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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接话。 “对,”明瑛帮腔,瞟到儿子微红的耳根,若无睹道,“下次生病可以回家,”说着,她给教导主任道歉,“他第一次住读,不太懂什么翻墙啊熄灯的规矩,还请主任多包容多见谅。” 家长把话说到这份上,主任自然没法摆谱。 他清清嗓子,给明瑛说:“大家都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知道青春期躁动很正常,男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给父母说,父母这个时候还是要多费些心力管教,陆允信成绩好,可也要顾及人家女生的未来发展,您说是吧。” 明瑛连连点头:“我一定多加注意。” 主任又给江外婆说:“我之前问过,陆允信和江甜是同桌,每堂课都坐在一起,女孩子可能消化课程会慢一点,所以深夜问问题一类,家长还是要注意把控,”教导主任推心置腹,“我自己家也是个闺女,所以克制不住害怕女孩吃亏的倾向,尤其之前几年,还有堕胎这样的事情……” 江外婆附和:“是。” 两个家长看上去都是有文化懂教育的人。 江甜和陆允信除了眼神交流,也没有想象中亲密。 加上陆允信奥赛资质和日程摆在那,主任前嘴说完“不记过”“以后注意”,送四个人出会客厅,后眼便在视听器里看到两个明明不怎么熟的家长说说笑笑。 江外婆给江甜许诺:“我不会给你妈告状,但在一起也好,不喜欢也罢,你们自己都要把握住分寸。” 明瑛赞同:“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什么样的事儿,你们俩没进来解释之前,那教导主任可是给我们吹自己手撕了多少对雏翅鸳鸯……” 江甜脸被最后四个字羞得发红。 偏偏明女士还拍陆允信胳膊,睖道:“我给你说,甜甜还小,你别一天到晚算计着一些乱七八糟——” “妈!”陆允信无奈。 江甜想帮陆允信说话,一出口:“妈,你是不是误会——” 教导主任脑子里糊着“现在高中就流行见家长了吗”,石化在会客厅。 江外婆嫌弃女大不中留,明瑛顺着江甜的头发,合不拢嘴道:“再喊一声。” “明阿姨不要这样。”江甜赧然,眼神四飘,微抬处,刚好撞上陆允信埋头扬唇的弧度。 式微细小。 又勾得这个九月下午,江甜在日记里“江甜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司马昭”……山呼海啸又归于平静。 ……… 国庆长假过完,一中文化长廊上的黄叶和毯子一样,厚铺一路,路上挂满了金秋艺术节的横幅。 这个时候的学校像一个魔法箱,不经意溜到一块转角空地,都能遇见开着MP4,跟着节奏排练的女生。 江甜身高不合群不参演群舞,每天给秦诗她们找场地,和场地附近的班级勾兑排练时间,给跳舞的女生们带饭,奔波来奔波去,累而充实。 刚入中旬,长廊最前面那块一直空着的黑板挂上喜报,被教导主任压了快一个月的谣言才经由保安队深夜面馆被放了出来。 “你知道那个全国赛金牌,据说拿到了清北双保送资格,就陆允信。” “……” “对,就一直都金牌那个。不骗你,上个月大半夜的和他们班一女生在校门口搂搂抱抱,被教导主任和保安队一起抓包,教导主任就是为了陆允信这次拿这金疙瘩,处分没处分,批评没批评。” 除了高二关注前列成绩的尖子生,江甜在其他年级并没有什么知名度。 加上江甜和陆允信“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有一班的同学清楚,流言传着传着,重点自然偏移成:“没毛病,你要是保证每年拿金牌,给学校招生无形填充多少指标,就算你换女朋友和以前傅爷一样勤,教导主任也不敢说你一个不字你信不信。” “允哥那高冷样能有女朋友?不过金牌对于他来说可能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吧,毕竟零失误男神,看几年都看腻了,什么时候他不拿金牌大概更有亮点。” “你听说他这次那个八卦了吗,有人说他后劲不足,然后竞争对手什么什么。” “……” 江甜不过是去小卖部买桶泡面,七七八八听了一路,回来掀开盖泡面还没叉子,当即忿忿:“有这种祈祷别人不拿金牌的cao作吗,你没看到人家艰难,不等于人家在玩啊。” 陆允信在整理天文照,停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条抹茶悠哈,没抬头地递给江甜。 江甜接过来分给前后座,冯蔚然剥纸,客观:“允哥这次前期走得确实比以前困苦,不过宋易修退赛之后,基本就很顺了。” “宋易修退赛?”江甜拧一下眉,“什么时候啊。” “就省赛啊,”冯蔚然大大咧咧道,“他头天吃坏肚子,边拉边唱了一晚上,第二天整个人仿佛身体被掏空,除了退赛还能怎么办,”冯蔚然说,“虽说积分并排第一退,确实有点可惜……” 陆允信正在思量一张星云照分到哪类。 江甜拉住他照片另一端,小声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我告诉过,”陆允信平淡地,“你没关心。” “我说的是退赛。” 陆允信缓缓停下手:“有什么区别吗?” ☆、第43章 “为什么没区别?”江甜调料包拆了一半, 没有吃的心思, “如果他只是拉肚子,我就觉得还好, 可奥赛, ”江甜思量,“金牌保送, 银牌铜牌有降分资格, 一想到我一盅鸡汤耽误人家上清华北大……” 江甜抱着桶,闷闷地:“我就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他。” 最后四个字出来,其他同学喧哗依旧, 两人间的氛围却陷入诡异的沉默。 冯蔚然左看看江甜,右看看陆允信, 打圆场说:“高二还有机会, 甜姐儿你也别太……”接不出形容词。 “江甜,”陆允信用极为平静的目光望着她,“第一, 他知道是你煮的,我没有隐瞒。” “第二,东西是他自己喝的,你没有逼他。” “第三, 比赛是他自己弃的,自己做选择自己承担后果,”陆允信不疾不徐,“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 江甜眉头拧成“川”字:“可如果他没喝我的汤, 他就能参加比赛,如果他状态好,现在可能已经踏稳了半只脚。” 陆允信微微合指,捏得照片发皱。 冯蔚然当和事老:“哎呀哎呀,都已经过去了……” “如果一个故事三个人,甲乙丙,乙生病,甲做药想救乙,丙知道是甲做的药,想吃,可‘是药三分毒’,丙吃甲给乙的药被毒死了,”陆允信声线平缓,“甲乙有错?” 江甜慢慢合上泡面盖,凝视陆允信:“甲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