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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电话响,是水鑫打来的。 “过来!” 电话接通,连招呼都不打,水鑫急吼吼说了两个字之后就欲挂断电话,挂前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多丢下一句,“把林趯也带来!”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林趯返回到宁非面前,看宁非皱脸对着电话有些担心的问。 “没什么,水鑫打来的电话,不用理他,咱们回家。” 宁非压根没把水鑫的电话放在心上,水鑫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暴躁,比生理期还准,脾气暴躁的那几天就是他看酒吧账目的日子。这种时候何必上赶着讨罪受?宁非牵起林趯的手,仍旧是回家的打算。 可林趯却拉住了他,宁非疑惑的回头看他,看着林趯不安的抿唇。 “其实江泽中午的时候也有打过电话给我。” 林趯中午刚从餐厅出来,在赶来找宁非的路上,江泽就提前一个电话过来给他打预防针了。 水鑫和江泽贷款买房了,水老板变的更加苛刻了,算账的日子除了自己心情暴躁,还要再把酒吧员工一个个拎出来教训。水鑫嫌弃他们不会做事,人懒嘴不甜,酒吧的营业额一直没上的去,他一气之下把先前规定的卖酒抽成给降低了许多。 有几个脾气软的只嘟囔着,又不是各个都像江泽那样死心塌地,有几个脾气硬的,一脱工作服当场甩手不干了。所以水鑫的酒吧现在紧缺人手,水鑫又多了一个暴躁点。 “江泽和我说,酒吧人员走了大半,水鑫想趁万圣节来一波主题夜赚个人气,可人手不够,没走的那几个白天喊过来布置酒吧各个都有事推脱。” “所以我才说做人别那么苛刻,水鑫自己翻身了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员工呢,也怪江泽,说他几遍了,别总水鑫说什么就是什么,任劳任怨的,能有什么好?水鑫也是被他给惯的。” 宁非仍旧对水鑫和江泽的事不上心,他只想回去给林趯剥栗子。 林趯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有些为难,“可我已经答应江泽了。” “什么?你答应他什么?” “我答应他过去帮忙装点一下酒吧。”林趯看宁非表情已经不好,连忙上去抱住他胳膊,“其实大家一起装点酒吧也是蛮开心的啊。况且水鑫的员工那么多,事情不会只有我们俩个人做的。” 宁非这时候就想为林趯的天真叹气了,“我是不想你去那样乌烟瘴气的地方。” “你别这么说,我还蛮喜欢水鑫的酒吧的,头两次去喝酒都没收我钱,而且我还在酒吧看了你的演出。你工作的地方怎么能说是乌烟瘴气,只要是你在的地方,我就觉得是绚丽多彩的地方。” 宁非喜欢林趯的纯真,喜欢的同时也为之头疼,“那只是你的片面感受,酒吧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我……我又恶名在外,你去了别人不免议论,我不想你成为别人的谈资。” “没关系啊。”林趯仍旧想的简单,抱着宁非的胳膊说,“我们白天去的嘛,今天又是工作日,水鑫没营业的时候没那么多人在的。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啦,我是大人,该有的承受能力还是有的。”林趯对宁非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我是有胡子的男人哦,男人不该畏畏缩缩的。” 他今早开心的发现,自己又多长了两根胡子,不过没告诉宁非,因为宁非一听说他胡子长出来了,就一直挑着他的下巴看,生怕他真长出一脸的络腮胡。 宁非刚刚还说江泽太过迁就水鑫呢,他其实也没立场去说别人,林趯不过简单几句话,他再怎么不同意,林趯只要抱着他的胳膊撅嘴用鼻音哼哼两声,宁非就妥协了。 “还好哦。”林趯高兴的从怀里又拎出一袋栗子,“还好我很有先见之明的买了两袋,应该够我们四个人分了。” “你藏哪儿的?”宁非看着林趯变魔术一样从怀里又拎出一袋栗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刚刚他举着林趯那样转,这袋栗子居然都没有掉出来。不得不说,林趯存储食物方面真的能和松鼠媲美了,有时候他藏个零食想偷吃,宁非翻遍了屋子都不知道他的食物储存库在哪里。 “嘿嘿,不告诉你。”林趯一手拎一袋栗子,考虑的十分周到,“水鑫上周才做了指甲,可以让江泽剥给他吃。” 然而他还是天真,他的周到没一丁点作用,因为当他兴奋当着水鑫的面掏出两袋栗子时,水鑫嫌弃的回绝,“天呐,你知不知道栗子的热量有多高?一颗栗子等于两碗饭呢!” 一句话打沉了林趯的笑脸,他的热心分享似乎有些多余,不过还好江泽走过来接走他手里的一袋栗子,安慰他,“他说说而已,我剥好送到他面前也还是照吃不误的,你知道的,他就是这么口不对心。” “嗯。他上次怪你把他喂胖了闹节食,结果晚上我就遇到他在路边吃烤串。” 林趯和江泽两人谈论着水鑫直发笑,江泽看着林趯笑起鼓起的脸颊时总想捏捏他的脸,没有多余的心思,就是觉得好玩,有种看小孩的心态。不过宁非正虎视眈眈着,水鑫也在暴躁期,江泽忍住没伸手,转身领着林趯往大厅里走,“今天就麻烦你们了,要干的事情比较多,得赶在万圣节前都装点好。” 林趯觉得自己又一次过于天真了,他看着堆满东西又没其他人的大厅,咽咽口水问江泽,“不是说还有其他人的吗?” 据林趯亲眼所见的情况来分析的话,似乎真的只有他们四个人,没有江泽一开始口里说的还有其他人员工过来帮忙。 对着一脸天真容易相信人的林趯,江泽有了负罪感,他也不是故意忽悠林趯的,原本是还有两个员工说好过来的,可就在刚刚一个电话过来说亲人住院,一个短信过来说回老家相亲,真就只剩他们四个人,亏林趯还高高兴兴买了两袋栗子过来打算边吃边做事。 林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所谓的装点酒吧就和从前学校办文化节一样,不上课,挪着桌子拼到一块儿,大家四五成群的堆在一块儿边吃边聊的剪着彩纸用来装点教室,从前林趯没体会过那种四五成群边吃边聊的和谐氛围,他以为这次会体会到,结果这次是真的只是被喊来做苦力。 江泽实在过意不去,骗小孩的负罪感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只有挠着头试图弥补一些,“要不等会儿你的栗子也是我来剥好了。” “才不用!”宁非上前一步挤走了江泽来到林趯身边,“林趯,你要是不想干我们就走,我看谁敢拦。” “喂!”水鑫怒吼,“你还有没有义气啊!” 宁非理直气壮的回他,“义气能当饭吃啊?!” “之前你倒卖我的酒,我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宁非一时语塞,可仍旧不想输阵势,还是那副口气回水鑫,“屁咧,当时明明是你陷在和江泽的僵局里顾不到我罢了。” 双方一来一回打着嘴仗,谁都不想退一步。最后都向林趯投来了目光,等他落锤一句话。 林趯被三方投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