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
几枝白玫瑰。 “还挺自觉。”陈可南朝他一笑,“我正准备下楼去篮球场逮你。” 秦淮满不在乎地一耸肩膀,把书和笔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成绩出来了?” “对。想知道你考了多少?” “不想知道,别跟我说。” 陈可南走回来,经过他身边,顺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拿出夹在备课本里的一页打印纸,上下浏览起来,仿佛在寻找什么。秦淮透过纸背,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栏,烦躁地叹了口气。 “倒数第二十,”陈可南放下了成绩单,“进步了九名。” “谢谢。”秦淮讥诮道。 “你语文考了一百一十八。” 秦淮径自翻开语文书,“录成绩的人写错了吧。” “或者是我的课有用,让你突然开窍了?” 秦淮见鬼似的看了他一眼,陈可南不以为意地笑笑,在试卷堆里翻找起来,然后抽出了其中一张。“相当不错啊,作文得了四十二。” 秦淮警觉地回头,发现那人已经看了起来,立刻伸手去夺,“干吗看我作文?” 陈可南似乎早有准备,把试卷往身后一藏,换到另一只手上,同时用身体挡住了秦淮,“为什么我不能看?” 秦淮突然探出手,想绕过他,但没有够到试卷,只揪到了他后腰的羊绒衫。办公室的暖气很热,羊绒衫也热烘烘的,好像是被陈可南的体温捂热了似的,烫得秦淮一下子缩回了手。他低头发现指头上还沾着些卷曲的细毛,赶紧在裤缝边使劲蹭了一蹭,仿佛摸到的是一只灰毛老鼠。 陈可南拍了拍被他抓到的地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写的反抗老师权威,要敢于质疑老师?” “怎么了?”秦怀把两只手抄回口袋,不客气地反问,“不能写吗?” “立意不错。”陈可南说,“措辞也很犀利。平时没少在心里控诉我?” “自作多情。我说是你了吗?” “那说明我在你眼里还是很不错?”陈可南笑了。 秦淮索性背过身去,陈可南的口香糖吹裂了一个泡,噗哧一声。 剩下的时间,两人共用一张办公桌,各据一边,只有饮水机呜呜作响,桌上的玫瑰香气春水似的流动。抄完一个自然段,秦淮抬头活动酸硬的脖子,发现陈可南正看着自己。“看我干什么?” “你今天话少。” “你今天话真多。” “你最近挺乖啊。不逃课,也没迟到。” “你要是不习惯,”秦淮对着课本挑起眉毛,“我绝对改。” 陈可南这才不说话了。秦淮朝书上的杜甫得意地一笑。 虚掩的大门被人推开,教务处的一个男老师抱着一摞纸走进来。“这是什么?”陈可南问。 “军营开放日的活动,”他拿了一张给陈可南,“高一高二每个班一个名额,组织去参观,看看坦克、直升机还有枪什么的,学生名字下周一报给我。”说完走了出去。 陈可南刚看了两眼,忽然心里一动,把纸从眼前挪开,就对上秦淮一眨不眨的目光。 “去军营?真的能看到真枪?” 陈可南随便把纸一折,夹进书里,靠在椅背上,“你想去?” “我可以去?”秦淮眼神殷切。 陈可南没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整理着手里的试卷。 “又来了。”秦淮轻轻冷笑了一声。 “什么又来了?” “你啊。”秦淮不耐烦地咬住笔帽,紧皱眉头,“你每次要整我,就是这副表情。” 陈可南彻底笑出来。 “不让我去算了,我也不稀罕。” “那我就让严向雪去了,反正她是班长。” “你会不会选人啊?”秦淮两只手同时往桌上一拍,“她除了学习还知道什么?浪费名额。你还不如叫刘峰。” “行啊,那就刘峰。” 秦淮瞪着他,“就定了?” “定了。”陈可南点点头,“反正就是个活动,随便应付一下就行。” “那随便你吧。” 秦淮把本子往书里一夹,握着笔就往外走。 “你抄完了吗你就走?”陈可南问。 “我回教室抄不行?” “你敢摔门。” 秦淮正要把门甩上的手顿时僵在了原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砰”一下拉上了门。 外面的冷风冻得秦淮打了个激灵,他拉紧校服领子,快走了几步,觉得脑子被暖气蒸得不太清醒了,不由自主深深吸了口气,鼻腔到气管立刻像灌满了冰渣似的微微疼痛起来。这不太好受,但至少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陈可南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朝他笑嘻嘻地说:“你这周好好上课,继续保持不逃课不迟到,我就让你去。”不等秦淮回答,他又加了一句,“地理课也不准逃。” 第18章 “这两天我在高一上课,有几个男生皮得不得了,”阎榆站在他旁边说,“我怎么觉得你班上连秦淮都乖起来了。” 陈可南笑了笑,“秦淮最近确实不错。” 在队伍末尾低头玩拉链的秦淮忽然掉头看来,像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陈可南朝他抬了抬下巴,他又气冲冲地扭了回去。大概是为了刚才语文课上作文被当众朗读的事怄气。 星期一一大早,秦淮溜进他办公室,问军营开放日的人选定了没有。陈可南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偏还要装得勉为其难,同意让他去。秦淮看他在表格上龙飞凤舞地填上自己的名字,又让他留下联系电话,一下子倒像呆住了似的,仿佛一只陷在蜜糖罐里动不了的老鼠。 填好表格以后,秦淮迟迟不走,陈可南问他干什么,他又不说,最后自己在一边叽叽咕咕地嘀咕了两句没人听见的话跑了。陈可南觉得这小孩真莫名其妙。 他把家长会的通知发下去,当天晚上就接到秦淮母亲的电话,说是不能出席。那些工作繁忙的陈腔滥调让他兴趣缺缺,显然她也心不在焉,甚至忘记了问自己儿子的近况。电话在一片酒精味的喧闹声中挂断了,他的阳台安静得如同一只死去的动物。他想起白天让秦淮填表留监护人电话,秦淮犹豫了好一会儿,填了两个手机号。他说只用填一个,小孩提起笔,似乎准备划掉,最后又推回给他,说:“不知道谁的能打通。”说完看了他一眼,倒像陈可南给了他难堪。有那么一瞬间,陈可南像被唤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