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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缓过来,不花一些时间可不行。 “飞鸾呢?”容白坐在轮椅上。 这轮椅做工显然比较粗糙,成型时间肯定不长。 “他还好。”衡清回道,推着容白往营帐外面走:“这轮椅,就是飞鸾给你做的。” 飞鸾的身体比容白好多了,倒下,只是因为战斗时间太长,脱力了而已。回到西北大营,好好休息一天半,就恢复精神了。 甚至还有精力,给容白做一个轮椅。 可是,容白的状态,确实差到了极点。长期的营养匮乏,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甚至最后一战,耗尽了她的体力和精神。 回来的路上,衡清几乎在跟死神抢夺容白。 “以后,不能这样吓唬为夫了。”衡清将容白推到门外,沉默了很久,开口。 他这次是真的被吓坏了。 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样,没有亲眼看到容白那般模样,衡清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心碎到什么程度。那种,连心脏都无法跳动的感觉,衡清不想再尝试了。 ☆、第五百五十章 容白难得乖巧的应了下来。 她手轻轻放在肚子上。要是以前,容白肯定会用自己的身体很好,对方都是菜鸟这样的话来敷衍,可是,这次,容白是真的怕了。 “衡清,我以后上不了战场了。”容白抬头,逆着光看着衡清。 衡清一愣,他不知道,为什么容白会说这样的话。 看到衡清呆愣的模样,容白露出笑容。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评价自己。她出生在末世,成长在末世,战斗,已经成为自己的本能。 可是,现在,她终于要抛下自己的本能了。 “衡清,我们去看一看鹰卫和狼卫吧。”容白望着衡清,忽然说道。 末世,是没有葬礼的。死在战场上的人,尸体,肯定会被凶兽糟蹋得所剩无几。剩下的一点残肢体,也会在异能者的异能下,化作虚无。 所以,容白从未参加过这样的葬礼。 衡清,打开门,门外,是长长的灵队。容白和卫玄,带着几千人的队伍离开西北大营,但是,回来的人,只有最后武侯爷救下来的几十人。剩下的,只有这一个个棺材。 这还只是,后来救援的人找到的人,更多人的尸体,早就找不到了。 容白坐在大门口,看着棺材一个接着一个从自己的眼前经过。泪水缓缓落下。 “本来,西北将士不会有这样的葬礼的。”衡清走到容白的身侧,弯腰,握住容白的手:“可是,狼卫不是西北的将士,他们是因为我们,才一直留在这里的,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他们安葬。” “嗯。”容白泪眼汪汪。 她看到,拉着棺材的板车,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木牌,是一个牌位。这牌位上,写了两个字,冯猎。 那是冯老大的名字。 “谢谢。”容白带着哭腔。 衡清握着容白的手紧了紧,他不想让容白哭,可是,相比让她一直憋在心里,还不如哭出来。 “祠堂在大营后面,小白,咱们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吧。”衡清低头开口。 容白直点头。 狼卫和鹰卫的葬礼不算隆重,可也看得出,卫侯爷跟衡清为了这次葬礼,是真的费了心思。大营驻扎的地方,是靠近山的平原,而祠堂选的地方,则依山傍水。 将士们的尸骨,早就火化。西北边境可没有什么死后留全尸的说法,战场上的尸体,如果不火化,天知道西北这边到底会出多少次瘟疫。 祠堂后面,有一座小山。 外面附着的土还是新的,那里,是所有鹰卫跟狼卫的埋骨之处。 让旁人悼念的,是在棺材前面的一个个牌位。整整齐齐的摆在小山前面的祠堂里。容白靠在衡清身上,这种场合,她一点都不想坐在轮椅上。 容白没有去祠堂后面,祠堂后面的焚烧还没有结束,容白的身子不适合去那边。 她在祠堂前面,看了很久。和鹰卫狼卫们相处时间不短,甚至,他们中的许多人,容白还能叫上名字,还说过几句话,甚至还有的人,容白至今还记得他们长得什么模样。 “衡清,你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容白忽然说道。 衡清一愣。 从容白醒来开始,两个人都没谈到孩子。可是两个人都知道,自己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之前容白一直不说孩子的事情,可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孩子? 容白没有等衡清的回应,自顾自的开口:“最后被围困的时候,飞鸾,是鹰卫的主将,可,我也是狼卫的主将。” 容白的目光,呆呆的落在那排列整齐的牌位上:“每次,飞鸾都参战,可我没次都不用参战。”容白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他们都很照顾孩子呢。” 无论鹰卫还是狼卫,都是糙汉子。哪怕鹰卫中少有的几个女子,也称不上是妹子。顶多,是真汉子和女汉子的区别。可是,就是这些糙汉子,都有一颗温柔的心。 他们,每一个人,都跟期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期待容白的孩子。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保护容白的孩子。所以,容白想,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应该忘记他们。 “取个跟他们有关的名字吧。”容白扭头,期待的看着衡清。 “顾西。”衡清想了想,然后低头,看着容白:“小白,这个孩子,叫顾西。等他长大,让他时时来西北,看看这些救了他的命的人。” 顾西。 容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顾西,很好听。” 衡清伸手,揽住容白的肩膀,再看向这些牌位的时候,目光和善多了。夫妻两个人,便这样看着祭司的祠堂,等待葬礼开始。 葬礼的主持者,正是武侯爷,他是西北军的灵魂,是西北百姓心里,最值得尊敬的人。这样的人,来主持葬礼,横死在战场上的,无论百姓,还是将士,都是满意的。 祭文很长,里面有很多生僻字。 容白听着就很费劲,可是,整个京城文化水平最低的武侯爷,却一个字不错的将这些祭文背了下来。拗口的祭文,终于停了下来,容白逆着光,看到武侯爷脸上的水光。 一个戎马半生,平时总叫嚣着流血不流泪的元帅,在这样的葬礼上,终于哭了。没有声音,却有感染力。 容白含着泪,扭头,周围来吊唁的人,都噙着泪。 这里面,有多少大雍的将士,有多少大雍百姓,也没有人清楚。来的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