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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女子,平时是不能随便出门的。就算是穷人家的女孩子,也大多是待在家里做家务。像容白这样,从小把女孩子当男孩子一样散养的,实在不多。 “我一直不知道,临江县原来有这么多的女孩子啊。”容白探着头,看着围在河边的女孩子们。穿着干净衣衫的女孩子,声音像铃铛一样,清脆好听,跟末世那些从小喊号子把嗓子喊坏了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往常极难见到的年轻小姑娘,这晚三五成群的,蹲在河边。容白好奇的看过去,没一会,河上便飘出点点的光芒。 “那个,那个是什么?”容白指着飘在河上的火光:“看着像灯呢。” “那是花灯。”衡清笑着解答。 花灯?看着很漂亮呢。容白往前走了一步,盯着花灯看了好一会。 “咳,小白,为夫不大方便,你帮我将这个放到河里吧。”身后的衡清忽然咳嗽起来,容白一回头,便看到衡清手中也多了个长得很漂亮的灯。 整个灯是用竹枝扎出来的,一片片的花瓣,用的是布料和纸张蒙的。灯芯是一个小竹筒,里面有半桶的菜油,还有一个小小的草茎伸出来。 顶端燃着小小的火苗。 “咦?这边还有字呢?”容白碰过花灯,惊讶的看到花灯的花瓣上居然有字。 “上元节是个祈福的节日,花灯自然也是祈福之物。”衡清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容白明白了这花灯的用处之后,直接伸手:“我的呢,他们都有,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吧。” 随着容白的目光看过去,河边一处,聚的都是学校里的孩子,人手一朵形状各异的花灯。 “自是有的。”衡清从轮椅下面拿出一朵大红色的花灯,花瓣层层叠叠的,一半张开,另一半微微合起。 “真好看。”容白连忙从衡清手中夺过这朵灯。 “这是什么花,真好看。”左右看了半响,容白也没有认出这朵花的名字来,最后只能询问衡清。 “山茶。”衡清看着容白。 “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花了。”容白眯着眼,末世的植物只有人工种植的。莲花倒是在养殖基地挺常见的。因为能出产食物。 但是,衡清说的这山茶花,养殖地基是不会养殖的。显然,这种花,只能用来看,不能用来吃的。 “小白若是喜欢看花,大雍十大名花,为夫愿与小白一同观赏。”衡清看着容白的眸子,温润的开口。 “好。”容白眯着眼回道。 等把弟弟找回来,跟着衡清满世界走走,看看各种美景,体会从未体会过的人生,挺好的。 “小白有什么愿望,可以写在花灯上。”衡清右手摸出一支笔,左手伸向容白。 “愿望?”容白蹲在衡清腿边。 “要说愿望的话......”容白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 要说在末世的时候,容白还是有愿望的,比如,生活在一个美梦中的世界什么的。但是,现在这个世界,对于容白来说,已经是美梦中的世界了,唯一算得上缺憾的是,没找到小衡。 其实,就算找不到,容白也不意外。“我走遍这个世界,就满足了。” 自己来这个世界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就算弟弟跟自己同一种死法,也不一定能来这个世界。 “游走天下?真是个好愿望,女子中,除了小白有如此大气的愿望,恐怕别人是没有了。”衡清提笔,在外围一片红色的花瓣上留下四个字。 “还有呢?” “好像没了。”容白抓抓头发,目前生活她很满意,真没有别的想法了。 “那我来写。”衡清笑着,提笔,在另一边写了几行字。 容白不疑有他,接过衡清写完好的花灯,屁颠屁颠的凑到孩子们中间。衡清的目光一直跟着容白。 容白手中的花灯落到水中的那一刻,天空忽然绽放一朵烟花。 容白抬着头,望着天上艳丽的色彩,眼中满是惊艳。大红色的花灯,随着水流缓缓的流向远方,容白转身,没注意到花灯后面,那一行衡清自己写的字。 九马画山数命运,一生伴卿不羡仙。 ☆、第一百八十一章 府试缺人 作为一个文盲,就算衡清把世界上所有的情诗都摆在容白面前,容白也不一定能明白什么意思。 所以,那什么马画山的,容白根本没在意过。 至于你觉得衡清表达得太过含蓄?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个世道,爱情什么的哪能那么容易说出口啊!衡清这种行为,实在算不得含蓄! 上元节灯会结束,容白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该上山上山,该养狼养狼。 与百姓的喜乐不同,临江县的县令现在头发都白了。家族中最有脑子的侄儿,已经随着换防去了北方,至于那聪明得不像人的唐流风,现在蹲在河对岸的学校做教书先生。 眼下连个能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你问县令愁什么?自然愁的是府试的事情。府试三年两考,距离上一次考试,也有一年半了。 之前临江县发展得不要太好,参加考试的人也多。可以说,临江县之前在文化和经济上独领通州的风sao。 可是,现在呢? 一个旱灾,一个瘟疫,差点毁了临江县。好在那个容丫头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个女财神,只用了几个月,就把临江县的经济搞上来了。 不然,年节之前的税钱,县令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出来。 想到温婉,县令下意识的就联想到河对岸的学校。临江县是有私塾的,但是没有能上学的人。瘟疫爆发的时候,那些大家族有钱上学的,第一时间把适龄的孩子送了出去。 现在瘟疫没有了,孩子也没了。 府试的告示已经贴出去好多天了,愣是没有一个人报名。想想一个月之后的府试,县令头就疼得厉害。 你说要是能有一两个人报名,就算考砸了,县令也不至于这么纠结。这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再想想上任县令走的时候,这临江县的名声,再想想自己接手的烂摊子,县令真想把那个县令活活咬死。 县令头疼,实在在县衙呆不下去,便出门遛遛。随便溜达一会,就到了码头。 要问现在还有什么地方能让县令心情开心一点,那就只有码头了。县令当官之前,在军营里混,那里可没有什么酸书生,所以他知道,别看文人叫钱为阿堵物,可是,没钱,那什么都做不了。 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