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9
们三人就那么紧密站在玄关处说着什么。 不是什么私密的话题,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住回头的林趯隐约听到了些他们的谈话。 先是冷铭开口,“等过两天我们回去了,我会先回公司帮你的,爸的身体又不好,这两年辛苦你撑着了,也辛苦遥遥这样来回两地跑了。” “算了,你还是先陪陪姐和沐沐吧。” “可公司这两年……” “公司这两年经营状况是不太好,今年年报出来也不尽如意,不过好在股价稳定,我这两天看公司股价还涨了不少,你也别太忧心了,爸爸一手创立的公司我会守住的。” 林趯听到他们在谈公司的事,看他们的表情有些严肃,他也跟着忧心忡忡了起来,要不是自己出车祸累的父母撒手工作来看顾,舅舅也不至于这么累。 他的忧心没持续太久,林遥拉他进了房,关上门,阻断他的忧心。 偏角的房门一开又是宁非不想见到的人。 “怎么又是你?” 对面人耸耸肩,“我也没办法,没钱了,你又不理我,我只有来找宁家要了啊。” “给你你还不是照样拿去赌。” “唉,听说宁家给你安排了门亲事,说是凌家大小姐,不错啊,还以为宁家要怎么拿捏你呢。好好干,把凌家大小姐拿下,这样的话……” 宁非挑眉看孜孜不倦说着话的人,“这样的话你后半辈子就不愁没钱拿去赌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反正你不被宁家承认,宁家的产业没你的份儿,去给凌家做个上门女婿,那你以后不也不用愁了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过的憋屈?” “啧,你看你这么些年一点教训都没长,你怎么还不明白?什么叫憋屈?没钱那才叫憋屈!” 宁非怎么会不明白,他明白的啊,没钱会过的憋屈,这些都是面前这位亲妈一声不响走了这么些年让自己切身体会到的。 没钱会过的憋屈,可有钱会过的空洞。他早看出来了,从他妈身上看出来了,他们这样不被承认的人最后还是这样的路,可宁非觉得自己有机会,有机会避免像他妈这样过着空洞的人生。只要林趯能回来,能回到他身边。 宁非反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你以爸爸情妇的名义过上了好日子开心吗?” “不愁钱的日子当然开心了。” “那为什么你要去赌?难道不是因为人生过的太无力了吗?” 她曾经穷也自由,遇上志趣相投的人,以为是和自己一样,另外一个穷也自由的人。当时年轻不顾一切,以为两人在一起长长久久便是好,不必在意其他。可惜生活教会她现实,孩子让她世俗,没钱真的不行。 贫贱夫妻百事哀,没钱难以养孩子。她低声下气的求了,太没自尊的样子,气红了他的眼,他们曾经彼此承诺,要一辈子纯粹的相爱下去。于是作为报复,她被禁锢了,没有自由没有梦想,永远为钱去讨好。 讨好了,拿到钱了,终于保障了孩子的生活,可羞辱总不会少。日子久了,崩紧的那根弦断了。弦断的一瞬间,内里有什么东西被无声息的抽走了,眼神空洞了,生活无向往了,从前抱着吉他拿着话筒的激情再也找不到了。只有麻将搓碰的声音有点像鼓槌落下的声音,大家吆喝着又像回到了酒吧里,她唱完会有人捧场吹着口哨。 一场场输,大把大把的撒出钱,撸起袖子扯尖了嗓子叫嚣着,“再来一圈!老娘一定赢回来!” 知道的,再不会赢回来,可总不甘心,所以把把输,次次来。赌成了她生活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激情。 “哎呀,输了总不甘心嘛,只是运气差,说不定哪天赢回来了呢。”面对自己的孩子也笑的油滑,似乎曾经那个自由歌唱着的不是她。 宁非看着脸上堆起油滑的笑,眼角满是深纹的女人,头一次他真心实意叫了她一声“妈”。 眼角的纹路舒展开了,因为眼睛瞪大,倒胃口的笑也不见了,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妈,活的有尊严些吧。我不恨你了,可我也不会原谅你,只请你往后别再我面前出现了。” 没办法恨,因为她是母亲,没办法原谅,也因为她是母亲。她为自己放下过尊严,也曾经狠狠抛弃过自己。 缪哥走上前来托着平板电脑和他说明日行程。 “推了吧。” 明天的行程是定好的,今天的宴会是临时的。宁宴安排的,商圈里的众多人物在场,他要宁非过来和凌家小姐道歉。宁非没有精力连轴转,感觉应付完今晚这一场后便会力不从心。 今晚又是一个需要喝酒的场合,宁非近来酒量差,喝点就会醉,是他自己不愿意清醒。 “可是……”缪哥还想劝他别这么轻易推行程。 “反正宁宴有办法的。” 缪哥真是拿任性的宁非没办法,看着宁非远去的西装笔挺的背影,忍不住摇头,这宁家的一对兄弟也是奇怪,要说亲近吧,也不亲近,俩人见面也不热络,要说不亲近吧,可宁非风评这么差,宁宴仍旧给他拉好线,安排妥当。 算了,我cao什么心呢。缪哥乐的清闲,收起平板转身要走,回头撞见了个不认识的女人,吓的跳到一旁崴了脚。 “你这人干嘛躲在别人背后不出声?你谁啊你?” “哦,我是宁非他妈,我就好奇想看看你平板上给宁非安排的什么行程。怎么样?宁非跑一次行程能拿多少钱啊?” 还是不死心,自己可是他妈啊,他说别出现就别出现啊?别出现可以啊,好歹给自己一笔钱啊,空口说的谁愿意听啊。 “有你这样不声不响的站人身后的吗?”缪哥心生不悦的打量着面前人,越看越眼熟,“等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从前是不是在哪个酒吧唱过歌?吉他弹很好的那个?” “不,你认错人了。”刚刚还积极探头的人这会儿却缩着脖子用手挡着脸。 “我不会认错人的。”缪哥兴奋上来绕着人转,“我从前听过你很多场,原来你是宁非mama啊,我就说呢,第一次看宁非唱歌总让我觉得熟悉。” “不不不,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 缪哥绕着她转的想看清她脸以确认自己没认错人,她便挡着脸原地转着躲着缪哥。 “你们在干嘛?!” 缪哥抬头又立马低头,小心喊着来人,“宁夫人。” “今晚宁家宴请,不是让你们来出洋相的!” 听宁夫人声音里有怒气,缪哥识趣的飞快离开了。 遮着脸的人仍旧遮着脸,她有自知之明,明白这位宁夫人不想看见自己。 “那我也走了。” “嗯。” 两人说话有来有回,看着很是相安无事。小心贴着墙根走的女人,经过颇有威慑力的宁夫人身边还是停了停,大着胆子问,“为什么给宁非安排了凌家的亲事?明明……不承认他的啊,还给他取了那样的名字。” 空气一时凝滞住,知道是自己多嘴了,恨不得立马遁地走,“是我僭越了。”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