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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受过第五贺的恩惠,这些年在碧州兢兢业业,为半缘宫打听江湖消息。 一日后,冥然他们正坐在条小溪畔修整,便听到空中有鹰唳之声。他吹了声口哨,一只尚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雀鹰落在他的肩头。 摸到小雀鹰的脚踝处的信件,冥然喂给它点干粮,便放飞了。 柳菀看到这一幕,感到新奇。他们一直在赶路,这鹰是如何找到他们的呢?这么想便也这么问出了口。 “半缘宫之人身上皆会撒有一种特制的香粉,传信的鹰隼会追寻着气味而来。”冥然边展读手中的信,边为柳菀解释。 “想不到这么快!”读罢,吹开火折子,将信烧毁。 “什么这么快?”打水回来的展行恰巧听到了冥然的话,问道。 “有人到了四海客栈,打听我们,看来追兵快到了。”冥然摩挲着手中的水壶说道。 他们已在这山中走了多日,然而这山是绵延的山岭,且他们是顺着山岭的走势横行,快着说也还需半月才能走出去。山中一战已在所难免。 冥然心中盘算,距离华太山路途遥远,手头上仅有一队影卫完全听命与他,其他散落在各地的宫中势力需父亲的手牌才能调动。给父亲的信早早就传出去了,现还未收到回信,看来老头子并不想管,殊不知自己能撑到几时。 事实证明冥然并不是杞人忧天。这一日前去探路影卫来报,马上便会行至一段峡谷,然而两峰之间的官设吊桥已断坏。 这道山岭是州际间的必经之路,虽天险环生,却不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商队行人时常从此经过。 这桥是朝廷架设的,宽得足够走过两架马车。皆是用壮汉手臂粗细的铁链穿构而成,每年又会由官府岁检,轻易就这么断了,太过匪夷所思。 “展行,你随他去看看。”冥然吩咐道,而后安顿柳菀下车休息。 停车之地是穿行在密林间的一条小路,盖是行人常年踩踏出来的,亏得柳菀乘坐的马车小巧,再大一点便不能通行。两旁的树木盘根错节,长得七扭八歪,浓密的枝叶遮天蔽日,向里望去阴森恐怖。 冥然将马系在根小树上,负手立在车畔。那张嗔怒带笑的脸上满是凝重,预感危险将要临近。 阖眸凝神屏息,令感官放大。耳畔原本细琐不闻的声响逐渐清晰。 东向有水声,是条小溪潺潺流过;北向应该是几只小鹿在嬉戏;南向有人声,然只有半缘宫的轻功;西向……太安静了,连鸟叫都未曾听见。 冥然陡而睁开双眼,大喊:“尔等宵小,现身吧!”喊声灌注内力,宛若龙吟虎啸,惊得飞鸟乍起。 于此同时林间窜出二十几个黑衣人,皆手握短刃匕首,将冥然一行人护在其中。 少顷,西侧密林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冥然凭借声音断定人数,而后啧了一声,摘下腰间宝剑。 来的有五十多人,虽说人数是他们的一翻,但这场仗他们赢定了。 “小染,扶小姐上车。”冥然回头自信一笑,“菀儿,委屈你在马车里呆一会儿,待我送他们上路!” 柳菀默默点头,转身坐回车内,就在帘子放下之际,眼见林中飞出数人,手中的利刃明晃晃闪着寒光,禁不住叫出声:“冥然哥哥,小心!” 冥然听到柳菀的担心,粲然一笑。旋即拔出宝剑,抖腕间将真气汇入剑中,霎时间若蛟龙出海,剑气澜浪般翻滚而出。 他的剑名曰怒虬,乃第五贺游历东海万丈岛时偶然所得。 此剑长约三尺二寸,在冥然手中化为精芒,青光翁动缠住敌人,立时封喉见血。眨眼间五十几人被杀得片甲不留。 冥然手挽剑花,宝剑入鞘,剑身不沾片血。 “将尸体抬入林中,此处血迹收拾干净。”冥然吩咐黑衣影卫道。 冥然蹙眉,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南锦煜应当知晓自己的实力,不会遣如此五十几个草包前来。 看打扮皆穿的是南锦江湖人的衣着,然面相却好似……北戎之人? 北戎人生在极寒之地,常年食rou,身材健硕,却不高,这队人马是北戎人无疑。然南锦距离北戎路途遥远,在进内见到北戎人也是难得,缘何会有一支北戎人的刺杀部队在此出现? 事情越发扑朔。 想不通便不想,冥然留下影卫隐藏战场,将自己骑的马也栓在马车上,驾车向展行那边赶去。 “冥然哥哥?”柳菀感到马车动了,掀开车帘子,便看到冥然的背影。 “我们去找展行。”冥然听见柳菀说话,便回头来看,而后拍了拍车子的另一边示意她坐过来。“方才这一队人马事有蹊跷,我们不能久留,遑生事端。” “嗯?”柳菀缓缓挪动身子向前,这段小径杂石遍布,甚是颠簸,忽而听到冥然的话,闪神之际恰巧马车一歪,她顿时失去重心,向车外倒去。 ☆、双丝网(四) 冥然搂住柳菀的腰身,将她拉回车上,匆忙间力气用大了,直接搂在了怀中。 柳菀送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被冥然圈在怀中。羞赧垂头,脸颊攀上红晕,一直染到眼尾。 冥然感觉怀中之人僵着身子一动一动,这才感觉不妥,松开手臂又恐柳菀再次摔倒,便牵起她的手,待她彻底坐稳了才松开。 气氛有一瞬停滞的尴尬,冥然挠挠鼻子,想起之前的话题,说道:“我得派人去查查这群北戎人缘何会来截杀我们!” “那群人是北戎人?”柳菀不解,自己何时扯上了北戎。 “菀儿,你要知道你的能力很重要,不仅是南锦国的皇帝想得到,其他国家亦然。”冥然说着有些心疼,又怕柳菀多想,转头看了一眼,接着说道:“不用怕,有我在谁也不能再夺走你!” 马车飞速在林间穿行,刮着两旁的树枝子噼啪作响,不时便到了断桥边上。 恰巧展行从谷中飞出,落在车边。 “主子,可是出事了?”他方才刚下到悬崖中查看情况,便听到冥然的喊声。 “无事,一群无能之辈,还困不住我们。”冥然跳下马车,眼前是一道山谷,赫然横亘在两峰之间。崖壁陡峭,被葱茏的绿树覆盖,不见山色。 “桥应该是不久前被割断的。”展行指着脚下吊桥的断面给冥然看,手臂粗的铁链子整整齐齐的断掉,断面还闪着青光。 冥然极目远眺,两峰之间的距离并不近,若自己动轻功,很容易便能过去,不过带着人恐怕艰难些,便回头问道:“谷底是什么?” “是一条河,我看着挺险的。”展行刚刚攀下去看了,谷底不能行人,水流湍急,恐怕暗石也不少。 断了从谷底绕山而行这条路,便只能飞过去了。 “阿行,你用轻功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