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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情不大美好。 果然自家孩子长了个路人脸,自己面盲,分辨不出孩子的特色也就罢了,衡清的记忆力那么好,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都不认识这孩子了。 “原来是咱们顾西啊。”衡清走到近前,将孩子从容白手中报出来,逗弄着。 “真认不出他?”容白追问。 “什么?” “衡清,顾西是不是长得太普通了,以后会不会长一张没有特色的脸啊。”容白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衡清都惊呆了。 顾西能长一张普通的脸?衡清知道,这孩子像自己,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容白面前,自己确实是个靠脸吃饭的。自己都能靠脸吃饭了,顾西为什么不能。如果普通是长成这个模样,那估计,世上谁都想长一张普通的脸。 “要不,咱们给孩子弄个刺青吧。”容白大胆的提建议:“就放在脸上。” 衡清脸黑了。哪有亲娘要给自己的亲儿子施墨刑的! “带着这个,以后就不会弄混了。”黑着脸的衡清,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佩:“咱们家的传家宝。” 容白不记得这个玉佩,可是衡清记得。当初刚认识容白的时候,这块玉佩差点被当掉,被容白救下来,恐怕就是为了给这个孩子,命运,还真的很奇妙。 这次,容白没有拒绝了。玉佩戴进顾西的脖子,带着衡清的温度,小不点自然伸手抓住玉佩,不肯撒手。 “小财迷。”衡清点了点孩子的鼻子。 ☆、第五百六十六章 花朝将至 大年初一,夫妻俩就带着孩子去祭拜陵园了。 开印前,衡清回到京城,便收到公子世的消息。也正是收到这个消息,衡清才知道,直到现在,公子世在大雍还有人手。 “我答应你了。”见到衡清,公子世直接答应了衡清的提议:“不过,你得救下大祁。” “救下祁国?”衡清抱着胳膊:“我本就不想灭了一个国家。” “那就多谢了。”从来都一副慵懒模样的公子世第一次站直身子,朝衡清深深一揖:“那,大祁就拜托了。”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公子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值得相信的。如今大祁跟雍国势如水火,唯一一个在他面前表达不想用战争解决两国问题的人,只有衡清一个。 “我看不懂你。”衡清离开的时候,公子世只对他说了这一句话。 另一边,永夜在发愁。 因为,徐焕一直在劝他打仗。理由很充分,现在祁国内部空虚,这个时候,能够一举拿下祁国,祁国没有以后,大雍就是天下霸主了。 这样的声音,在朝中也比比皆是。永夜甚至觉得这些人都是徐焕请来的水军,不然,自己在宫里说服不了徐焕,怎么在朝中,还说服不了百官。 而且,几次三番拒绝出兵,百官中又开始有不同的声音了。 十五岁、不,十六岁的少年,愁到深处,只能找十三岁的少女解决问题。两个人虽然大婚,可容琪完全没有作为皇后的自觉。 躺在御书房的长椅上,容琪侧着身子看书。宫里的生活无聊到爆,除了兵书多一点,根本没别的能让容琪感兴趣的东西。 “打仗不打仗,这要看你。”容琪掰着手指头。 “那你喜欢打仗么?”永夜忍不住了。容琪是个好战分子,会不会跟徐焕一样,想要用战争解决问题。 结果,容琪给了她一个你傻了么的表情,谁特么的喜欢打仗啊!有时间,躺在床上吃喝玩乐,不比出去打仗强啊。 看到容琪这个表情,永夜就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了。 “不想打仗,打仗就会死人。”容琪看着永夜:“打不打仗,你在这里,红笔一划就是结论,可是,正打起来的时候,你一笔朱砂,却要几千几万人用性命来填。” “衡清哥哥,不愿意打仗,因为他见到了在战场上差点丢了性命的小白姐。永夜,如果打仗的时候,身居前线的,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会怎么样?” 容琪,永远能一句话戳中重点。是的,上位者,在脑子里演练的东西,可下面执行的人,说不定,就真的用命在填。容琪不是上位者的思维,却带给永夜不一样的体味。 “我们不打仗,我登基的时候,就说过,想要风调雨顺,想要百姓安康。”永夜握着容琪的手。“但是,我也不怕事,若是真要打仗......” 话还没说完,容琪便开口:“我就帮你上前线!” 永夜的脸,顿时黑了。 大雍跟祁国,终究没有打起来。因为,主战的公子冶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打仗。坑了自家父皇之后,公子冶就带着自己的旧部逃出了凉城。大冬天的,没有足够的粮草,没有足够的食物,公子冶最终,只能铤而走险,强抢地盘。 这种行为,一下激怒了所有部落的主事者们。虽然,被打劫的部落,并不是他们的部落,也是,谁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不是他们部落遭殃。 所以,在祁皇失望之下,公子冶被祁国通缉。原本就打不过大雍的祁国,陷入了内战,还有什么精力来找大雍的麻烦,事情就这样拖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 徐焕的主张并没有被执行,公子世的态度,却越来越软化。被抓了一年,原本了无生机的公子世,居然找回了一点生气。永夜对这人的看守没有放松,却也不像之前那样日日用锁链锁着了。 衡清有事无事,就会找公子世下棋。两个人,无论阴谋还是阳谋,都僵持不下,如今也不是正面对上,便将想要赢对方的愿望,放在棋盘上。 是以,天气暖和的时候,总有两个俊美的男子,时不时的在宫中找地方下棋。衡清相貌俊美,有了儿子以后,也没蓄须,公子世更没有这个传统。以前六皇子的脸,看着还不怎么出色,可是如今这张轮廓分明的脸,看久了,却别有一番韵味。 “输了。”公子世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盒中。 衡清微笑着放开手。 “本王战场不得意,棋盘上也不得意啊。”一局终了,公子世伸手,将属于自己的白棋捡回棋盒:“本王终日研究棋子,却还是输给了你。” “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花朝节,可以出门走走。”衡清伸手,也帮忙收拾棋盘。 “本王难道不是阶下囚?”公子世奇怪,从没见过像自己这样的囚犯,明明是个阶下囚,还能随便下棋,甚至李嘉还劝他出去走走。花朝节?那不是女子的节日么?怎么,难不成还想用女子来笼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