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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身,漫不经心的开口:“没什么。” 迟喻看着付止桉似笑非笑的脸,脸唰的红到耳朵根儿。他一脸不忿的拽着付止桉的卫衣帽子,结结巴巴的说:“老子下面多牛逼你想都不敢想,你别他妈用那种眼神儿看我!” “哦。”付止桉眯着眼笑笑。 “我他妈起码比李志毅那个鳖孙大了十几倍!” 迟喻松开拽着帽子的手,顺势就抓住付止桉的手腕,一瘸一拐的走下楼梯,恶狠狠的道:“现在就去你家,老子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我对你裤裆里的玩意儿不感兴趣。”付止桉垂眼看着男生骨节分明的手,上次关节处的擦伤还没有好,现在更是伤痕累累。冒出的血珠因为长时间没管,凝成黑红的痕迹。 付止桉站在迟喻身后,外套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个黑色脚印,他不敢去想在自己跑去报警的这段时间,他挨了多少拳头。 “喂。”男生低沉的嗓音打破他的臆想,付止桉抬起头。迟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进了出租车里,似乎等的极为不耐烦,他凑到窗边双手扒在半开的玻璃窗上,紧蹙着眉头:“腿那么短还不赶快上来,丢人现眼。” 他走上前两步,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看见面前鼻青脸肿的少年一脸尴尬。 “cao,我脸好像卡在窗户里了……师傅你把窗户开大点儿成不。” 付止桉松开门把手,向后撤了一步弯下腰冲着驾驶位说道:“师傅麻烦你直接把他送到脑科医院吧。”瞥了一眼在后座瞪大眼的迟喻,付止桉眯着眼笑笑:“你脸好大,丢人现眼。” “我他妈标准瓜子脸你居然说我脸大?”迟喻一把推开车门,顾不得手臂的疼痛,拽着付止桉的袖子就进到车里。 付止桉目不斜视,冲着司机师傅平静的开口:“师傅麻烦去脑科医院。” “去成安家属院!” 师傅只觉得好笑,两个这么大个子的男孩子坐在车里拌嘴的场景,他还真没见过。 “要不你俩商量一下?” “我才不跟他商量!”迟喻斜着眼瞥了他一眼,仰着脸趾高气扬的开口:“我给一百不用找了,去成安家属院。” 窗外是星星点点的灯光,收音机里传出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付止桉垂眼看着座椅上,迟喻的手指纤长白皙,指关节处的擦伤已经结痂。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他只要稍稍挪过一寸,就能和他十指紧扣。喜欢这种东西很奇怪,你忍不住一步步走近试探,却在那人稍稍蹙眉时,就忙不迭的退回到原点。 就像现在,他没有勇气握住迟喻的手,只能悄悄收回手放在膝上。 刚下车,付止桉就看见站在胡同口张望的女人,见到两人下车忙小跑着过来。 “怎么搞的这么晚?”陈仪芳瞥见站在一旁的迟喻,已经止住血的额角现在黑红了一大片,嘴角也挂着吓人的淤青。 “我的天……先回家再说,家里有药。”顾不得生气,陈仪芳刚打算伸手扶上迟喻的手臂,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迟喻扯了扯嘴角,垂眸小声的说:“阿姨我自己走就成。” 陈仪芳点了点头,忙跑到前面去开门。迟喻胳膊一轻,他侧过头刚好撞上付止桉平静如水的眼。 “你干嘛?” 付止桉拖着他的胳膊,颠了两下漫不经心的开口:“揩你油。” “阿姨你看付止桉占我便宜!”碍着隐隐作痛的后背,迟喻挣不脱付止桉的禁锢,只能扯着嗓子冲着远处喊。 陈仪芳只顾着开锁,头也不回的回答:“那你也去占桉桉便宜不就扯平了。” 迟喻愣了愣,他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逻辑,但是哪儿好像不太多。走在一旁的付止桉突然点了点头:“我妈说的有道理,你什么时候来占我便宜我都不介意。” “老子介意!”迟喻见挣不脱,索性把所有的力气都压在付止桉身上,半倚在身边少年的肩头,一瘸一拐的走进院子。 刚刚走进客厅,迟喻就闻见一阵阵饭香。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对这味道十分熟悉。陈仪芳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蹲在迟喻身前:“怎么搞成这样?你这头都破了,去医院看了吗?” “没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迟喻低着头笑笑。 付止桉站在一边半晌没吭声,他看着餐桌上的饭盒突然开口:“你不用给爸爸送饭吗。” 陈仪芳拿着棉签的手一顿,她转过头看了看表,左手拍了拍大腿:“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小迟……” “没事。”付止桉走到迟喻身前,接过母亲手中的棉签和碘酒,淡淡道:“我来就好。” 把桌上的饭菜全都打包好,陈仪芳一边穿鞋一边道:“等收拾完了你们记得吃饭,我和你爸估计要晚点儿才能回来。”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迟喻,笑着说:“小迟今天就留这儿别走了,明天周末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迟喻还没来得及拒绝,付止桉却已经替他应了下来。 门咔哒一声关上,陈仪芳的脚步渐行渐远,屋子里只剩下迟喻和他自己了。 “抬头。”付止桉拿着棉签,居高临下的看着耷拉着嘴角,看起来很不高兴的迟喻。 似乎故意跟他作对,迟喻把头偏到一边看也不看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气,付止桉伸出手捏住男生消瘦的脸颊,不小心按到迟喻肿胀的嘴角,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他妈杀人啊!”嘴上这么说,迟喻却乖乖的抬起了脑袋。 付止桉一点一点的擦着少年额角的伤口,轻皱着眉开口:“知道疼就不要总打架。” “没脑子的人才挥拳头。”付止桉看着男生精致的眉眼,接着道:“你就是最没脑子的那种。” 迟喻冷哼一声,刚打算扭头却又被紧紧捏住下巴,他只得扬着脑袋说:“你有脑子,拎个破酒瓶来吓唬人,也就李志毅这种怂货会被吓着。” “他们也不动动脑子,碎酒瓶子扎着人是会搞死人的。”迟喻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付止桉,继续道:“借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 付止桉的冰凉的指间触碰到少年炙热的额头,他放下棉签,缓缓开口:“他们如果动你。” “我当然敢。” 调笑的话卡在喉头,迟喻突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烫,不去看站在一边收拾东西的付止桉。他轻轻咳了两声,低着脑袋喃喃道:“嘁,你就吹吧……” 半晌没有动静,迟喻抬眼看着站在一边收拾药箱的付止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付止桉的心思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不再是一味的不耐烦,反而带着一丝自己也想不透的尴尬和窘迫。付止桉眉眼安静,迟喻重新低下头。 到底是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衣服脱了。” 迟喻听见这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