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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尸体都已经凉了。 晏庭的瞌睡瞬间就跑没了:“死期?” “庭庭, 你说他要真是夏心悦的哥哥,可怎么办呀?”路屿是真的已经把夏心悦当成了一个朋友,于是不免忧心忡忡, “那心悦以后,就没有哥哥了。” “不一定是呢,”晏庭安慰他,“这个世界上长相相像的人那么多,哪儿那么巧就碰上她哥哥,别多想了。” 夏心悦的哥哥大了她几岁,因为他们并非双子,所以两人长得不太像,这也是路屿没有一开始就把他认出来的原因。可一旦心里生出了念头,觉得他们俩很有可能是兄妹之后,就越发觉得两人相似,从长相到气质,仿佛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路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得劲,于是他拍了拍晏庭,说:“庭庭,要不咱们起来找找吧。我先前还答应了夏心悦要帮她找哥哥呢,总不好食言的,我还希望能借着这事,把她拐到行动组来呢。” 晏庭瞄了一眼时间,瞬间啼笑皆非:“宝贝儿,都已经这个点了,天都快亮了,咱们到哪儿去找一个死期在昨天晚上的人?”晏庭轻叹了一口气,将路屿的手攥进手心里,紧了紧,“宝宝,且不说你见到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夏心悦的哥哥,即便他真的是,咱们不认识他,手上也没有他用过的物件,昨儿你们碰面的时候,你也没在他身上留记号,咱们要怎么找他?” 路屿能够远隔千里直接定位晏庭的所在地,靠的是他们心意相通,气息相融,换个旁的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特别是要找夏心铖这样一个与他们完全没有交集的普通人,那就更难了。 即便他们一个是神子,一个是恶魔,可要真能随随便便定位一个人,那这人世间的人类隐私便荡然无存了。 路屿顺着晏庭的思路想了想,确实是个挺费劲的事情。可就这么算了的话,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路屿悻悻地抱住晏庭的胳膊:“万一那真是夏心铖,那心悦多可怜啊,她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现在哥哥也没有了。” “宝宝,人各有命,无论是夏心悦还是夏心铖,都是这样。”成魔之后,晏庭变得越发理智,人类那些复杂多变的情感与情绪,似乎从他身上被剥离了下来,唯独剩下一丁点爱和耐心,尽数都给了路屿。 “我就不能搭把手吗?”路屿将脑袋埋进晏庭的肩窝里,嘟囔道。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即便你帮得了她一时,也帮不了她一世。你再怎么欣赏她,想招揽她,她的路都得自己走。” “行吧。”路屿之所以会对这件事情上心,完全是因为他把夏心悦当作一个可以交往下去的朋友,加上在之前那些案子里,夏心悦直接或者间接地给予了他许多的帮助。如果只是搭把手,就能帮助到她的哥哥,那路屿自然不会拒绝,他甚至愿意主动去搭这把手。 可一旦事情超出了搭把手就能解决的程度,他可能就要再思考一下了。更何况,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抓紧时间睡觉吧,没几个小时又得上班儿了。”晏庭又哄了一次,这一次,总算把路屿给哄睡下了。 不过,路屿对夏心悦夏心铖兄妹俩这件事儿,确实称得上上心了。第二天一早,他特意联系了隔壁刑侦队的秦奋大队长,让他帮忙留意一下,近期有没有横死的年轻男性。 如果有符合条件的人,就告诉他一声。 秦队长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可近来的几位死者的特征,都与路屿那天看到的男人的不符。他拜托秦奋继续留意这件事儿,然后,开始忙起了别的工作。 因为秦奋一直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死者,所以,路屿也就理所当然地将这件事儿抛在了脑后。 直到几天后,他意外接到了夏心悦的电话。 见到夏心悦的来电,路屿这才猛地将这件事回想起来,他难得有些忐忑,生怕夏心悦会突然问起她哥哥的去向。 他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答案去答复,最终,只得怀着忐忑的心情接起了电话:“心悦,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路哥,突然冒昧地给你打这通电话,我很抱歉,可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和谁说一说……” “是出什么事了吗?”路屿下意识地将嗓音降了八度,因为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了电话那头的女孩,此刻并不正常的状态。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再做那个噩梦了。”女孩幽幽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的朋友说这件事儿,在他们看来,不做噩梦了,不是件好事吗?” 女孩顿了顿,又问:“路哥,这是件好事吗?” 路屿一时语塞,结合之前的事情,他已经隐隐推断出了夏心铖的结局,可这些东西,他没有办法开口对夏心悦和盘托出。 好在夏心悦并没有等他的答案,而是就着自己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再也不会一闭上眼睛,就得看着他死了。可我为什么,一点儿也不觉得是解脱。” “心悦,你别想那么多,梦都是反的,你哥哥……”路屿顿了顿,违心道,“一定会好好的。” “那个梦太过真实了,真实到有时候我从梦里醒过来,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我不知道我从床上爬起来之后,是不是该继续去找他的尸骨。”夏心悦的声音有气无力,但路屿还是能从这几句简单的描述中,感觉到她铺天盖地的绝望。 “心悦,你别瞎想,你哥哥好好的,只是因为工作性质特殊,才会一段时间不联系你,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路哥,我之前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夏心悦幽幽道,“是不是因为上天想要给我一些预警和提示?” “哈哈。”路屿只得干笑几声,眼下夏心悦的这个精神状况,他哪里敢把对夏心铖结局的猜测告诉她,只得先同她打马虎眼,把这一段应付过去,“梦境向来都是千奇百怪的,哪里能用常理去揣测。” “这些天来,我不再做那个梦了,尝试过很多次,无论什么时候睡下去,都不再梦到了。”夏心悦一顿,“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来由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是每一件事情,都会有意义。”路屿只得小心翼翼地宽她的心。 “是吗?”夏心悦叹了一口气,“可这个梦持续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