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崴了脚,工头就直接拉了胡云泽带班,就是这么一次出了事儿。 胡云泽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事儿还觉着浑身发凉,矿洞坍塌,他和几个人本来都被埋在矿洞里了,上面说是在抢救,可一旦出了这种事儿,能救回来的还有几个?他在矿洞底下困了三天三夜,另外几个人有一个早就没声儿了,还有一个离他近的砸断了腿,当时目之所及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他们头顶的矿灯也早灭了,几个人感到的只有绝望。 那时候大家都抱着能出去的最后一线希望,只想着能出去咋的咋的,却没想过出去之后咋的咋的。第四天清早,洞口终于被挖开了,埋进去九个人八生一死,煤窑老板给了补助费封口费,实际上他们每个还能活着的人也就一共两万块钱,再之后就爱咋咋地,想干就继续签了合同在矿上干,可这回的合同可大有不同,简直就是生死状加卖身契,那时候他啥也不懂,签或不签生活一样艰难,索性就一咬牙继续在矿上干,再往后下矿的活儿他照样干,可再没一次出事儿的。 本来胡云泽该是最失落的时候,没成想就是那时候他遇见了南书娥,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不是毫无道理的。南书娥那时候还是学校的学生,扎着两条大辫子,看起来又好看又文气。 南书娥稀罕胡云泽,毫无理由也毫无道理,总之看着这个面容清秀的细长个儿,就是想跟他在一块过日子。她也知道南老爷子肯定会嫌胡云泽这样那样,可她铁了心,最后连老爷子都不得不妥协。 胡云泽后来又在矿上干了五六年,老爷子就在国营化肥厂给找了个小车班的工作。化肥厂车班分小车班和大车班,大车班就是运输班,小车班平常跑跑事儿,说白了就是专门给领导开车的。胡云泽老实本分面相也不错,觉着这在这儿工作比矿上好得多。 话说胡云泽这个人,能被南书娥看上就证明还是有一定资本的。最少给许多人的第一印象都不差,包括很多女同事。要说胡云泽心里头瞒着的这个事儿,还要从他们小车班的一个女同事说起。 这个女的姓马,名叫马艳蓉,是小车班的出纳,岁数也不大,大概也就是十八/九岁年纪。这姑娘模样也不错,可惜就是太娇气,本来小车班一群大老爷们儿中间应该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可她性子不好,有次小车班一年轻小伙子大扫除时候替出纳屋里搬柜子,一个不小心蹭了马艳蓉一下,姑娘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事后还特地跑到车班组长那儿去告状,导致那小伙子几天躲着没敢见她,久而久之,不说恶名,起码敢招惹她的没几个。 自从胡云泽调来小车班之后,马艳蓉就总冲他示好,一看着他还会脸红,胡云泽老实木讷,虽然家里头连儿子都有了,还是总觉着这是人姑娘是心善热情,就没怎么当回事儿,可车班里其他的人看见了都有所察觉,甚至有好事儿的已经开始向胡云泽暗示,最后受不了胡云泽的木讷干脆挑明了说。 胡云泽在车班虽然日子不长,可是人缘不错,谁都知道他是个有妇之夫,家里还有个混世魔王似的小子,虽说是小嘎巴豆子一个,却是猴儿精,跟他这爹完全两个相反的极端。胡云泽有时候带着南方到单位来,一伙老爷们儿轮着逗,结果越逗越皮实。那时候马艳蓉对南方也好,经常趁南方来的时候给抓把糖啊什么的,可南方那号的,也不是一点儿糖几块饼干能讨好的,照样不怎么跟她熟络。 后来有人和胡云泽说马艳蓉对他是这种心思,胡云泽就老躲着她走,开玩笑,家有娇妻能儿,他自个儿又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自然不能跟马艳蓉有一点儿瓜葛,所以连带着南方也躲着她走,每次马艳蓉给南方兜里塞东西的时候南方总得再掏出来还回去,就因为这,据说这姑娘在家哭的眼睛都肿了,连带着好几天没来上班。 再后来躲着躲着,这姑娘终于辞职不干了,胡云泽老觉着心里头不安生,他一向老实,别人背后跟他奚落几句马艳蓉他以前还拦着,这回马艳蓉一干不下去,他就觉着是自个儿给人逼走的,要是没他怎么地那姑娘也不会起了辞职的心思。 马艳蓉家境也不怎么富裕,不过她爸妈老来得女,自然是宠的厉害,久而久之就得了个这么个脾性,她这一辞职家里头等于就断了经济来源,他爸妈在庄上还有几亩地,可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再让他们回去伺候那几亩地也不实际。胡云泽一听是这情况,就更觉得不太对得起人家,经常找着什么理由给人送点儿什么东西,姑娘心眼儿也实,就这么又燃起了点儿希望。其实要说马艳蓉也没错,就是一门心思喜欢上了胡云泽而已。 胡云泽和马家这关系就在这一送一收的情况下慢慢拆不开了,这事儿胡云泽不敢瞒着南书娥,就老老实实说了,南书娥也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相反她很聪明,而且了解自己的丈夫,既然胡云泽能这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等她表态,那就是真的心里头清白,问心无愧。 南书娥当年看上胡云泽的就是这一点,对这事儿没阻止也不参与,唯一的是得瞒住南老爷子。就这么着,胡云泽和马家算是不咸不淡的一只存着个交往关系。 事情坏就坏在这不咸不淡的交往关系上,后来马艳蓉又新找了工作,虽然不如以前但也说得过去,可过了许多年到了二十七八岁还不结婚,连个对象都不搞,就是存着对胡云泽的一点儿心思,最终到了南方十四岁那年还是出事儿了。 马家老爷子过寿,特意请了胡云泽来,宴上喝醉了就,就这么一夜未归,早起醒来的时候,胡云泽发现,自个儿跟马艳蓉躺在一张床上,顿时吓得四肢有点儿发凉。 头天晚上到底发生了啥事儿胡云泽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早上马艳蓉一起来就冲着他特娇羞的一笑,他就知道事情坏了,对不起眼前这个,也对不起家里那个。 胡云泽这是第一次冲自己媳妇儿扯谎,说是扯谎,实际上没一点儿技术含量,可是南书娥信了,就因为胡云泽从来不跟他说瞎话。他说头天晚上喝醉了在马家住下,可发生了啥事儿一点儿没说,南书娥不怀疑他,他心里反而更难受。 他知道自己和马艳蓉这事儿得赶快解决了,可说到底还是习惯把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推,觉得这事儿做出来全是自己的错。就在他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马艳蓉表态了。 马艳蓉说,要跟他维持这种关系,哪怕没个名分也无所谓,胡云泽当然马上拒绝,别说他从来没喜欢过马艳蓉,这么耽误一个姑娘,有对不起家里老婆的事儿他肯定不能做。 胡云泽拒绝的很决绝,那时候马艳蓉看着他,满眼都是泪,可他知道自个儿一点儿都不能心软,这么个事儿,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