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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靠近了点,脸和陈秋的脸贴在一起,喃喃着,似乎他们还是从前交好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的让人愤然和无力,“哥哥在生我的气吧,我跟哥哥道歉,哥哥原谅我吧。”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好似他说出来陈秋就必须原谅他,陈秋喉咙发紧,重重的闭上了眼,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当天陈秋发了高烧,陈遇珩把烧得迷迷糊糊的陈秋从房间里抱出来的时候,张婷正好在家,看见陈秋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想要上前查看,陈遇珩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她看,她只好站在原地,“这,这是怎么了?” 陈遇珩冷冷的看着她,卸下伪装之后,他看起来浑身都缠绕着戾气,张婷有点害怕,眼前不过是一个半大少年,却令人不寒而栗,她想再说点什么缓解这诡异的气氛,却在目光落到陈秋露出来的脖子上哑然失声。 她双眼瞪大了看着陈秋脖子上的痕迹,站不稳的踉跄了一步,继而用一种惊恐至极的眼神看向陈遇珩,抖着说不全一句话,“你,你们......” 陈遇珩只是向下看了一眼,陈秋白/皙纤细的脖子上是他弄出来的吻痕,十分显眼。 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不怕被人知道,但陈秋这副样子被人看见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快,他没有回复张婷的话,而是冷声吩咐道,“叫医生过来。” 越过张婷要走,张婷怎么会看不出陈秋脖子上的是什么痕迹,她眼睛里蔓上一层水雾,怀疑被证实,她剧烈的颤抖着,母亲的本能使得她条件反射的想从陈遇珩手里抢回陈秋,但陈遇珩反应很快,她甚至能陈秋的衣角都没能碰到,她睁着一双通红的眼,流下泪来,看着神色冷硬的少年,捂着胸口急促呼吸,“你不能这样,把小秋给我......” 她的话听在陈遇珩耳朵里很是刺耳,他早就把陈秋当成自己的独有品,绝不会允许别人从他手里带走陈秋,眉头深深锁起来,散发出令人不敢靠近的寒意来,“还给你?从你踏进陈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哥哥就是陈家的人了,凭什么还给你?” 他的诡辩说得理直气壮,张婷像是被他的话刺激到,瘫软的跌坐到了地上,哭得肩膀都在抖动。 陈遇珩冷冷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嗤笑一声,“我不介意你把事情告诉爸爸,毕竟到时候,被怪罪的肯定不是我。” 张婷猛地抬头看着陈遇珩,十七岁的少年有着无法忽略的气场,她十指颤动着,反驳不出一个字来,她费尽心思嫁入陈家,为了一声陈太太她付出了多少——而世事,必然是有失必有得。 陈遇珩看她出神的模样,低呵道,“还不快去叫医生。” 张婷眼睁睁的看着陈遇珩的背影离得越来越远,她掩面哭泣起来,她知道这一次放手她就再也称不起一句母亲,在亲生儿子和权贵面前,她最终还是投向了处心积虑才得到的权势怀里。 陈秋这场病来势汹汹,陈遇珩不让医生替陈秋检查身体,只是开了寻常的药,又要了些消炎的药替陈秋涂抹撕裂的伤口,医生好似看出了点什么,但豪门大院里的恩恩怨怨向来不是他能插嘴的,只能将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 陈秋足足烧了一天,迷迷糊糊中,有温热的水往他口里送,他把水喝进去,却发觉自己干涩的唇被滑腻的触感舔舐过,他做了很多噩梦,光怪陆离,到处都是绚丽的光彩,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从这诡异的场景里面走出去。 他甚至悲哀的想,他可能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睁开眼,眼前是眉眼有些疲倦的女人,竟然是张婷。 陈秋怔怔的看着她,女人眼睛都是红的,应该是狠狠的哭过,她上前抚摸陈秋烧得通红的脸,哽咽说,“mama在这儿,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mama这两个字瞬间击中陈秋柔软的内心,他从眼睛里蔓出泪水来,内心的冲动使得他想把一切不堪和盘托出。 小时候上学,课本和老师都告诉他,mama是天底下最伟大的人,mama是最无私的。 可他的mama和别人不一样,他从小就感受不到mama对他的爱。 他甚至有时候怀疑,他的mama被人掉了包。 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眼前的女人是他最亲近的人,是mama的话,一定会救他的吧。 他张了张嘴,余光却瞥见站在暗处的少年,少年阴沉沉的也看着他,眼里的阴暗像要把他吞噬,他慢慢的闭上了眼,什么都没有再说出来。 第27章 日子被拉得很长很长,陈秋开始浑浑噩噩不知何年,他有时候发呆会忍不住想,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会被这样对待,但思来想去,却一个答案都不能得到。 他像在地狱里行走的人,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靡了下去,甚至于走路都会恍惚。 夜晚是他最害怕的时刻,褪去伪装的陈遇珩会敲响他的门,两轻一重的敲门声,如果他不开的话陈遇珩会恼羞成怒的踹门,于是他害怕得躲进衣柜里去,不多久就会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柜门终将被打开,他也会被陈遇珩强力的拉扯出来,无论他如何求饶哭泣,陈遇珩都会我行我素的施加暴行。 他害怕看见太阳的落下,那将是他被黑暗吞噬的兆头。 他也试图抗争过,他向张婷求助,可张婷回陈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于将近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来也是匆匆忙忙的走,陈秋每次鼓足了勇气想要告知张婷,却总是能被陈遇珩发现,久而久之,他脑袋里自然而然形成一种只要见张婷就会遭受痛苦的心态,便也不再敢去尝试。 他近来发现自己有时候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要是陈遇珩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天都是黑的,他把自己缩进小小的壳里,陈遇珩也要把他揪出来,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常常大半夜哭喊着醒来,又被陈遇珩抱进怀里。 陈遇珩的抚慰很轻,声音也很温柔,“我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我,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哭呢?” 不好,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陈秋险些把气给哭断了,陈遇珩却像感觉不到他的痛苦似的,手脚并用把他紧紧栓在自己怀里,喃喃道,“哥哥就像是水做的,总是哭个不停。” 哥哥的眼泪也是为我而流的,哥哥整个人都是我的。 陈秋的状态无法再适应学校的生活,陈遇珩自作主张将陈秋关进了家里,白天陈遇珩去上学,晚上就回家照顾陈秋,他很满意这样,像是养了一只很听话的宠物,如果这只宠物不是见了他就战战兢兢会更好。 陈遇珩发觉,原本他想要看见陈秋的眼泪,可当陈秋对着他只会哭的时候他又不满足了,他开始怀念起灵动的像雀儿一样的陈秋,会对他笑,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