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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师傅一走,许师傅意味深长看一眼林趯,“出门在外自己照顾好自己,父母知道得心疼的。” 提到父母,林趯鼻子突然有些酸。他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孩子,从小爸爸只说希望他健康,mama说只想他善良快乐的过这一辈子。可是现在...... 现在就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敏感神经爱计较,脾气也坏了。林趯不想这样,可他不知道自己变成这样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只一个劲儿的自责,觉得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这一天,林趯干活少了以往的干劲儿,把自己抽空,只机械的重复着工作。人看着很沉闷,和以往爱笑勤奋的样子不同了。林师傅时不时停下手里的活儿回头看一眼失魂落魄的林趯,转回头时候,目光和许师傅不期而遇,两人对视着相互一摇头,便沉默的转正了身体。 林趯呆愣的刨着木板,堆出来的木花落在脚边,让他想起宁非教他骑车那天,他坐在后座睁眼看到灌木丛里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只一恍神,手边倒刺撕开一块。林趯吃痛的皱皱眉毛,包住手指呆坐着发楞。 我到底为的什么变成这样? 到了晚上下班,廖师傅不再让林趯收拾屋子了,催着他赶紧回去休息,打扫的事交给他来做。林趯没答应,只是不想让自己因为体贴的照顾而让自己感到特殊。一旦特殊了,少了他平常习惯的模式,林趯就会不停想起,自己变的有些不对劲儿这回事。 他还是坚持着自己分内该做的事,让三位师父下班先走,自己留下善后打扫。三位师傅见劝不动,无奈只有先走。走出商场的时候,还在不停念叨着,“林趯看着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算了,看他那样子是不想多提。这个年龄段多少都有点不愿和人诉说的烦恼。” “可他反常的过了头了,平常那样乖巧好相处的人,怎么突然变得阴沉孤僻了起来。” “青春期嘛,再过段日子说不定就好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都落在了等在商场门口的宁非的耳里。他从柱子后面绕出来,看着三个老头远去的背影,担心着林趯今天复工有没有受到其他非议。商场的地勤已经开始整理着要下班,然而宁非还不曾看到林趯的身影。 宁非掏出手机想打给林趯,可拇指悬在手机屏上良久,他还是没打出去。只是把手机插回兜里,打算在这里继续等着林趯。 林趯把地扫了一遍,帮着把几个工作台上的工具规整好。廖师傅的桌子最凌乱。多余不用的配件东一个西一个的散着。林趯一个一个的帮着收进抽屉里,弹簧片,螺丝刀,最后手在一个空心的六角螺母上停住。 林趯看着桌面上的六角螺母,从前觉得自己生活机械没目的,像个空心的螺母,是他太过单纯了,从前的那些单调生活算不上,从现在开始他才明白自己是一颗真空了心的螺母,找不到理由,辨不清方向。 螺母被丢进工具盒的时候发出叮一声响,和其他大件的工具混在一起,估计哪天想找都不找不到。工具盒里各种银白的器物泛着冷光,灯光啪一下灭了,门被关上,黑暗里,工具盒里又多一声“叮”,好像是卡在中间的螺母往下落了落,这次才真的落到了工具盒的底部。 夜里风凉,林趯出了商场先打一个颤,身子还没抖完,身上就多了件皮衣。林趯抬头看着给自己披上衣服的宁非。还没开口,宁非像是害怕,先抢了话,“我来接你下班。”说完又撑开了手里攥着的毛线帽小心给林趯戴上。 帽子是宁非的,原本想给林趯买顶新帽子,可怕新帽子勒着伤口,林趯会不舒服。林趯的头看着比自己的小,整个还是未脱稚气的孩子模样,宁非想着林趯戴自己的帽子应该不会勒着伤口。 宁非想的没错。帽子戴在林趯头上不松不紧刚刚好。宁非看着林趯戴着自己的帽子有些满足的笑起来。林趯看着他却是别开了头。宁非的笑就那么尴尬停留在了脸上。 林趯不是故意躲开宁非的,可动作那么明显,不说故意也难让人信,就连自己都有些信不了。他只是觉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宁非心被搅成了浆糊,越看越乱,越乱就越怀疑自己,他就只能避开。 宁非佯装镇定,怕自己给林趯负担,声音故作轻巧,“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林趯摇头,自从冯林对他做出了那样的事,他不想在外面多逗留,只想早早回家躲在宁非给他围出的“蒙古包”里,贴着抱抱熊,靠着墙早些睡。 “不会耽误太久,马上就能回去的。” 宁非乞求的声音让林趯心头一跳,最后垂着头拉住宁非的衣角低声说着,“走吧。” 宁非这次笑的真心实意,脸上的欣喜不加掩饰,用力一点头,“嗯,我带你去。” 林趯还以为宁非会带自己来什么地方呢,结果还是到了快乐园酒吧门口。他站在酒吧门前有些踌躇,想起了第一次到酒吧来的时候,各式目光朝他投来带着戏谑打量着他。那时候还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略微有些紧张,其他倒没什么。可现在林趯却再也无法置身于评量他的眼光里了,他会害怕。 宁非从林趯颤抖的身子里看出了他的害怕,很想上去揽紧他的肩膀给他打气,可林趯现在是生人熟人都勿进的状态,他只能两手贴在裤缝上磨搓两下,按捺下自己的想对林趯伸手的想法,小声劝慰着林趯,"今天酒吧歇业,只有江泽和水鑫在。你是认识他们的。" 林趯抬头看一眼门上挂着的暂停营业的标牌,咽咽口水,矮声说着,“宁非,我能走吗?” “林趯,我有东西想给你看。看完再走好不好?” 林趯这时才正视了宁非,看他脸上近似哀求的神情,小小点了下头。宁非冲他笑着,领着他进了酒吧。 水鑫正抱臂站在舞台前指挥着,“那把舞台后面的东西往旁边挪挪,空出地方来,话筒往前摆一点。小心点,这钢琴可是借来的。” 林趯跟在宁非身后,宁非的宽阔的肩背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听水鑫指挥的意气风发,心里奇怪的想不是说今晚不营业的吗?余光扫一眼周围,确实也没有客人,不论卡座还是吧台都空空如也。 林趯看着空旷的大厅,他有些搞不懂,既然没客人,那水鑫怎么还这么的郑重其事的布置着舞台?林趯从宁非身后歪着头去看,只看到了舞台前的水鑫紧张的冲台上嚷嚷。林趯往台上看,就看见了原来是水鑫正指挥着搬运工人调整钢琴的位置。 林趯记得这酒吧里本来没有钢琴的。他有些疑惑,抬头想去看宁非。可水鑫恰好这时候转过身来,林趯愣一下,就看见水鑫冲自己露出一个笑。林趯吓的立刻躲回了宁非身后。 调整完了呼吸,林趯回味了一下刚刚水鑫转身过来时的那一个笑。唇角微微的勾起,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意味在里面,林趯看的出那其实是暧昧。他抬头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