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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第一继承人成为柳昭仪的二皇子了。」 商柔脚步一顿,凌绿问道:「怎麽了?」 「没什麽??」商柔抬头看着天空。乌云密布,看来又要下雨了。 秋风起,正是打猎的好季节。 今年是丰收,牧晚馥难得提起精神进行秋猎,闻萧伶当然不会放过舒展筋骨的机会,随行的妃嫔则是闻萧嫣和柳月媚。南宫雪一向沉静,对打猎不感兴趣,现在又跟牧晚馥关系尴尬,而李琳依怀孕已有八个月,早就不便於行,所以这两人便没有随行。 商柔自是不被邀请的。 经过多番打点,凌绿和小雅总算把太医请过来了。 看守冷宫的侍卫不太胆敢为难商柔,又见商柔行动不便,形销骨立,生怕这曾经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公子若是真的出事,哪天陛下又复宠他,到时候他们也只能一死谢罪,所以还是勉强让太医进去了。 商柔以为来的是普通太医,没想到却是太医院之首田太医亲自前来。他刚想行礼,田太医就连连说道:「别劳烦公子贵体。」 四十一 商柔失笑道:「还什麽贵体。只是些小病而已,没想到劳烦大人亲临。」 「所谓有教无类,当老师的不能挑学生,当大夫的当然不能挑病人,更别说公子您本就多病多痛,住在冷宫里真的是为难您了。」田太医叹了口气。 商柔受的都是外伤,最近也有点咳嗽,田太医把脉之後就开了药方,他说道:「陛下出发秋猎之前,下官为陛下请过平安脉,也有跟陛下提起公子的事,」 「谢谢大人为我美言。」 「下官只是尽微薄之力而已,反而是许大人急得头发都白了,一连上了几本奏摺,陆大人也有从旁帮忙,但陛下都是不置可否,可是也没有重罚许大人和陆大人,或许是差不多消气了。」 商柔只是淡淡一笑,也没有流露出喜悦。他又问道:「有一件事??还望大人赐教。」 「赐教不敢,请公子直言吧。」 「玉妃撞伤後脑,那麽快就薨逝了。」商柔平静地说道。 田太医脸色一变,他连连拱手道:「玉妃娘娘红颜薄命,也是可惜。」 商柔沉默半晌,点头道:「我明白了。」 田太医看了商柔一阵子,说道:「帝王心术,公子还是莫要揣测。」 「谢谢大人指教。」商柔想了一阵子,便把发间玉簪解下来,递给田太医,说道:「大皇子被逐出京城,皇后娘娘应该也没有心思打理玉妃娘娘的後事,陛下日理万机,估计都不会对这事上心的,烦请大人把这玉簪拿去换些钱,在宫外烧点东西给玉妃娘娘。她这人最是喜欢热闹,怕是受不了下面冷冷清清的。」 玉姬尸骨未寒,大皇子刚刚被逐出京城,牧晚馥就抛下伤心欲绝的发妻,带着好友和爱妾去打猎了,这人的心到底有多凉薄。 田太医见商柔衣着朴素,身上最值钱的估计就只有这根玉簪了,但也知道商柔的性情是肯定不愿意把玉簪要回去的,唯有接过玉簪,说道:「下官一定会烧些好玩意给玉妃娘娘的。」 他不禁叹道:「公子的心思真细,玉妃娘娘是东瀛人氏,在中原本就无亲无故,她被迁往妃陵那天,不但陛下没有送行,连皇后娘娘也借病休养,李婕妤又是不良於行,最後只有贵妃娘娘和柳昭仪去送行了,场面实在是冷清至极。」 田太医离开之後,商柔思考了许久。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跟凌绿说了,恐怕不出片刻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了,所以商柔也只能一人独自思索。 大皇子害得玉姬摔倒一事或许真的是意外,却意外地成了牧晚馥把他逐出京城的导火索。他本就不喜外戚专权,这皇位若是传给大皇子,南宫家必定会把持朝政,所以他才提拔毫无家世的柳月媚,让她生了二皇子。 由一开始,牧晚馥也许从没想过让大皇子继位,只是当时他新帝登基,还受到诸侯掣肘,所以才一直潜伏着。现在大半兵权已经收回手里,下一步就是根除南宫家的势力。 为了巩固他自己的权力,不论是他的儿子,还是侍候在他身边的妃嫔的性命,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利用。别人的荣辱和生死对他而言皆是无物。 玉姬估计伤不至死的,应该是牧晚馥给了田太医一点暗示,玉姬才会香消玉殒来作为问罪大皇子的契机。 南宫雪何等冰雪聪明,估计早就看透丈夫的心思,平日一定是对大皇子耳提面命,没想到大皇子却为了替商柔出头而戏弄玉姬,给了牧晚馥最好的机会。 虽然玉姬只是侍妾,但身为东瀛进贡的美人,又是身处妃位,而大皇子身为帝皇之子,年纪小小便谋害人命,这是不可磨灭的污点,自是不配成为储君,成了牧晚馥驱逐长子的最佳理由。 怎知南宫雪却说动商柔顶罪,牧晚馥心里自是气恼,所以重罚商柔,但大皇子始终难逃一劫,便以跟从镇东侯学习为由被送到凤临城里成为弃子。南宫雪若是胆敢真的对牧晚馥施压,牧晚馥把玉姬之事的真相抖出来,到时候大皇子只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南宫雪只能哑忍。 商柔失笑,自己竟然想通了当中的巧妙,看来自己侍君多年,竟也摸到几分君心。 但这其实也不难猜,牧晚馥这人一向做事不怕人说,反正米已成坎,南宫家的鸟尽弓藏已是势不可挡。 回想起来,大皇子会想到用蛇吓玉姬一事真的是意外吗?他平日也算是个沉稳的小孩子,怎麽会如此莽撞? 但商柔已经无法再见到大皇子,也无从得知是否他身边的太监怂恿他动手—就算是又如何?这皇宫,甚至是这天下,本就不过是牧晚馥一人的棋盘。 冷宫的厢房总是弥漫着nongnong的药味,苦涩得叫人落泪。 前几天下了一场雨,商柔的膝盖旧伤复发。凌绿今天又如常端着汤药去找商柔,却没有找到商柔,他放下汤药到冷宫的宫门里,没想到却看见小雅正在门缝跟商柔说话,商柔的脸色一片惨白。 「妳这疯丫头又在说什麽?」凌绿吓了一跳,上前准备把小雅赶出去。 「凌绿,我得出宫去。」商柔失声说道,他双手抓着凌绿的衣袖,浑然忘了自己膝盖还没有全好,他的整个上半身都倒下来,几乎是跪在凌绿面前。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凌绿连忙扶起商柔,公子是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