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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终于叹了口气,在门外开口。 “小白,你是担心我么?”衡清浅笑。 如果说,对于这个名叫黑死病的瘟疫,整个镇上最了解的人是谁,那么除了容白,就是衡清。 容白做什么事情,都会跟衡清说清楚。这是容白在末世养成的习惯,她刚满十二岁上战场和小衡分开之后,容白每天出门,都要跟小衡说清楚,甚至,还要告诉小衡,自己为什么出门。 这次容白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是买药材,又是进门洗澡的。这么多让人不能理解的行为,容白自然全部跟衡清解释清楚了。 所以,衡清觉得,自己需要将自己知道的分享给全镇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一次救下来的,是一个镇子的人。 容白不说话,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仿佛透过前方,看着什么。 十二岁的容白,是必须要上战场的。可是,十二岁的小衡,根本不需要上战场啊。当初的小衡,也是笑嘻嘻的跟容白说,自己要上战场,为了基地努力。 可是,他为基地努力了,基地怎么回应他的? 你弟弟不行了。 去凶兽群中自爆吧。 这也是他最后一点价值。 容白的泪水缓缓落下,沾湿了自己的衣裳。人类,都是这样的生物,可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傻瓜,一个劲的为了他人牺牲自己呢? 容白抬头,看着天花板,小衡,你告诉我一下啊。 “小白,小白,小白。”长久没得到容白的回应,衡清这下真的着急了。容白生气了,他知道。 可是,她为什么要生气到这个程度,衡清却不明白。容白虽然表现的是个冷血冷心的人,可是,她到底多善良,没有人比衡清更清楚。 至少,在衡清的生命里,没有人比容白待他要真。如果当初遇到的不是容白,是别的人,也许自己早就化成一摊白骨了。 “你若是生气,也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啊。”与上次不一样,衡清知道这次不是别人惹怒了容白,这次是他自己。 “衡清,我问你个问题,你这样待别人,有什么好处?到底为了什么?”容白的声音带着一点遮不住的沙哑。 衡清知道,容白哭了。 容白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和其他女子不同,容白似乎比所有女子都要坚强,但是,这一刻,衡清终于体会到了,他的容白其实和别的女子一样,都是脆弱的。 只是,容白向来把脆弱之处掩饰起来了而已。 但是,这一刻,衡清回答不出容白的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别人,是指对别人好还是不好容白没说,至于为了什么?自幼的教导而已。 衡清知道,自己身为一个男子,不能让妻子cao劳得少一些,已经是自己的无能了。可是,他不明白,容白到底为什么这般生气。 丈夫能有一些作为,不应该是每个女子都期许的么? 咚咚咚,敲门声又开始响起。声音很慢,但是,每一声都很坚定。“小白,衡清做事,从来不图回报,只凭本心而已。若是,做了什么让小白难过的事情,小白直说便是。” 直说,容白很想直说啊。可是,她说不出来。 因为,就连容白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难受,这么难以接受。好像自己费尽心力保护的宝贝,要为了其他人而卖掉一般。 明明,那些人不会善待他,更不会多么的感激他。 衡清是傻子,无所图的帮助县令的唐瑜是傻子,不远千里来这边,就是为了救灾的百里笙也是傻子,三个傻子! 衡清还想敲门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开。容白双目通红,站在衡清的面前,低着头,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个男人。 “你说服我。”容白吸了吸鼻子:“你说服我你去帮忙的价值,不然,我不会让你去,就算他们过来,我也直接打出去。真不行,我就杀了整个县城的人。” 容白说着,看了一眼大门口,那两个男人还呆滞着站在门口处。 “你们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除了衡清之外的两个男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唐瑜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山里的匪寨,容白一个人干掉了两百多的土匪,用时仅有半个晚上。 至于,百里笙,他想起的是被容白一刀劈成两半的蟒蛇头。百里笙是会武功的,他能看出来,容白的战斗方式,并不是正常的习武之人用的,而是那种,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杀手或者战士的方式。 如果百里笙,想要杀掉一个县城的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容白却可以,因为,她的战斗方式,就是大规模拼杀。 “小白。”衡清伸手,又抓住容白的手。 手心的湿润让他皱了皱眉,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指上染了一层赤红。容白的手伤了。 连忙掰开容白的手,粗糙的手心里,是四个指甲印。明明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愣是插入了手心。 ☆、第八十章 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 “小白。”这次衡清的声音里,透着nongnong的心疼。 没错,面对陷入瘟疫的临江县城,衡清对那些百姓,有的是同情和可怜。但是容白那流着血的手心,让他感受到了心疼。 “说服我。”容白这次没有甩开他的手,但是也没有顺势握住。只是低垂着眸子,淡淡的看着他。 哪怕此时容白的眼圈还是红的,但是,衡清知道,这个问题回答不好,搞不好,他就要失去容白了。 “说服我,给你十分钟。”容白又开口,这次说了一个时间单位,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时间单位到底有多久。 容白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衡清。 战场上生活的时间长了,容白的心中自然有时间观念。就是没有时钟,容白也能准确的估算时间。 十分钟,不过是心里默读六百个数的时间。 容白不再开口,衡清也不开口,时间缓缓流逝。 “小白。”衡清抬头,看着她。 容白紧跟着抬头。 “还记得新婚之夜,你说我是圣母之事么?”衡清开口,似乎当门外两个外人不在一般。“那时候我其实真的不想活了,可是,我又舍不得死。我承认,我是个怕死的人。” “所以,我一直在找,我活下去的意义。”衡清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双手:“你看,我这一双手,自出生开始,就没拿过任何工具。能用的东西,莫过于笔墨纸砚。” 顿了顿,衡清继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