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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正对着老四,老四猛地抽搐了最后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鬼母看着他瞪着眼睛死去,慢慢站起了身,环视这满地狼藉,一步一摇地走向大门,穿过大门后再无踪影。 玄青辞屏住的呼吸终于重新舒畅了,可是他的心里却像是哽了一块石头,怎么也下不去。看向阎酆琅,见对方眼下一片阴鸷,轻声问他:“上人身杀人,不知道酆琅如何对她定刑?” “定刑?”阎酆琅一声冷哼,甩袖就往外走。 鬼母在外已经受了六道罪罚,凌冽的狂风吹得她的魂魄都扭曲了。 阎酆琅看着眼前的鬼母,神色复杂,手头凝聚的术法忽明忽暗。 就在此时,一个气息呼啸而来,玄青辞立刻转过身去,就看见苍云柏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和阎酆琅,神情似乎有些着急。 阎酆琅没有理会身后赶来的苍云柏,手上的术法隐隐有消散的迹象。 “酆琅要饶了鬼母么?人命本该由天定,若他们死于鬼母手下是死有余辜……” “我不会饶了她。” 言罢,阎酆琅张开手掌,那本快要熄灭的术法陡然间燃了起来,他眼神狠绝地盯住鬼母,念道:“封魂阵。” 一瞬间,锁魂阵内阴云连连,刚刚的狂风骤然不见,取而代替的是一个阵法,由七道圆形方孔的铜币链所连接而成,各个散发着幽暗的青色。 只见阎酆琅一收手掌,鬼母就被收进了封魂阵,伴随着一声惨叫,随后阵法上一片安静。 他深吸一口气,手掌再次摊开做了一个小周转的动作,地面上的阵法便消失不见了,就连锁魂阵也渐渐地隐入地下,没了踪影。 苍云柏见威胁已除,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突然张开柏树枝丫一直蔓延到阎酆琅的面前。阎酆琅微微蹙眉,伸手覆在那一团蜷缩起来的柏树枝丫上,里面顿时散出白光,随后消失殆尽。 突然,阎酆琅的眼神一凌,沉声道:“只有一魂一魄。” 苍云柏点点头,说:“吾收他的时候,便是如此。” 话音刚落,三人陷入一阵沉默。玄青辞忽然想起刚刚鬼母说的话,她说她死不了,是意在指小竹会救她吗? “酆琅,你刚刚可是杀了鬼母?” 阎酆琅瞥了他一眼,摇摇头,说:“杀了她过于便宜她了,剥夺他人寿命,又上身生人,我将她打入了锁魂阵,不死不灭、无意无识、永无轮回。” 说完,阎酆琅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她以为自己会死,所以提前分离了小竹的魂魄,让他救自己……可是她想不到,我将她打入了锁魂阵,没要她的命。” 玄青辞不解了,问:“魂魄消散了还能救回来?” “当然不可能。”阎酆琅冷哼一声,“若是如此,岂不是三界大乱了?” “那她是如何得知魂魄可救回来的消息的?”玄青辞奇怪道。 “魔界。”阎酆琅眯起眼睛,咬牙切齿道,“看来妖帝对魔尊的管教太放松了。” “现在怎么办?”玄青辞问。 “怎么办?”阎酆琅一甩手,一道术法便打在了一棵柏树上,树丫战战巍巍地抖了一抖,落下一地树叶,在柏树后的一方范围内发出了些许声响。 玄青辞顺势看过去,却并没有在树下看出什么。 “白誉不见了。”苍云柏说道。 这下玄青辞明白了,说:“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阎酆琅看向他:“哦?何以见得?” “一个将军,手掌上却没有老茧,倒是右手中指上有一个,那只有书生才有罢。”玄青辞回道。 阎酆琅意味不明地继续道:“可他不是书生。” “他身上有一股檀香。”苍云柏轻声补充。 玄青辞一听,眉头一皱,满脸写着抵触。 阎酆琅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待在我身边,不会受到檀香的侵扰。” 玄青辞耳朵一烫,轻轻地“嗯”了一声,转开了脸。 阎酆琅轻轻笑了一下,随后将竹简从身后掏出来,唤出了谢必安,本意是想让谢必安去找小竹,谁知道他出来的时候,肩膀上还有一只手,他心想应是范无救,便将两人一同唤出。 “上神有何安排?” 只见阎酆琅从竹简中唤出两道竹简,分给了谢必安和范无救后,说:“我将勾魂令和散魂令赐予你二人,你们速去将那小儿鬼带回,勿要伤他,我还有诸多事宜尚未盘问。” “是!” 玄青辞想了想觉得不妥,那小儿鬼分离了一魂,依旧魂力颇高,想来他们单凭阎酆琅的两道法令也无法轻易捉到这诡计多端的小儿鬼。 于是,他连告知都没有告知阎酆琅,就自顾自地化作一道青影跟上。 “我也去!” 阎酆琅猛地抬头,伸出手去抓那道青影,结果扑了空,气得一时竟结巴了起来。 “你……你去、去干什么!?”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眼见未必是事实 阎酆琅得不到回应,只好在原地叹气。苍云柏看着,平静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被阎酆琅发觉后,瞪了一眼。 “上神既然担心他,何不亲自跟着?” “我自有别的事情要做。” 只见阎酆琅在指尖凝结了一道术法,送到上空中笼罩了大半座柏树林。苍云柏见阎酆琅久久没有动静,不禁也严肃起来。 不多久,从柏树林间窜出来一阵怪风,在怪风席卷过后,阎酆琅收回了术法,面色阴沉。 苍云柏问:“可是发现端倪了?” “好一个偷梁换柱,差点连我都被骗了。”阎酆琅眯着黑漆漆的眼睛,侧头对苍云柏说,“你去跟着青辞,那小儿鬼在他手上栽过一次,势必会报仇。” “那上神……” “我随后便到。” 苍云柏对着阎酆琅作揖,随后消失在柏树林中。 与此同时,玄青辞已然和谢必安、范无救二人兵分两路。北隍城占地千顷,如此搜寻不知要搜到何时。 玄青辞立于醉尚楼的顶端,视线覆盖了大半个北隍城,一身墨衣遁入夜色,手上一团黑色术法不停地旋转,正在寻找那一抹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