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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人莫要再搞砸这次机会了。 商柔当然也知道机会难得,立即就命凌绿把新鲜的食物送到厨房里,然後他亲自下厨,足足做了满桌牧晚馥喜欢吃的东西。商柔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厨房,手指有好几处都被烫伤了,他甚至来不及敷药,只是急急地把食物准备好。 当热腾腾的饭菜都搬到桌上时,商柔看着外面的风雪飘摇。他想,今天自己一定要待牧晚馥好好的,不能惹他生气了。 想着想着,商柔却感到眼眶里酸酸的,他抬手一擦才发现自己又哭了。自己自从认识牧晚馥之後,好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乾了。 不能哭啊,要是给他看到了,估计他又会觉得扫兴的。 明明是高兴的,为什麽心里却那麽委屈,是因为发现自己只能像个侍妾般卑微地讨主人的欢心吗?这不是自己求来的吗? 商柔站起来,他跟凌绿说道:「你拿些脂粉过来给我敷敷,不能让陛下看到我哭了。」 凌绿刚刚离开,一个太监就穿过玉华宫的宫门,来到温暖的主殿前。他说道:「陛下刚刚改变主意要前往柳婕妤那里,请公子早点歇息吧。」 当凌绿回来时,他刚好看见那个来传话的太监,那太监也把那段话跟凌绿说了一遍。凌绿叹了口气,他走进主殿里,只见饭菜还热腾腾地放在桌上,商柔却已经脱去仔细挑选的衣服,只穿着一件薄袍,双手抱膝坐在圆凳上,对面的座位空荡荡的。 牧晚馥是在冬天出生的。 大雪纷飞之中,皇宫迎来牧晚馥的生辰,这自是普天同庆的日子。 遥远的瀚海殿里觥筹交错,当凌绿打开/房门时,庆贺的欢声笑语彷佛还沿着凛冽的寒风吹到玉华宫里。在温暖的房间里,商柔正在小心地用小刀削着手中的木头,他的动作是如此细心温柔,彷佛在对待着一件珍宝。 商柔的身份毕竟隐秘,自从上次在斗兽场一事之後,京城已经有些关於他真正身份的流言蜚语,他更不方便在群臣面前露面,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邀请他出席牧晚馥的生辰宴会。 「公子,你都已经削了好几天,这到底是什麽玩意?」凌绿放下托盘,上前把暖炉塞到商柔的怀中。地龙虽然温暖,但说到底还是手里能够掌握的温暖最为可靠。 「还看不出来吗?」商柔抬起手,凌绿才发现那是一把木梳。 前几天商柔带凌绿到处乱逛时看见厨房里被丢到一旁的木枝残骸,便挑了一段较为完整的木头,在房里捣弄了好几天,现在才出现成品。 「公子,我们还不至於连梳子都没有。」凌绿没好气地说道。牧晚馥虽然冷待商柔,但该有的待遇还是没有欠缺的。 「不是给我的。」商柔握紧手中的木梳,梳齿弄痛了他的掌心。他想起牧晚馥那一头柔软的长发,曾经如同沙子般从自己的掌心温柔地滑过。 凌绿机灵,一下子就猜到商柔的想法。他叹了口气,看见自己公子的手指上都是连日来握刀磨出来的水泡,便到柜子里拿了药膏,然後仔细地为商柔敷药。 商柔低头,任由凌绿为自己敷药。 「凌绿,你会写陛下的名字吗?」 凌绿摇头道:「小的哪里会写字。」 商柔抿唇道:「我还得在梳子里刻上陛下的名字。」 凌绿心道:陛下是什麽样的出身,就算早年曾屈於人下,好歹先帝也是把他宠得如珠如宝,还有什麽稀罕宝物是没有见过的,这样区区一把梳子,怕是他根本不会接受的。 「既然是喜欢陛下的,上次陛下来了,怎麽又把他赶走了?」凌绿叹息,公子这样下去,终有一天是会受伤的。 「不知道??」商柔一手扶着额头,低声道:「我??不想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 看着商柔幽深的眼眸,凌绿也说不出刺伤他的实话。他唯有说道:「今天许大人和陆大人应该都在瀚海殿里,小的偷偷去找他们,请他们过来给你把陛下的名字写出来。」 凌绿穿着棉袄,冒着寒风往瀚海殿里出发。他其实很喜欢商柔,商柔的脾气很好,几乎都不会生气,而且事事都是亲力亲为,丝毫没有驸马的架子,可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一心放在牧晚馥身上——谁都知道,陛下的心是捂不热的,连皇后娘娘对陛下也是尊敬多於爱恋的,那些宠妃们也不曾为帝皇宠爱而争执,因为她们都知道陛下谁也不喜欢。 来到瀚海殿里,果然是碧灯万盏,人人推杯换盏,谈得不亦乐乎。坐在上位的牧晚馥正微笑着听闻萧伶说话,闻萧伶早就喝醉了,正红着一张脸说笑话逗牧晚馥高兴。相比起来,一人坐在玉华宫里的商柔是多麽的寂寞。 凌绿只感到好像有人从上方看着自己,他悄悄抬头去看,牧晚馥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曾留意过自己——凌绿心道,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这里人那麽多,陛下还会留意到自己吗? 「你不是商柔的太监吗?」突然一人用力拍了拍凌绿的肩膀,吓得凌绿跳起来,他回头一看,陆萱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陆大人,小的正好有事找你。」凌绿几乎要抱着陆萱了。 「商柔发生什麽事了?」站在陆萱身边的许成儒也问。 凌绿把两位大人带出大殿里,没有留意到牧晚馥在偏头看着这三人,琉璃的光芒倒映在他漂亮却空虚的琥珀色眼眸里,他彷佛已经全然没有听见闻萧伶的话。 大雪纷飞,席卷宫廷,走廊上的琉璃宫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洒满遍地银华,甜美的酒香从殿内飘散出来。 凌绿把商柔的要求告诉许成儒和陆萱之後,陆萱便叹道:「商柔这傻孩子……」 「要是当初我把握时间让商柔离开京城,他也不会弄成这样。」许成儒铁青着脸。 「那两位大人意下如何?」凌绿急急地问道。 「还能怎麽办?总得去看看他啊。」陆萱碰了碰许成儒的肩膀,许成儒沉声道:「上次我们去玉华宫里,陛下已经非常不高兴。」 许成儒把陆萱拉到角落,他认真地向陆萱道:「尤其是你,最近陛下是对陆家愈来愈不客气了,你堂兄作为京兆伊不是刚刚被陛下以行为不检为由罢免了吗?」 「那是闻萧伶找我堂兄麻烦,才被陛下找到理由罢免他的。」 「你想一下,闻萧伶虽然是条疯狗,但他不是见人就咬的,他只听那个人的命令。」许成儒的脑袋往瀚海殿的方向歪了歪。 陆萱脸色一沉,又笑着说道:「成儒你倒是关心我。」 「现在你要离开京城还来得及。」 陆萱摇头道:「每个人都有他的责任,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