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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宁非洋洋得意的机会。可脸上却绽开了花,无妨,反正头顶帽子大,挡住了光天化日,挡住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可这心思不是他一个人的,宁非没听到他回话可就不干了,挑起一点帽檐像是挑起了盖头,看到绯红害羞那张脸,不论何时都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随着他这一指头挑起的,还有一束光。光天化日没挡住,大庭广众在视线里露了边儿,余光里人头攒动着,各人叽叽喳喳的声响终于跑进他这小世界里来,视线中央是随光耀眼的那张脸,宁非低头弯腰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带着戏谑看着他,窃情的滋味被他不羁的笑容带出了实感,心脏咚咚像擂鼓,比龙舟赛上的鼓声还多更密,果真应了他那一句刺激。 “还有更刺激的呢!” 不等林趯反应,宁非一弯腰扶住林趯的两条腿,眨眼功夫林趯就坐到了宁非肩头。太高有些慌了神,手无措的在空中乱舞,宁非这时空出一只手来让林趯抓住,林趯悬空的心这才有了降落点,低头正好看见熟悉的发心,让人感觉安稳。 “爸爸,我也要骑大马!” 孩子们见了纷纷嚷嚷,都在羡慕林趯有大马骑,揪着爸爸蹬着腿的要往上自己爸爸身上爬。原本乌泱泱一片的人群,一时间窜出了许多,都是“拔高”了的孩子。林趯东看看西看看,没一个比自己高的,颇有些得意,他从来在意自己个头儿不够高,将将过了一米七,身形又小巧,挤个地铁都是被人推来推去的当夹心。当然了,这会儿他能独揽众山小还是多亏了宁非个头儿高。宁非就不同了,早高峰的地铁都没人挤的动他,就是到站麻烦,总被挂环甩到肩,再出地铁门还得低头。 林趯很是欣慰摸着宁非的脑袋,坐在他肩头看的远,连湖边正准备的队员都看得清。 宁非却没闲情逸致,人太多了,他得小心周围人群碰着了林趯。 “要不是什么领导要来,我就带你去看台那边好好坐着看了。” 因为规模大,领导亲自出场,整个看台都被围起来,闲人免进。 林趯往看台边看了一眼,“奇怪了,这领导怎么还迟到啊。摄像机都待机很久了。” “说是请的企业代表迟到,领导都在后台等很久了。” 要不然宁非也不会连开场都不做直接从后台跑出来陪着林趯凑热闹。他早从乐队经理人那里得来了消息,说是集团董秘打来电话说有事耽误行程了,具体什么事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宁非也不在乎,他现在在乎的只有林趯。 “宁非。”林趯拍着宁非的肩,“宁非你快把我放下来,我看领导上台了,估计要开始了。你快去后台准备吧。” “早着呢。”宁非低头看看自己的口袋,手机没响,乐队那头还没催他,“没打电话给我呢。估计还得致辞,我再陪你一会儿。” 话音刚落,宁非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林趯也着急拍着他的肩,“不对啊,我看领导都就位了,后面又上来一个人,先上台的领导又回头和他握手呢。数数看台上安排的位置,好像不差人了。应该是到齐了。” “那人谁啊?”旁边有人疑惑了。 林趯竖起了耳朵仔细听隔壁路人对话,他也奇怪呢,后上来的人派头怎么这么大。 “他你不知道啊?宁氏集团的下一代掌门人啊。” “下一代?那上一代呢?” “这个不知道,最近都是他出面比较多。不久前咱这儿的轻工国企进行资产重组,他们家就注资了,要不然今年咱当地产值没个突破,你看领导对他这么热情呢,业绩帮忙了啊。” “哦,难怪了,派头这么大。” “唉,他到哪儿都能这么大派头,他们家太广了。” 林趯突然被放下了下来。宁非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可他没有要接的意思,林趯试探着开口叫他,“宁非?” 宁非面无表情的垂着头,因他个儿高,所以垂头总显得比一般人更无助些。林趯看不了他这样,拉了拉他的手,又喊他一声,“宁非?” 宁非终于抬了头,惨白一笑,“对不起啊林趯,我突然……突然对赛龙舟没兴趣了。” “嗯。”林趯拉着他拨开人群往外走,“那我们回去吧。” 人走了风没静,叽叽喳喳的人群也还是吵,八卦仍旧没停。 “我看那人年纪也不大啊,叫什么?” “好像是叫宁宴,家里就他一个。” “就他一个?豪门阔户的,就这一个孩子不太正常,没个私生子啥的?那个邵家两个私生子呢,头一个儿子死了,没想到又冒出个小儿子。这宁家就没这方面的八卦?” “嗨,宁家和邵家哪能一样啊,邵家那是前头生了女儿,邵老爷就拼命在外头养儿子,宁家这头一个就是儿子,何必又在外头养呢。” “不对啊,我怎么听说宁老爷从前也挺犟的,听说和家里闹过呢。就这一个儿子,我怎么都有些不信。” “嗨,有钱人家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管好自己的小日子吧。” “宁少爷。” 来人这么一叫,宁宴就皱了眉,飞快的又把这点情绪从眉间隐去了,不知道被叮嘱过多少次了,要管控好情绪,不能外露。他们家就这点不好,眉间冷硬一代代传下来的,稍一皱眉,一点不快别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年纪大了还好,反正辈分在那儿,严肃了些倒可以说是庄重,可他现在年纪轻,接手集团没多久和人打交道还不能显出自己的那一点不快,大都要笑脸相迎。 “还是喊我经理吧。”宁宴微微笑着扫一眼周围,是在提醒这公共场合喊他一声少爷不合情理。 打招呼的人似是打定和他攀交情的主意,哈哈笑着和他握手,“我总是忘了,还以为你还是从前酒会上那个拘谨的小娃娃。” 宁宴只是笑,握完手,拉拉自己的衣襟再扭扭自己的手腕,终于压制了自己的不适才回头说着,“耽搁这许久,该开始的就开始吧。” “不久,不久。” 众人相互招呼着落了座,有多事的多嘴问了一句,“你爸爸病情又反复了吗?” 宁宴笑着回,“不是,最近网上新出了一篇研究文唱衰宁氏旗下产业引起股市波动,我怀疑是那个研究员吃黑钱,来前先派人处理了。” 说到底那篇研究文还是针对宁氏集团参了一脚当地国企重组的项目。宁氏要是把注资的这笔钱投入旗下子公司生产来年效益更大,股东分红更多。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没了话。 这是宁宴上位来办的第一个项目,办的不算漂亮,勉强算上及格。他顶着董事会的压力注资给了需要重组的国企,一来是为自己上位攒下人脉,二来他清楚只要宁氏注资,停牌重组的企业等再复牌肯定一路高涨,在场低价买入的各位都得对自己感恩戴德。 到哪里都是这样,有钱的才是老大,商场更讲究,送钱得委婉。还好成了,才换来自己就算迟到也能受到笑脸相迎的态度。 处理事物是幌子,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