿老板决定跟家属私了,这中间的弯弯绕子他不想都知道,就算官员不徇私贪污,也只是想保住自己的位子而已,私了的确是最好的途径。 说是私了,实际上也就是给点儿钱,别家还稍微好点儿,像马艳蓉家这种的,一家人吃饭都靠着这男人,一旦男人死了,那么点儿钱根本不够剩下这一大一小活下去。何况豆包到了岁数还要上学,马艳蓉扔孩子,先不论是非对错,起码像现在这样儿的,到了南家,却是比以前要过的好得多。 那时候马艳蓉还到派出所闹过,后来也不了了之,似乎就是南方他们到矿上看的时候才把小孩儿捡了回来。 全是大人的疯狂大人的过错,小孩儿却成了最多余的非不要不可的,胡云泽有时候想想,也会自嘲地笑,觉着做什么事儿都不能带了过于强烈的目的。就像当年,马艳蓉把小孩儿抱回来,为的是想用孩子来绑着他,最后落得自个儿跟小孩儿都没什么好去处。而后来南方阴差阳错的又把小孩儿捡回来,没什么目的和心思,反倒成全了这一家人,如今其乐融融,和他曾经看见南方出世的瞬间想过的一样儿,小孩子就应该是个宝贝。 胡云泽瞅着小孩儿被自己儿子搂在怀里,当宝贝疙瘩似的亲着哄着,当年的事儿瞒着,那就继续得瞒下去,起码在小孩儿这儿当做一个弥补。如果豆包没有过去,那也就相当于他的过去是干干净净的,没一丝儿的不堪和利用。 *** “爸,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南方盛了碗汤递过去,胡云泽伸手接了,乳白色的高汤还泛着油花儿。 “没事儿,我想着过了暑假豆包不就上学去了嘛,我想着实在不行就让他跟着睿哲回来,睿哲不也办了走读么?”胡云泽就着汤碗喝了一口,咸淡刚好,香的叫人咬舌头。 南方跟豆包本来正在那边儿恭维自家老头这大骨头汤熬得不错,这么一听一大一小两颗脑袋都转回来,南方表情里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儿的咬牙切齿。 “不用,我儿子我自己去接,下月我就和秦聪商量着买辆车,要是我没空,这不还有秦聪呢嘛。”南方笑着揉了下豆包后脑勺,揉的小孩儿抿了下嘴角。 胡云泽一直不知道儿子的生意到底做的怎么样儿,不是他不想了解,而是实在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怎么懂。不过这个事儿,家里人都知道却也经常不怎么说起,老头子是彻底甩手不管,南书娥有时候问两句,南方也不会敷衍,差不多给说了个概括,南书娥点点头,胡云泽有时候搁边儿上听,却也不怎么听的明白。以前在他眼里头,商人就是卖东西,东边的买卖到西边去,可听南方说的好像又没这么简单,所以他也干脆不管。 南方拿了钱,也经常给家里头添一些东西,像是冰箱彩电什么的,他和南书娥全都用的是最新最好的。他们都知道南方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可不是以前那个有点儿颠三倒四不正经的小混混了,现在的,任谁看了也是要竖大拇指的。 可南方这变化到底是啥时候开始的呢,是从豆包进了家门之后?似乎还真是这样儿的,老爷子只觉得豆包是个福袋袋,可谁都知道,南方在有了豆包之后变得有担当,甚至成熟了。而小孩儿如今也慢慢儿长大了,是真的把根儿扎在了所有人心里。 胡云泽伸手过去拍了拍小孩儿的肩膀,豆包本来想缩来着,可硬是忍住了,就这么乖顺的让胡云泽拍了几下。 “成,你俩要都没空还有我呢,反正我和你妈俩人成天也没事儿干,小店里头清闲,我晚上接了豆包给你送去也成,我以前还是给厂里头领导开车的呢,将来就给我孙子开,谁都不给。” 胡云泽呵呵笑了几声,南方一听这个,答应的也爽快。 吃了饭南方带着小孩儿回家,父子俩一前一后的沿着小区的林荫道悠哒,南方突然想起点儿什么抬头问豆包:“豆包,你觉得爷爷对你好吗?” 以前南方不止一次问过豆包为什么和胡云泽不亲,豆包抿着嘴角就是没答案,今儿他特地换了个说法,上前两步揽着豆包肩膀带进怀里,然后并排走着,俩人一长一短两个影子在路面上晃晃悠悠。 “哦,很好啊。”豆包仰起头回了一句。 “那你……”南方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孩儿在手心里抠了一下子。 “那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南睿哲?” “呃……”这有什么必然联系么?南方耸了耸肩,觉着自家小孩儿不想说的果然怎么问都不成,他总有办法把你堵得没话说。 ☆、44 南方要买车,当然首要考虑因素就是自家豆包,关键是自家小孩儿能瞅上的车,而且坐的舒服就成,当然如果能再大一点儿就更好了,家里头人多,老头老太太,还有胡云泽夫妇,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的。 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理想,并且自个儿觉得十分远大,希望能有那么一天,他自己开着车载着儿子到处去玩儿,把想玩儿的能玩儿的地方都玩遍了,然后再老老实实回家过日子,那些风景都可以有照片,不过不是用来缅怀过去,而是用来记录孩子他爸的伟大和小孩儿一路留下的欢声笑语。 比如这天,南方就陷在自个儿的白日梦里无法自拔,豆包正拿着画板给他爸画头像,南方在旁边儿不停地跟他说话,这好不容易静心瞄了几笔,一抬头就看见自家爸爸在那儿傻笑。 “爸爸。”豆包抿了抿嘴角,有点儿不堪其扰。 “怎么着啦?我笑一下都不行啦?”南方抬头看了一眼,笑嘻嘻地一把把小孩儿扯过来揉进怀里,画板歪了,各种型号的铅笔散了一地。 “不是,你……笑,笑的太……”豆包怕痒,自然是一边笑着一边躲,没一会儿就被揉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有点儿飘。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