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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无情的,可也是实话。毕竟游翊本来平静的人生的确是被自己搅乱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没有人愿意因为性向而被世俗非议,被家人责难。游翊不是天生的gay,他做这个选择,一定权衡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自己怎么就不能多体谅呢? 但是爱得越深,必然结果就是贪心。 “言不由衷了吧。”游翊似乎洞穿了他的心思。 陶耿无言以对,游翊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不是的,并没有所谓的接纳和容忍,我和你亲近,不过是因为我自己想这么做。” “……什么?”陶耿眨眨眼睛,不由自主地掐住了游翊的肩膀。 “是我总想给自己留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机会,只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可能了。” “你……爱我?”在游翊那一堆迂回曲折的表达之后,陶耿试着说出自己的理解:“不是因为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也不是我为你做了什么,不是同情,不是妥协,而是你……想要爱我,是么?” “……是。” “……那为什么,你那天还……”其实陶耿已经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了,游翊的这一番表白,比什么解释都管用,这些天纠结在心底的受伤、自卑、不甘心,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不知道……”相比之下,游翊却有些茫然:“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的……” 陶耿抱紧他:“现在是了。” “嗯。”游翊细细地摩挲着陶耿的脖颈,耳垂,头发,说:“现在是了。” “后悔么?” “……我做事从来不后悔。” 抱着身上的人,感受着他的心跳和自己的重叠,他的姿态是那么依赖,仿佛一个意识到自己随时都可能遭到抛弃的小兽,倔强着,试探着,忐忑着,即使无时无刻不在害怕受伤,却依旧不肯放手。游翊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真切而清晰地体会到,陶耿对自己的感情竟然深到了这个程度。这不是两个人因为离得太近而产生的暧昧不成熟的吸引,这一刻,那种心跳到生疼的感觉告诉他,自己真的是爱上他了。 爱上这个十多年前带着满腔热情、莽撞地闯进他的世界,不管被加诸过多少失望和伤痛,仍然坚持着当年那份执着不愿认输的,大男孩。 这样一直下去,可以么? 也许可以吧。他希望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最完美的结合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顺利。国庆长假前夕,陶耿得知公司竟然有十天的假期,感觉跟捡了钱似的高兴。可惜游翊比较倒霉,老板说了,想享受长假就用年假去凑,前提还是不准耽误了手上的案子。 想也知道没戏了。 本来说一起出去走走的计划泡了汤,游翊怕陶耿一个人呆在家里觉得闷,建议他回家看看。 再怎么不亲那也是亲生父母,感情上有亏欠是一回事,血缘亲情却是怎么都割不断的,再说,物质上人家已经够大方的了,典型的予取予求。 这么劝陶耿的时候,他一脸不情不愿,瞪着游翊问:“你是不是嫌我在你跟前烦?” 游翊无语,这小子最近真是越来越有蹬鼻子上脸的趋势,以前隐藏的撒娇摆谱的能力这会儿全暴露出来了。比如前两天晚上,他有些工作没做完,怕吵着陶耿睡觉就抱了书到主卧写材料,结果半夜三更这小子竟然跟鬼似的溜了过来,站他身后一脸哀怨地问,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睡了? 游翊对他是真的彻底没辙,只好又把东西搬了回去。陶耿这才踏实睡觉,脸上那表情幸福的啊,让游翊想起动画片里那只抱着坚果不撒手的倒霉松鼠…… 又可气又可爱又……欠虐。 这么想的时候,游翊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按说陶耿幼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理他其实也没什么,可自己偏偏还挺愿意纵容他,也许觉得欠他太多,也许自己是属于那种恋爱起来就特没脾气的人,也许……也许看他高兴,自己心里也舒坦,根本不存在乐意不乐意的问题,都是自然而然的。 “跟你说话呢,不是真烦了吧?”陶耿伸手绕上游翊的脖子,脸凑过去,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反正我回家了也就是个拖油瓶。” 游翊好笑:“有你这么大只的拖油瓶么。我是怕你闷而已,最近我会比较忙。” “哦……”陶耿上床,盘腿坐着:“唉,其实我不是不想回去,就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们现在都各自有家庭了,我不想打扰他们的新生活。” “你是他们儿子,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你都注定了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怎么能叫打扰?” “呃……” “再说只是让你回去看看,又不是赖他们那儿不走了,你自己不想早点儿回来吗?”游翊使出杀手锏。 陶耿果然立马开心了,抱紧游翊的脖子就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还是你对我最好。” “行了,我去洗澡,赶紧订票吧。”游翊伸手呼噜了他脑袋一通,觉得这人简直容易哄到不行,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 十分钟后,游翊擦着头发进屋,看见电脑显示屏亮着,陶耿却又抱着被子坐床上发呆了。 “怎么了?”扔开浴巾,坐到陶耿身边,顺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我真笨,订完才想起要给他们打电话。”陶耿怏怏地靠在游翊身上:“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一个新婚度蜜月,一个出差,都不在。” “……” “唉,果然我是挺多余的。” “别这么说,不巧而已,改天再跟他们约时间吧。” “车票都买了。” “那去找高中同学聊聊天,打打球,开心开心。” “多少年没联系了,不想去……” 游翊看着他脸上失望的神情,迟疑片刻,说:“那不然……干脆我……” “哎呀我想到了!”陶耿没听清游翊的话,猛地坐直,光顾着兴高采烈地去够手机:“等我先问问。” 游翊一顿,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程析析,是我!……嘿嘿,你在忙?……对了那酥饼我吃了,特别好吃,下次你要是还去厦门……” 游翊靠着床头,默默地看了陶耿一会儿,然后起身出去了。 走到厨房烧开水,隔老远还能听见屋里嘻嘻哈哈的说话声,跟刚才自认为是拖油瓶的忧郁判若两人,这死孩子! “游翊!”半晌,陶耿在屋里喊。游翊拎着水杯踱进屋,问:“干嘛?” “去哪儿了,半天不见你人影。”陶耿说电话说累了,伸手去拿杯子。 “烫,晾会儿。”游翊躲开了陶耿的手,把杯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