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8
听了去!” “哎呀……在这里当差的,这嘴啊比油蜡还严呢!” 阎酆琅听不懂蛇语,但他发现玄青辞的眼神变了,估摸着是什么重要的讯息。 那两个说话的青潭宗人一人提着油灯,一人拿着竹篓,送到玄青辞面前。 “吃吧,宗主说了,不能让你死,这饿死也是其中之一。” 玄青辞抬眼瞥了一下竹篓,故作蔫蔫地合上眼。 “嘿,给脸不要脸!” 那人恼了,一脚踢翻了竹篓,几只死了的癞蛤蟆从里面滚了出来,被那人踩了几脚后,“啐”了一口就离开了。 阎酆琅站在一边,看着那二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 然则,细微的声响拉回了阎酆琅的视线。 “为什么……” 只见玄青辞正大张着嘴巴艰难地吞下被踩得稀烂的癞蛤蟆,眼里失去的光彩正在逐渐恢复。 阎酆琅满脑子都是玄青辞现在在吃死物,还是无比肮脏的死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什么,原来玄青辞不止一次吃这些东西。自己断绝他主要食物来源后,想来……他就是跑到外面吃些癞蛤蟆的尸体过活。 他缓缓蹲下来,看着它毫不犹豫地咬上癞蛤蟆,然后混着污水吞进肚子,盯着牢房的眼神坚定又狠厉,忽然明白了玄青辞的想法。 它想活下去,它想离开这里。 事情果然不出阎酆琅所料,玄青辞果真努力地在让自己恢复,哪怕他们每次送来的食物都是发臭了的癞蛤蟆,他都会一只不剩地吞进肚里,然后在一个极寒的夜里,撞碎了地牢,从地牢逃了出去。 第七十九章 阎君梦醒私定情 玄青辞的速度极快,阎酆琅根本跟不上它,心想它伤势未愈,怎的速度如此之快? 可他无心细想原因,眼前的尘土迷了视线,他挥去尘土,往前走了半步,顺着神识来到一座紫竹阁前,只见玄青辞正立着身子冲着紫竹阁内一人吐着蛇信子,用神识交流着阎酆琅听不懂的话语。 突然,玄青辞开始撞击紫竹阁的窗户,一击过去,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开,在窗户上留下一朵血花。阎酆琅远远望着它,心里早就疼得麻木了,闭上眼睛一抽鼻子转过身去。 “哈——!” 阎酆琅听这一声绝望的嘶吼,一手捂住了胸口,这个地方极疼极疼。 “它在这里!” 一群白衣青潭宗人手握三叉戟气势冲冲地走向玄青辞,玄青辞却依旧与紫竹阁内的那人纠缠不休,回头冲着一干人等一声大吼,就要准备攻击。 然而来者早就知道玄青辞的软肋,矛准了它伤势最重且毫无抵抗之力的尾巴插去。痛得玄青辞的身躯都搅动了起来,似是要将自己的尾巴给扭断,以求活命。可那青潭宗人怎会不知它这点心思,与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便对准玄青辞的下四寸插去。 玄青辞见大势已去,愤恨不甘地瞪着紫竹阁内的那人。 阎酆琅定睛一看,心头一跳,那人恰是连漪。 玄青辞见那人丝毫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彻底放弃了抵抗,一动不动地任凭那些青潭宗人用三叉戟钉住自己,最后被架着往地牢中走去。 阎酆琅觉得眼里刺得很,却见连漪突然打开了窗户,神情中满是惊恐和自责。 他闭上眼睛,忽觉自己当日强行下界的行为,可笑至极。 神识内似乎也开始降雪了,阎酆琅伸出手去想要去接雪花,那雪花却从他的手掌心落了过去。他抬眼望去,只见此时的青潭宗已然被皑皑白雪覆盖,三五个族人正拖着一个麻袋走向青潭宗外的前川江。 阎酆琅跟着他们,最后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柏树林,越池。 他踏上冰面,本想拉开那麻袋,却突然被一股力量带入了麻袋,随后就看见了那四张写满了鄙夷、冷漠、幸灾乐祸、痛快、如释重负等等很多玄青辞本不该看到的,却应该在鬼门里看到的东西。 死了也好…… 阎酆琅忽然得到这样的一个讯息,脑中“轰”地一下子炸开了。 死了……他们就不会再打我了……他们也不会……骂我了……死了好……死了好…… 阎酆琅看着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那上面还有一滩血迹,长长的长长的。 可是我……不想死啊……我想去外面看看……我想……我还有好多……好多的…… 一个声音几乎要从阎酆琅的心里窜出来。 玄青辞,你要活着!你快上去看看,我在那里等你,我在上面等你! 似乎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玄青辞突然发力冲向冰面,努力地爬上冰面,哪怕那冰冻边上尽是被铲子砸出的尖锐冰渣,它也依旧没有停下,此时的它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我不想死…… 阎酆琅长舒一口气,随着玄青辞的视线一起望进发灰的天方,那里正在降落雪花。 “叩叩叩!” “客官?客官?” 阎酆琅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眼下湿了一片,抹了一把后,捧着玄青辞的尾巴将它轻轻地放在石槽边上。 “何事?” 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客官,你还好吗?” 小二关切的语气让阎酆琅觉得有些恍惚,这场梦似乎做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过了好些年,可实际上不过只是短短一日罢了。 “无事,帮我打些水来。” “诶,好嘞。” 阎酆琅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此时正在休眠的玄青辞,视线从它的脑袋滑动,到脖颈、身躯、尾巴……哪怕是半寸都不愿意放过。他深深地记着,就在刚刚,他看见被剥了一身皮的玄青辞,正奄奄一息地倒在自己的跟前,一次又一次被剥去蛇皮,一次又一次被三叉戟贯穿身躯,最后被扔进冰冰冷的越池。 “青辞……” 他轻之又轻地抚摸玄青辞的脑袋,眼中的爱惜几乎要溢出来。 “青辞……” 阎酆琅小心地捧着蛇头,在它的额头上烙下一吻,随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