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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蔺靠在门外静静等身上的伤痛缓解。她现在眼前有两条路,一是大吼大叫地重重拍门,把左右邻居都引来,让钱秀丽难堪,进了门重新毒打她一顿;二是自己找个地方躲过这一晚,等已经偏向她这方的陈国明回来。 以前的陈剪总是选第一种,不跟钱秀丽战到至死方休绝不会白下台。 她赚来的加上陈国明给她的钱总共三百多,这些钱她随身带着,眼前够她撑过这晚了。 莫子蔺下楼,走到最近的药店,买了灭菌口罩和红药水,望了眼时间,她打算找个地方先涂药,再去解决晚饭和住处问题。 经过一家装修精美的蛋糕店,莫子蔺停了下来,不是因为橱窗里漂亮可口的各式蛋糕,而是因为她看见了弟弟,她的正值十五岁的弟弟。 她还看到透明的橱窗映出她带着口罩也遮挡不了的憔悴脸色,没剪过的杂乱短发,刘海过长,眼角的指甲印鲜红丑陋,一张与前世截然不同只剩落魄潦倒的路人脸。 “欢迎下次再光临!”年轻的女店员漾起甜美的笑容,不舍地朝那位气质绝佳的小帅哥挥手。 程莫抿成直线的嘴稍微有点弧度,礼貌地向店员点了头,他提着精致的蛋糕盒子,走到门边,推开门,目光恰好与立在橱窗前狼狈的莫子蔺对上。 ☆、程莫 但也只是一眼,莫子蔺迅速低下头,欲盖弥彰地拉了拉口罩,假装是经过的路人,作势离开。 程莫并未多关注那个戴着口罩的女孩,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jiejie,上一世他的jiejie从小不爱与人接触,他表面跟父母一起担心这个问题,实际暗地里开心,那些配不上jiejie的男人被jiejie无情拒绝,他看得心情愉快。 只是,后来jiejie连他都不想接触了,他这才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为了缓解自己的渴望之苦,他找了个替代品,那个女人化了淡妆跟jiejie有八成像,他觉得这样就够了,没想到jiejie因此要与他谈谈,并提出愿意多陪陪他。 他欣喜若狂,立刻与那女人断了联系,但那女人却不依不饶,一直缠着他。 再后来,jiejie的性格大变,为了那女人大动肝火,还不断干涉他的事情,他渐渐觉得jiejie像被人调了包。 某一天,他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回到六年前,回到那个jiejie还愿意与他亲近的六年前,他第一时间就是去jiejie的卧室,见到刚睡醒的jiejie对他笑,他心跳如擂。 一切重新开始,jiejie还能接受他的碰触,他绝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让jiejie变成彻底与外界隔离的人,然后又全然换了个人。 现在就很好。程莫拉回自己的思绪,他和上一世一样为了保护jiejie跳了级,还尽量创造和jiejie多接触的机会,效果挺好,jiejie这一世的性格开朗许多,很多爱好跟他撞到了一块,比如甜品这方面。 不要说jiejie想他帮忙买蛋糕,就是让他做犯法的事他也甘之如殆。 没救了。他边走边想。 年轻的女店员眼巴巴地望着程莫的背影不眨眼。 旁边稍年长的店员揶揄她,“别看了,眼睛都要出框了。” “怎么办真的好帅,难得遇到这么极品的,让我看多几眼。” “看看就好,那气场和衣着可不是普通人家。” “哎他往一部轿车走过去了,车里还有人,只见到一点点,好像是个很配的美女,气质也好好……” 莫子蔺听着店里的店员讨论,她躲在阴影里,视线一路跟着程莫移动,他走到车旁,开车门,原本属于她的那张脸显露一瞬,她的弟弟从刚才起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立刻展开有些青涩的笑,对着车里的人,把提着的蛋糕盒子轻轻递进去,然后上车。轿车不久缓缓地驶动开走。 莫子蔺可以肯定自己那个身体里住着的是陈剪。陈剪爱吃甜品,尤其在舅舅家一开始的三年里,她做梦都想进这间装修梦幻的蛋糕店里把所有甜品试过一遍,而不是省吃俭用地只能买最便宜的小蛋糕,上一世莫子蔺来她的身体时,她正好买了这家店一堆的蛋糕吃到肚子痛。 陈剪在莫家什么吃不到?她却不辞远程地过来这个偏僻的小地方买蛋糕,归根到底是执念太深。 少时越是求不得的东西,长大后会加倍买回来。陈剪是这类人的典型例子。 而莫子蔺不嗜甜,她对甜品同样挑剔,弟弟恰好相反,喜欢吃甜品不止,甚至投资了一间法国的甜品店,一有新品就拿给她尝,但大多被婉拒了,现在想想那时弟弟一瞬失落的神情,莫子蔺觉得自己欠弟弟太多。 *** 莫子蔺在附近一带逛了一遍,晚餐买了一瓶矿泉水,没找到旅馆或者招待所。她一直估算着时间,大概十点的时候,放弃再往外走的念头,夜越深这一带就越危险,保不齐会遇到谋财害命的歹徒,莫子蔺最后选了一条堆满众多垃圾的巷子。 那条称为垃圾街,一开始附近的住户总当它是垃圾场,什么都往那儿扔,废弃物堆久了就形成了浓烈的恶臭,所以很少会有人在那条街逗留,光是那股味道让经过的人就皱眉。 莫子蔺正是看中没人会进去这点,换一个角度来看,那里很安全。 她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她,她深呼吸,走进那条巷子。 幸运地找到一个废弃的空桶,恰好容纳一个瘦子的空间,她缩进去,把盖子由内盖住,勉强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色蒙蒙亮,莫子蔺判断该有六点了,她从桶里出来,慢慢舒张僵硬酸痛的四肢,这副身体经过昨晚的折磨,被痛觉占领了土地。 她回到舅舅的家,等着人来开门。 “剪剪,你怎么在这儿呆着?”陈国明的声音叫醒了补觉的她。 莫子蔺睁开眼,见陈国明因为自己身上的臭味躲得很远。 “我没钥匙。”莫子蔺看着他捂着鼻子拿出一串钥匙开门。 “你舅母那儿有备用的一把,你找她给你,就说是我叫你拿的。”陈国明了解钱秀丽的性格,大概猜到外甥女是被赶出来的,而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不想在她那儿留下助纣为虐的形象,只好随便搪塞过去。 如果此时的她是十四岁的陈剪,可能就会相信了,但她不是。 莫子蔺看穿了陈国明老实外表下的懦弱和惟利是图,他的话在钱秀丽那里没有一点威慑力,钥匙先不说能否要到,一旦她信了他去问钱秀丽,那就只有挨打的份。 “好。”但她表面的功夫还是做足,表现出乖巧的模样。 陈国明给她开了门,这个点钱秀丽和陈寅昌还没醒,见陈国明不久躺在沙发上睡死过去,她开了热水器,洗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热水澡,洗刷了几遍伤痕累累的身体。 莫子蔺洗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