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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荡漾起来,他看见玄青辞的衣摆也摇来晃去。 忽然,这衣摆不动了。 阎酆琅没有收住脚,一步迈了上去。 就在这时候,玄青辞突然转身。 阎酆琅又闻到玄青辞身上淡淡的柏树味,带着一股清冷,面上却有些许温热。 玄青辞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阎酆琅问话,却并没有做出任何移动,视线从玄青辞的胸膛,慢慢地往上移动,最后停留在他一双带着惊慌的赤眸上。 “我、我……” 阎酆琅发现玄青辞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在转身的一刹那颤抖了一下,不禁笑了,随后抬头看向他头顶的那只紫檀木发钗。 “你这发钗该换了。” 说罢,便轻轻甩开玄青辞的手,往楚家大门走去。 玄青辞一愣,神色有些失落,伸手摸了摸头顶的发钗,似乎还能感受到当年阎酆琅拿着它时,手上留下的温度。 阎酆琅看着楚家大门上挂着的牌匾,嘴角勾起,随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笑容更甚。心想这玄青辞倒还记得楚玉绫。 玄青辞迈着步子往前走,刚要进楚家大院,就被阎酆琅给拦下了,他不解地看着阎酆琅。 “你打算就这么进去?” 玄青辞看了一眼自己,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有何不妥?” 阎酆琅摇着竹简,回道:“她可不记得你是谁,难道要我再解释一遍?” 这下玄青辞算明白了,他左右环顾,发现并没有在注意自己和阎酆琅时,迅速靠近阎酆琅,化作一条赤头小蓝蛇趴在阎酆琅的肩膀上。 阎酆琅忍不住戳了戳蛇头,笑着往大门走去。 正在他拎起门锁,准备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恰是楚玉绫。 “大师!”楚玉绫的眼睛亮了起来,惊讶地唤了一声。 “多日未见,没把我给忘了吧。” 楚玉绫激动地笑了,随后看见他肩上的蓝蛇,说:“看来它已经痊愈了。” “还多亏楚医师精心照料。” 楚玉绫赶紧侧身给阎酆琅让出一条路,一边对身后的大爷说:“告诉林姨,我今儿不过去了,让她多担待些。” 楚玉绫赶紧跟上阎酆琅,一边问:“上次大师离去后不多久,查家那人便死了,我这心里的一口恶气可算是出了,还别说,他一死,满城皆喜,就连小儿也乐得唱歌儿呢!” “我看让楚医师更高兴的不是这件事吧。”阎酆琅走进大堂,随口回道。 楚玉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舒心极了,她激动又感激地看着阎酆琅,说:“大师都知道了?” 阎酆琅轻轻“嗯”了一声,坐到客椅上,说:“我想听楚医师说。” 楚玉绫给他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查光耀一死,闹得满城皆知,我趁机连同那些平日对查家有怨却不敢说的人,一起将查光耀的罪行上报给朝廷……” “人都死了,朝廷可还受理?”阎酆琅问道。 楚玉绫连连点头,说:“那可不,我们高兰国管你是死是活,只要犯了罪,没被别人告过,纵使是死了,也要开堂审理定罪的。” “哦?”阎酆琅一皱眉,表示着实未曾听过这等律法。 楚玉绫坐下,继续道:“只要上报的人……过了百。” 阎酆琅在心里默默地重复这个数值,整个北隍城虽说人数不少,但是一桩案子想要百人上报,着实费劲,除非被告者的确是穷凶极恶,所犯罪行令世人难以接受。 “君上亲自受理,查出了害死家父的罪魁祸首,我楚家……回来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夜深梦魇入神识 玄青辞虽不知道楚老爷究竟是如何被害的,但如今冤情已了,那罪魁祸首也死了,总算不负那几日的奔波。 “不过今日大师前来,不会只是问我这件事的吧?”楚玉绫忽然问道,发现他的脸色不佳。 阎酆琅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我从桃源村而来,本想借宿醉尚楼一晚,不料发现醉尚楼已经客满……” 言尽于此,楚玉绫明白了,笑道:“大师不如在我府中住下。” “多谢楚医师。” 楚玉绫令人带阎酆琅去西厢房住下,阎酆琅等到一应人等离开,关上房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摇晃着走向软塌。 玄青辞迅速化为人身,将其扶住,却被阎酆琅轻轻推开。 “你莫要这般出现在楚府,被人看去了免得横生事端。” 说着话,他盘腿坐在软榻上,两手覆着膝盖,闭上眼睛就要入定。 玄青辞心里有些不是味儿,心想横生事端是假,厌弃自己这幅样貌是真。如此一想,他立刻恢复了原身,蜷缩在离阎酆琅最远的书桌上。 阎酆琅感知到他的气息,皱起眉头,但并没有说什么,不消半息,便入定修养。 疾电并未伤到阎酆琅,他合眼后转了一周天,将真气游走在经脉之间,慢慢地捋顺那些不安分的真气,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忽然从一个不知明的地方传来。 他静静地待在原地,等待着这奇妙的感觉自己冲来,随后眼前一片白然。 阎酆琅来到了自己的神识。 此处一片白色,空旷得有些可怕,没有光、没有影、没有方向。阎酆琅在这个地方转来转去,看到的始终是一片白色,他甚至以为自己可能瞎了。 “要么毁天灭地,要么堕为尘埃,天帝,你可要想好了。” “兄长何不放弃我,世间只需要一个天帝,不是吗?” “孺子不可教也,你身为天神,怎可这般自甘堕落!” “我既掌管生死,那我的生死也该由我来掌管!” “只要我一日为帝,你便永无翻身之日。” 无数声音齐齐涌入阎酆琅的大脑,仿佛那些场景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样,可惜,这里依旧一片荒芜,他什么都看不见。 只是这些声音,这些话语引起了阎酆琅的注意,他深吸一口气,扬手聚拢一抹光亮,在白茫茫中划过一道术法,这道术法就像是凭空劈开了这荒芜,将这一片白茫茫之后的面目展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