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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了。” 我猜这个艾伦就是克丽丝的男票,也就是送她项链的人。 房东先生神色如常地点点头,却不提艾伦一句:“今年感恩节你会来这儿吗?” 克丽丝脸上纠结了片刻:“如果艾伦不约我的话……我会来的。我不会去mama那边。” “这样啊……”房东先生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表示满意,也没说不满意。 等克丽丝搬着据说是买自夏威夷的礼物搬到房东先生起居用的二楼时,我还在给小狐狸检查伤口,顺便帮她顺顺毛。 我说:“原来你没有告诉她啊。” “什么?”房东先生问道。 我用目光隐晦地扫了眼还没搬完的礼物,小夜莺也去搭手帮忙了。那些礼物里不乏很咸很咸的海产品,这些胃癌患者是不能吃的。 房东先生理解了我的意思。 “没必要跟她说,”房东先生悠悠然地回答,“她能过得这么无忧无虑,我觉得很好。” “到时候别让她后悔就行。”我说着,继续给小狐狸顺毛。 小狐狸顺势翻了身,露出柔软的肚皮,舒舒服服地躺着。我在肚皮上挠了挠,隐约像是摸到了什么疤痕。 很像枪伤,而且根据伤疤的质感,时间久远。 小狐狸以前还中过枪吗? 我有些疑惑,但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伤口愈合顺利,不过瞧你这些天跑上跑下的,也没受阻碍嘛。” 小狐狸懒洋洋地动了动尖耳朵,表示她在注意听呢。 我扭头瞥了眼楼梯。 那边传来了克丽丝和小夜莺的欢笑声。 房东先生在我旁边跟着笑了笑。 如果克丽丝也能注意听的话,大概就能听出她父亲笑声里的疲惫了吧。 那如果当初我的父亲也能注意听的话呢? ☆、第68章 【红毛狐狸⑨】 【我特么是个牙医!】 【饲主:杰罗姆·莱德福德(牙医)】 事发之前本来是很平静的。 房东先生的女儿克丽丝刚走,他站在店门外看了好一会儿,小夜莺在楼下帮着照顾宠物,而我刚刚送走了我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 看了一天的口腔,拔了一天的牙,我累的很,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都能浮现出一张张张着的嘴,以及或者黄或者白的牙。 干脆连外面穿着的白大褂都懒得脱下来,我便扑到沙发上,下巴枕着一只胳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 小狐狸就趴在不远处,红艳艳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跟我一样,也用下巴枕着一只胳……前肢。 她跟我之间的那点距离,我伸伸手就能碰到她。 与脑袋里那根名为洁癖的神经抗争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向了小狐狸。 反正她洗澡用的面盆,洗发水,还有擦身子的毛巾全部都是我的。我嫌弃她,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嫌弃自己。 小狐狸身上离我最近的部位是尾巴。 我手一伸,正好把手指戳进了一团软绒绒的红毛里,掌心还摸到了她尾巴里的骨头,下意识地顺着撸了一把。 亮晶晶的绿眼睛睁开了,散漫地把目光瞥向我这边。 感觉她的尾巴在我手心里转了一圈,却没挣脱,我干脆直接去摸她的脊背上的毛。 那地方的手感可要比尾巴上的毛要软要厚的多。 一边摸我也一边感慨。 我坚持了将近三十年的洁癖和强迫症,遇上这只小狐狸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居然慢慢地被改掉了。 也不知是悲是喜。 我跟小狐狸就这样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赖了一会儿,刚刚开始在脑袋里考虑晚饭吃什么的问题,就听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像是碎玻璃的声音。 小夜莺的尖叫跟在后面:“老板?老板!你没事吧?!” 房东先生的胃……有事啊! 我也趴不住了,从沙发上跳起来,撸了袖子就往楼下跑。没跑开几步就感觉后背一沉,好像有什么撞了我一下。 但那感觉快得像是错觉,我也着急去楼下,没再去细想就继续跑。 以往觉得不怎么长的楼梯现在长得见不到底,我腿长又心里着急,干脆三层台阶就做一步,一阵“咚咚咚”后就稳稳落在一楼的地面上。 落地后我赶紧往小客厅跑,刚跑进去,就见到一片碎玻璃渣。看碎片的形状,大概是个装咖啡的玻璃罐。 不远处的茶几边,小夜莺跪在地上,面前躺着背对着我的房东先生。 她的手机跌在她身边,屏幕亮着,上面还显示着刚刚通话的是911。小夜莺抓着他的一条手臂,摇也不是,拽也不是,只能嘴上不停地喊“老板”。 我冲过去,把小夜莺拉开些,吩咐她去把灯打开。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昏暗了不少,虽然还能见人,却看不清人的脸。 小夜莺爬起来去开灯的时间里,我蹲下去抓起房东先生的手,一边摸着脉搏一边去测鼻息。 心跳跳得很快,但气体进多出少。 灯一开,房东先生苍白的脸清晰地映出来,同时显现的还有他眼皮下青黑的眼圈,额头上弥补的汗水反射出正头顶上的led灯。 他这得多疼啊…… 我轻轻喊着房东先生的名字,同时招手要小夜莺过来帮我把他搬到沙发上去。谁知,小夜莺还没过来搭手,我已经把他扶起来了。 看着外表还很硬朗的房东先生,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实在太轻了,外表的硬朗只是空架子,因为胃癌他可能早就透支了身子。 小夜莺站在沙发角,很是紧张:“医生,老板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把房东先生一直捂着肚子的胳膊摆正,让他躺得舒服些,这才回答小夜莺:“我只能说他现在很痛苦。” 小夜莺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大概在想这她也能看出来。 我只能无奈地说:“我又不是这个专业的医生……”我只是个牙医啊,我也无能为力。 我与小夜莺守着房东先生,面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门外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离这儿最近的医院是圣约翰医院,来的也是那儿的车。 小夜莺不着急回家,我就把她留下看店,而自己却跟着房东先生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把房东先生一直在服用的药都塞进了口袋里。当我去收银台找药的时候,满屋子的宠物都安静了。 也不是说一点声音都没有,它们都沉默着,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小家伙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像是呜咽的低低哀鸣声,显得很是委屈,也很是担心。 看来小客厅里的沉重气氛也影响到了他们啊…… 房东先生店里这些宠物彼此间磨磨蹭蹭,还时常被顾客看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