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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因为无知才勇于站在世界的对立面。 无知?你所谓的“知”又是什么?你知道人们用怎样的文字赞扬那些原始的勇气吗? 王镜澄思想正在飞驰,怀里的苏子维突然动了,从他怀里爬起来,跨坐在他腿上,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闭上眼继续睡。 这姿势实在太暧昧了,王镜澄感到四肢僵硬,且心慌。他向后退了退,苏子维又往前贴紧。苏子维韧带好得很,逼得王镜澄后背紧压着沙发,无处可退了。 他身上酒气不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味,仿佛一颗烂熟的苹果诱人堕入深渊。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抱的什么。王镜澄知道苏子维睡觉喜欢抱东西,床上常年放着一个大抱枕,冬天也要塞进被子里抱着睡。至于怎么知道的嘛——反正不是一早起来蹑手蹑脚上楼偷看的,绝对不是。 整天穿这么宽松的毛衣,一抬手腰全露在外面,不知道冷吗?王镜澄拽拽他的衣服。 “不摸白不摸,我反正不亏。”尹晨玩笑的声音突然在他脑子里响起,在此时的场景中显得荒诞。那是他们两个结伴去北京,晚上进错了酒吧,亲眼目睹午夜的躁动。王镜澄捂着半张脸靠在沙发上,尹晨倒放得开,还上去唱歌。台上纤瘦的男主唱眯着一双媚眼摸他的脖子,他直接搂上人家的腰。当然酒吧调情是常事,尹晨也不是弯的,充其量是个双,所以最后什么也没发生。 摸什么摸!王镜澄把苏子维推开一点:“子维,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镜澄,”苏子维嘟囔了一句,“肯定不是。长得倒挺像。” 王镜澄被气了一下,狠狠捏他的脸:“你在外面也这样吗?” 不怕被人占便宜? 苏子维醒了,但是还醉着。“出来就是这个目的啊,”他摸了摸王镜澄的脸,又在他身上捏了捏,再次抱了上去,“挺帅的。” 又冒了一句:“上我都行,我反正不亏。” 这回王镜澄真生气了。尽管知道不关他的事,王镜澄还是恨苏子维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想把他拉起来揍一顿。 当然苏子维没有,他就是嘴贫。 三十六 王镜澄头上又冒出一对恶魔的角,思考怎么才能让苏子维长个记性。 苏子维突然拉着他的领子问:“为什么我找不到男朋友啊?” 这种没有逻辑的思维把王镜澄搅乱了。 然后苏子维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把把王镜澄推倒在沙发上,亲上了他的唇。 王镜澄脑子空白了一下,瞪大眼睛拽开苏子维:“你疯了?” 苏子维有点委屈,似乎因他的反应受挫,低下头靠回他身上。王镜澄没再推开他,抬手摸摸他的软发。 安静了一会,苏子维突然说:“不行我要走了,不然演出会掉鞋。”说罢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掉鞋?掉什么鞋?王镜澄觉得好笑,脑子里一闪而过灰姑娘匆忙逃走的场景。他看苏子维摇摇晃晃走不稳的样子,急忙接住他,结果被拽的一起跌在地上。 仰躺在地上,王镜澄对时下的场景感到迷茫。他唇上还残留着媚甜的酒气,从未停止过的脑子一时间竟转不过来。他扭过头,视线落在茶几下不知何时铺上的地毯上。茶几和地毯还挺相配,沙发上的靠垫和沙发毯也是。还有他床头柜上那个白瓷花瓶,一直没有还给苏子维。 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 “你不喜欢我吗?”苏子维挪了挪凑近他,呼吸湿热。 没有,我很喜欢你。 他在黑暗中直视苏子维的双眼,如一对隐藏着大海的璀璨宝石,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王镜澄透过这双眼看见一把钥匙,通往一切他想要的生命的意义。 不答话就是没有拒绝,苏子维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王镜澄没有躲,任由苏子维的舌叩开他的齿关。他感到苏子维压在他肩头的双手微微颤抖,唇也在发抖,甚至发出细微的啜泣。 这个吻过于生涩。王镜澄心想,自己这是趁人之危。他应该把苏子维抱上楼,和他那个大抱枕一起塞进被子里,然后滚回自己的卧室抱着猫睡觉,而不是躺在地上浪费时间。 可是苹果太诱人,黑暗的香气撬开了某个同样黑暗的牢笼,野兽在笼口试探徘徊。 由于每任女友都分得太快,王镜澄还没有和谁这样亲近过。被压抑许久的身体一时无法适应这样的撩拨,被动地接受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好回应了。 苏子维的动作还在继续。他的吻越过领口,沿着脖子亲吻到锁骨,尖齿留下一点刺痛。 一点点暧昧就可构建起一个梦,一点点刺痛也足以让人清醒。 这样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王镜澄捉住苏子维的手,呼吸已经乱了节拍。 “子维。” 王镜澄提高了声音:“子维,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子维的声音有几分慵懒,丝毫没有在意:“谁知道呢,没准真的是王镜澄。” 王镜澄翻身压制住他,制止他继续动作。但苏子维就势搂上他,眼中含笑,仰着脖子问:“你不想吗?” 在王镜澄发愣的当儿,苏子维又翻过来趴在他身上。 王镜澄挣扎着想起苏子维此时并不知道拥抱的人是谁,头脑瞬时从旖旎的夜色回到冰冷的地板上。这就真的是趁人之危了。 苹果香气构建起的梦境碎裂了。他拍拍苏子维的腰:“子维,听话。” 苏子维停下动作,趴着不动。 王镜澄又拍拍:“子维?” 被叫到名字的人这样趴了一会儿,听话地“嗯”了一声,从他身上滑下来,枕着他的胳膊睡了。 就这么睡吧。王镜澄仰躺着平复了呼吸,摸索着把毯子从沙发上拽下来盖上,拨弄了一下苏子维柔软的发丝,也闭上眼睛。 周遭甜腻的碎片始终没有散去,这一夜王镜澄睡的不算好。他做了很多奇怪的梦,但是一个都记不得了。 三十七 苏子维倒是睡得很好,醒来时浑身乏力,好像昨日运动过度,还有些头重脚轻的眩晕感。 他隐约觉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可是看着天花板,床是自己的床,被子是自己的被子,身上穿着自己的毛衣和牛仔裤。 他记得自己昨天说林小筠是人贩子,还在街上又蹦又跳,然后不知怎么回到自己床上,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晕乎乎地下楼,楼下王镜澄还是一贯的的精英形象,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反光的细边眼镜。他背对苏子维站着,手里在把玩一个小盒子,高领毛衣和浅色休闲裤勾勒出窄腰窄胯。 苏子维想起昨夜的梦,不由脸红,在脸侧摸了一把。 “买了早餐在冰箱,”王镜澄听见苏子维来,把小盒子塞进电视柜抽屉,“我去父母家,晚上回。” 苏子维不是很清醒,歪着头看王镜澄出门,晃悠悠去冰箱里找早餐。盯着旋转的微波炉,他不知怎么想起王镜澄今天穿的高领毛衣。他脸色变得惨白,继而爆发出一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