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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已指向七点,单宁直起腰活动了下指节,关节的脆响惊醒了埋首於文件中的男人。 “抱歉。” 季景文揉了揉额角。“我忘了时间了。” “没事儿。” 单宁站起身来,走过去两手按在办公桌桌面上,俯下身盯著面前与他一桌之隔的男人。 “现在可以走了麽?” 季景文松了松领口,起身道“走吧。” 周末超市里的人流量果然要比平时来得多,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点。 单宁避开熙攘的人流,站在冷冻柜旁看了半晌,回头对推著购物车的季景文道“我们买点早餐饼回去吧,早上拿锅子一蒸就可以吃了,你别总喝你那些劳什子咖啡,伤胃。” 季景文扫了眼他手上拿的那包早餐饼。“别买这个陷的。” “那这个?” 单宁换了包白菜陷的,见他点了点头後拿了几包放进购物车里。 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其实也并不是很多,季景文应酬比较多,往往在外边就把吃饭问题就给解决了,至於单宁自己,往往是喊外卖或者随便弄点吃的就算填了肚子。 虽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但季景文在熙熙攘攘的购物人流中却也并不显得突兀,反而很是悠闲自得的模样。 “哎,今晚上我们自个儿做饭怎麽样?” 拿起一颗甘蓝瞧了瞧,单宁低声问他。 季景文低头看了看很是新鲜的各类蔬菜,表情很是微妙。“你会做?” 单宁有些跃跃欲试。“我有什麽不会的。” 在季景文怀疑目光的注视下,单宁低声咳了咳,道“咳,我们可以试一试。” “…………” 季景文选择保持沈默。 挑了些新鲜蔬果和rou类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为了以防晚餐的试验做得太过於失败,单宁还拿了几包细面以作备用。饭他不会做,一碗汤面他总做得出来吧。 挑完东西推著车到收银台,排起的长龙让单宁不禁咋舌。 找了个最短的队伍排著,单宁目光扫过收银台旁的货架。 “喂,家里的那啥是不是已经用完了?” “嗯?什麽?” 四周有些嘈杂,季景文一时没听清楚他说什麽。 “喏,那个。” 单宁朝收银台旁货架上的盒状物扬了扬下颌。 “先生您好,收您215.7元,请问您需要塑料袋吗?” 季景文拿起一盒货架上的杜蕾斯,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面前的收银员听个清楚。 “要草莓味还是水蜜桃味的?” 单宁看了眼面露诧异和尴尬之色的收银员,冷哼道“有本事,你给我买一盒榴莲味的。” 季景文耸了耸肩,示意爱莫能助。“可惜杜蕾斯已经被Reckitt Benckiser收购了。” 单宁闻言连眼皮都懒得抬。 买完东西走到超市专用的停车场,单宁将塑料袋放在後车座上,抬腿跨进了驾驶座。 “走,小爷带你去约会。” “约会?” 季景文坐上副驾驶位,好笑地斜眼瞅他。“在自己家?” 单宁一踩油门,煞有介事的点头道“对,自己家。” 外头的天色已暗,街边的路灯已尽数开启,暖黄色的灯光透过车窗洒在人身上,容易滋生出一种幸福的错觉。 单宁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呼啦的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路灯和霓虹带来的温馨感觉在嘈杂的风声汽车声尽数退去,单宁看了一眼身旁的季景文,黑沈的眸子中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错觉,终究只是错觉而已。 第十章 插曲(一) “我去洗菜,你把梨子洗了。” 到了家,进了门放下钥匙,单宁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和那一袋子皇冠梨掏出来放在茶几上,提著菜进了厨房。 说到下厨,他还真不会做什麽大餐,顶多炒几道简单的家常菜,比如青椒炒rou、炒青菜一类。 把空了的塑料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单宁拿出一把青椒放进盆里用清水泡著。砧板上的rou类是刚买回来的冻rou,在冻柜里被冻到硬到好处,一刀切下去完全不会撇刀,很容易切成细片。 把诸类食材洗净准备好,单宁拧开天然气,开始预热锅子。 “需要我帮忙麽?” 完成洗梨子任务的季景文悠闲地靠在厨房门口开口道。 单宁头也没回,做了个赶的手势。要季景文来帮忙的後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越帮越忙。 热油,下锅,鲜红的生rou被油一滚瞬间变了色,单宁抄起锅铲搅和了几下,觉得自己这下厨的架势还算是有模有样。 炒菜没什麽可值得欣赏的,季景文站厨房门口看了会儿便也闲不住了。 “喂!你干什麽!” 单宁舀了一勺盐正准备调味,冷不禁被身後季景文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整勺盐就那麽进了锅子里。 “靠!什麽东西!” 单宁後退一步,低头看了眼季景文往他脖子上挂的东西,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被恶寒到。那家夥居然往他脖子上挂了一条围裙!还是一条粉红色的,上面还明目张胆地印著一只正在啃胡萝卜的长耳朵白毛兔子! 开什麽玩笑!就连欧巴桑也不会戴这种恶心巴拉的东西OK?! 单宁伸手欲扯,可站在一旁的季景文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戴著才好看。” “季景文,我不是女人!” “我知道。” 季景文吻了吻他的脖子。 “给老子脱掉!” “嗯?脱什麽?这个麽?” 季景文故作不知,一手按住单宁欲扯掉围裙的手,另一只则险险地搭在他身前的皮带搭扣上。 “靠!你别玩儿了!” 单宁一手拿著锅铲,一手被他制住,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手来扯掉脖子上那该死的玩意儿。 “乖,这样才不会弄脏衣服。” 季景文在他耳後亲了一口,松开手手脚麻利地系好围裙带子,让手拿锅铲的单宁根本来不及阻止。 “老子不穿这女人玩意儿!” 单宁恼火地关掉天然气,放下锅铲,反手就去解身後的系带。 他妈的,季景文这个恶趣味死变态他居然给老子系了个死结!! “季!景!文!” “亲爱的,我饿了。” 单宁扫了眼一脸无辜地季景文,额角青筋直跳。他真想把那一锅子刚炒熟还热乎著的青椒炒rou直接罩在这龟孙子头顶上! 围裙被季景文打了死结一时解不开,极度讨厌粉红色的单宁只得挂著那条少女系围裙一脸憋火地炒菜,期间还要忍受季景文那禽兽不时的言语sao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