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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任何话或是做任何事阻止商柔,因为大家都感到商柔的胸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一场摧枯拉朽,足以把一切夷为废墟的风暴。 这次商柔安静了很久,久得足以使在场任何人掌心里冒出一股股冷汗。 一切被刻意压抑的的回忆,一切被强行抹去的真相,它们全都已经饮血而重生,正在蠢蠢欲动,准备以烈火燎原之势摧毁所有伪装出来的和平美好。 「在京城里把我掳走的人……是你吧?」 商柔说得很缓慢,慢得彷佛每个字都是从胸口血淋淋地挖出来。 站在一旁的闻萧伶一怔,陆萱则愕然看着商柔,方代月不禁掩着嘴。 这次牧晚馥沉默更久,他稍稍偏头,没有直视商柔,只是看着地上的阴影。 他的侧脸看似淡漠,沾上闪烁金光的羽睫却在颤动着,连素来波澜不惊的眼神里也荡漾着涟漪。 已然是默认。 牧晚馥合上眼睛很久很久。 终於,牧晚馥回头凝视着商柔。 「你不应该想要离开我。」 牧晚馥语音刚下,商柔突然飞快地抬手,重重地掴了牧晚馥一巴掌。 「啪」的一声,掌声清脆,牧晚馥的脸被打得斜斜地歪在一旁,白玉似的脸容顿时泛起五指红印,他的唇角甚至沁出了鲜血。 牧晚馥一手掩着脸颊,柔软的长发散落在刺眼的伤口上。他霍然抬头看着商柔,睁大的眼睛里都是呆滞,那双玲珑剔透的琥珀色明眸甚至不自觉地染上一层浅淡的水雾。他的嘴唇不知道是在发抖或是掀动着想要说话,但最後却什麽话都没有说,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巴掌邃然划破了永巷里的死寂,也燃点了玉石俱焚的熊熊烈火。 永巷里有几千人在看着,却没有一人胆敢上前阻止商柔,连闻萧伶也没有动弹。 「那天是成儒撒谎说婉儿病了让我出宫,然後他才跟我提起离开的事。」 商柔的声音如此飘渺,彷佛是来自太虚之外,又像是来自十年前的自己。 「可是,我没有想过离开你,从来只有你离开我……但你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毕竟一只不听话的玩物,就应当被蹂躏至死。而且因为你最後大发慈悲地救了我,所以我还是得对你感恩载德。」 商柔没有哭泣,甚至连一点悲伤也没有,就像那只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他甚至一边说话一边在笑,笑得如此讽刺,彷佛在嘲笑着从前那个无知愚蠢的自己。 他笑着摇头道:「不,其实我不是不应该想要离开你。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救了你,陆萱也早就该杀了你,他比你更配作为一个皇帝,至少他还是一个人。」 商柔的眼神澄澈,瞳孔深处印着牧晚馥的身影,如此深刻,却是如此容易消逝。 「我以前怎麽会喜欢像你这样的人?」 一字一句,成为一柄匕首,把曾经的幸福幻觉血rou淋漓地撕开。 那朵商柔花了那麽多年悉心灌溉的爱恋之花早就枯萎,里面挤满腐烂扭曲的蛆虫。 阳光总算让一切丑恶都暴露出来。 商柔从怀中掏出那条纯金打造的茉莉花纹脚链,牧晚馥立即踏前一步抬起手来,似乎想要阻止,但他刚刚抬起手,商柔已经使劲一扯,本就脆弱不堪的金链便应声被扯断。 金光闪烁在牧晚馥的眼底,他金黄色的瞳孔渐渐张大颤抖着,然後在一瞬间变得涣散。 「牧晚馥,我们断了吧。」商柔直视着牧晚馥,一字字清晰地说道。 金链破碎之时,便是姻缘断绝的瞬间。 断裂的金链无力地掉到地上,巧夺天工的茉莉花纹变得死气沉沉。 缠绕十年的红线,就此彻底断开。 沉溺可以漫长至一辈子,顿悟却只需要一瞬间。 一切发生得很快,快得彷佛商柔早就排练过,快得彷佛他早就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六十四 那人身穿一袭紫袍,头戴紫玉冠,腰缠金丝锦带,在阳光杲杲中如同一缕凄美的幽魂,那霞裙月帔的身影彷佛即将随初日而逝。 他的容颜不曾变改,依然是当年那个引得无数人折腰争夺,柳嚲花娇的绝色美人。那远山黛眉,秋水明眸,瑶鼻樱/唇,美得近乎虚幻。 而美人此刻只是幽幽地凝视着商柔。 正是牧晚馥。 原来牧晚馥早就站在这里,冷眼旁观商柔的垂死挣扎。 满身浴血的商柔缓缓地望向牧晚馥,牧晚馥也在看着他,他的眼神极为深邃,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任何感情。 现在商柔才明白,当天牧晚馥那句「朕不会杀他」是这个意思。 他把屠刀交到商柔的手里,让他亲手斩断那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 商柔全身冰冷。 跪在地上的陆萱突然向牧晚馥低声道:「晚馥,那麽多年了,我欠你一句抱歉。」 陆萱轻轻地合起眼睛,眼角竟然带了一丝泪光。 牧晚馥终於缓缓地走出来,秀发随晨风而飘扬,阳光为他的绝世容颜镶上一道金光,如同不染尘俗的谪仙。 他只是这样简简单单地背负双手站着,却已经俨然具有君临天下的气势。相比之下,蓬头垢面的陆萱显得那麽的狼狈。 「陆萱。」牧晚馥在几丈之外凝视着陆萱,近乎柔和地笑道:「那件事,朕早就忘了。朕今天杀你,只是因为陆家密谋推翻朕的江山而已。」 还没有等到陆萱的回应,牧晚馥很快就转过眼神,美眸笑意盈盈,向商柔柔言软语地道:「杀了陆萱,或者是杀了方代月,然後回到朕的身边。」 他一如既往地抬起手,等待着商柔的回应,脸上的笑容是如此淡然自若,彷佛很肯定商柔必定会握着他的手。 十年了,这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 然而这次商柔却没有再握着牧晚馥的手。 商柔站在原地,皱眉看着牧晚馥。他的双手垂在身侧,一动也没有动。 他唇角和下巴都是鲜血,却没有擦拭血迹,只是低声说道:「从很多年起,你就知道陆萱跟我有来往,所以陆萱一直以来都可以在我的宫殿里来去自如。今天你刻意把我留在无人看守的留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