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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这皇后不称职。她若是真心诚意就该亲自前来劝谏,现在说不定还在梅影宫里跟贵妃在下棋呢。」牧晚馥懒洋洋地看着书,双手悠悠地把商柔圈在怀中。 厢房里的青铜香炉燃着龙涎香,那株美丽的珊瑚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室如春,与所爱之人衣鬓厮磨,岁月平静。 「陛下??」 「你怎麽把皇后的职责也拿来当了?」牧晚馥握着商柔的手温柔地亲吻着,浅笑道:「还是,商柔想当皇后?」 商柔几乎从贵妃榻上翻身掉下来,他连忙道:「我没有这意思!」 「所以商柔是不愿当朕的妻了?」牧晚馥歪头道:「还是商柔想当朕的夫?」 「陛下!」商柔又吓了一跳。 牧晚馥伏在商柔颈间笑起来,明显是在开玩笑。 商柔却脱口而出地道:「要是??我真的想当皇后呢?」 牧晚馥抬头看着商柔,笑语盈盈地道:「那就当吧,南宫家是有点麻烦,但花些时间总能处理好的。」 商柔见牧晚馥突然认真起来,不禁有点窘迫,想要逃开他的掌握,牧晚馥却有意无意地把他圈紧在自己的怀中。 「呆子,南宫家最想要的是朕的大儿子登基,好让外戚专权,你只剩下婉儿这侄女,而且你的迷魂术再是了不起也生不了孩子,对他们是没有威胁的。论长论嫡,皇位的第一继承人依然是朕的大儿子。」牧晚馥捏了捏商柔的脸颊,轻声道:「你要是生得出来,我们的儿子一出生,朕就封他为太子,若为女儿,朕也许她帝位,当燕朝第一个女帝—朕知道你不喜权位,但朕能给予他的就只有这无边江山。」 商柔想起那个画面,不禁笑起来。 「有什麽好笑?」 「若是生孩子,那是陛下生孩子,还是我生孩子?」商柔装作认真地问道。 「朕生一个女儿,商柔生一个儿子。」牧晚馥笑吟吟地说道。 「为什麽是我生儿子?」商柔立即不满了。 牧晚馥想了想,笑道:「像商柔的男孩子会比较可爱。」 提起後代,二人明显都想起同一人--那个人的名字是禁忌,不但不能提起,甚至不能想起。 牧晚馥转过话题,浅浅一笑道:「若是你欢喜,这江山交给婉儿也可以。」 商柔大惊道:「婉儿?她也不是牧家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把龙椅素来是有能者居之。朕从来都没有当过这把龙椅的正式继承人,也不是靠着牧这姓氏而登基的。若是婉儿有才华,这帝位交给她又何妨。」牧晚馥轻描淡写地说道。 商柔只是在摇头,牧晚馥靠在他的耳边,浅笑道:「莫非??商柔想要这个?」 说着,牧晚馥把一样重甸甸又凹凸不平的东西塞到商柔掌心里,商柔一看就几乎晕倒过去—玉玺! 他几乎失手把玉玺摔倒在地上,幸好他及时以双手接着玉玺,但拿着这烫手山芋也使他浑身不安。 「前几天朕有事要办,便派人把它从留云宫拿过来了。」牧晚馥悠悠地微笑,彷佛那只是另一份普通的礼物而已。 玉玺以和氏璧制成,方圆四寸,上雕纽交五龙,环刻双龙戏珠,上以小篆刻着「昊天之命,既寿永昌」八字—那象徵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象徵着站在人间巅峰俯瞰苍生,同时是牧晚馥杀了无数人换来的权力。 此刻,这引来无数英雄折腰的倾城之宝却安静地躺在商柔的掌心,正如史书所说,玉玺「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如同夜明珠般发出柔和的光芒,那通透无暇的玉质恰如它现在的主人—看似温婉清丽,却带着使人甘之如饴的剧毒。 自古以来,多少知己好友为了这枚玉玺而反目成仇,多少兄弟为了它而阋墙,多少儿子为了它而不惜弑父—就连眼前这笑容如春风拂面的男人,也是为了这枚玉玺而残酷地虐杀自己的伯父。 成为受命於天的君王,一统江山,权倾天下,是多少男人一辈子的追求。 可是对於商柔而言,光是碰一下这传国玉玺,他彷佛就可以感受到多少心有不甘的亡魂把它们生前的欲/望和野心都依附在上面,那冰冷中隐含的血腥狂暴好像就要灼伤他了。 商柔连忙把玉玺还给牧晚馥,牧晚馥斜斜地靠在软榻上,螓首微侧,一手支颐,一手轻巧地把玩着玉玺,纤长的玉指漫不经心地划过那一条条雕得栩栩如生的狂龙,一边翘起唇角浅笑道:「连这个也不想要?那到底商柔想要什麽?只要你开口,朕能给的都可以给你。」 牧晚馥又噗哧一笑道:「当然,朕可不懂得往天上给你摘月亮。君无戏言,朕从来只答应力有所逮的事情。」 商柔摇头。 这些东西,他全都不想要。 「你说。」牧晚馥倾身亲吻着商柔的脸颊。 眼见对方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商柔抬起头来直视着牧晚馥那双多情又无情的秋水明眸,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说道:「我想要陛下的真心。」 说完之後,连商柔也摇头自嘲地笑起来。 牧晚馥把玉玺放在一旁,从怀中掏出那把木梳,把上面挂着的同心结交到商柔的掌心,温柔地说道:「给你了,可得好好珍惜。」 商柔握着那个同心结,想起自从得到这同心结之後,二人经历了多少事情,不禁叹了口气道:「陛下??您不要对我太好。」 「为什麽?」 「失去时??我会很难过的。」 「不会失去的。」牧晚馥抱紧商柔,笑着在他的耳畔道:「只要你一直留在朕的身边。」 第九天的黄昏时,连太后也派人来请,商柔虽然嘴里在劝他快点离开,但为牧晚馥穿上披风时,手指却怎麽都绑不好那简单的蝴蝶结。牧晚馥也不催促他,只低头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绑着蝴蝶结又拆开,低声道:「绑得不好看??再绑一遍??」 一旁的宫女太监哪里敢催促,牧晚馥不说话,大家当然得继续装聋作哑。 终於,牧晚馥握着商柔的手,缓缓地把他的手放下来,然後自己绑好了蝴蝶结,左右对称,完美无暇。 商柔有点难堪地看着牧晚馥,牧晚馥看着他,不禁莞尔,转身向赵公公道:「不去太后那里了。」 牧晚馥噗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