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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奕也是眉头紧锁,想了想从安白甫这儿要走了每年的体检报告单。 “因为这家体检机构的疏忽,错过了老爷子最好的治疗时机,完全可以让他们进行赔偿。” 安白甫没有说话,气氛中透着说不出的沉寂。 就算能拿到赔偿又能怎样呢?父亲的身体已经…… “告!必须告!”安中元本就睡得浅,陆奕说的话他都听了进去,缓缓借着手臂的力道缓缓靠在床头,似是想起了体检时的画面,他嘴角一撇满脸写着的都是不悦,“抽了我这么多管血,最后屁都没查出来!” 老爷子儒雅一生,这还是锦书头一次听到他爆粗口。 于是起诉体检中心的事儿安白甫就委托给了陆奕,向来重金难求的陆大律师更是亲自负责了这起案子。 锦书和云中已经大了,即便父母不在家他们也能很好额照顾自己。 陆子凌知道锦书因为爷爷的事情心情郁郁寡欢,只要锦书需要他都是毫无原则的陪在她身边。 为了不让云中担心,锦书都把自己的脆弱很好的藏了起来。 可每次只要陆子凌出现在她面前,所有坚硬的盔甲在他面前都是脆弱的白纸。 也只有在他面前安锦书才能卸下防备嚎啕大哭。 平静的时光被一通电话打破。 安中元因为在家忽然晕倒送去医院了。 “这段时间顺着病人的意思,让他心情好些。”即便是看惯了生死的医生,说出这话而瞬间也会觉得不忍,“家属们可以准备一下了。” 从上次住院便一直瞒着陈招娣,这次是再也瞒不住了。 向来疼爱儿子的她拿起放在墙角儿烧火棍狠狠的朝他背上抽了几下,抽完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上一次见到她这样还是安白甫车祸那会儿医院下了病危通知的时候。 这次安中元的情况非常不好,当锦书提出要请假好好陪爷爷的时候,汪俪和安白甫没有再拒绝。 “爷爷你中午想吃什么?”安锦书坐在床边的小木椅上,拿着用温水浸湿的毛巾轻轻替安中元擦着手心。 现在的安中元连下床都是奢求。 “我想吃红烧rou,我还想……”安中元呢喃的话语微顿,有些僵硬的挪动脖颈去看锦书,似是小孩般的伸手扯住她手里的毛巾小声试探的问道:“我能喝点酒吗?米酒也行。” 安锦书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面前眼窝微微凹陷的爷爷,鼻尖涌上一抹酸涩。 “嗯。”安中元见她应了,脸上瞬间露出了喜悦的笑颜,就跟要到糖的孩子。 “但是不准喝多。” “听你的,都听你的。”安中元就好这口,只要能让他喝酒答应什么都成。 帮安中元洗漱完,她端着盆走到院子里,刚准备倒水,却被门口那抹俊朗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 一时间,身上所有的疲倦一洗而空。 “锦书。”陆子凌那双勾人的瑞凤眸微弯,嘴角扬起的弧度让人的心沉静,见她愣在原地便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你怎么来了?”锦书急忙倒完水匆匆跑了过去,眸底温柔的笑意是她这阵子难得露出的情绪。 自从她请假回了老家,两人之间也只能通过电话或者是短信联系。 陆子凌的目光细细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 rou眼可见的消瘦顿时让他心疼不已。 “判决结果出来了,不过判决书要过阵子才能送来。” 陆奕自负责这案子开始便拿出了多年的雷霆手段,面对有失职嫌疑的体检中心,他更是步步紧逼。 在体检中心自认情形下,案子很快有了结果。 被告体检中心除了负责原告所有医疗费用外还要赔偿原告的精神损失费用,满打满算也有三十五万。 将这个结果告诉安中元,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三十万也不少了。” 兴许是有这个消息的加持,安中元中午愣是多吃了两口饭。 “你要走了吗?”安锦书声音微微有些暗哑,但还是装作一副没事的模样。 陆子凌最看不得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轻叹一声温柔的拉住她的手,颇为无奈道:“明天上午我要去办理保送的手续。” “明天?那你干嘛今天跑来?”安锦书从他怀里呆呆的抬着头,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难道专门为了过来送消息的?电话里也可以说的。 陆子凌见她反应过来笑了笑,墨色般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她不愿挪开,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思恋,“太久没见了。” 从初中开始,他们还未分开过这么久不见面的。 “嗯……”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陆子凌便起身到安中元那儿说一下自己要先回去的事儿。 “要走了?” “是呀爷爷,学校那边还有些手续要亲自去办。” 安中元躺在床上呆怔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那爷爷,我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您。” 说完便恭恭敬敬的转身朝着门外走,才走了几步安中元的声音便从身后缓缓传来,“小子,你是不是看上我家锦书了。” 陆子凌步伐一顿,向来从容待事、遇事不惊的他难得露出了一丝慌乱。 他轻吐一口气随后缓缓转身再次走回床边,看着床上紧紧盯着他的安中元,脸上没有丝毫懈怠,甚至连神情都异常严肃道:“嗯。” 安中元似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能够如此起临危不惧的面对他的的质问,甚至毫不遮掩自己对锦书的感情,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他收回目光看向顶端微微有些泛黄的天花板没有说话。 陆子凌也没有开口,整间屋子陷入一片寂静。 在无言的沉默中陆子凌的紧张埋在心里,手心已经被汗水打湿,心跳也是抑制不住的加快。 他不是害怕喜欢锦书的事儿被长辈发现,而是担心锦书在意的长辈会否决他和锦书的感情。 “小子。”安中元轻轻喊着他,但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房顶的那张泛黄的墙上,“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相信命,也不搞那些封建迷信。” 陆子凌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却是极其尊敬的听着他说。 “但是现在呀,我突然想信了。”他缓缓侧眸看着陆子凌,浑浊的眼珠没了往日的神色,却依旧带着一股历经沧海的沉稳。 “叫我声爷爷吧。”安中元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略哑道。 陆子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眶微涩,郑重地喊了一句:“爷爷。” 虽然之前也是一直喊爷爷,但他们都明白,这一声和之前无数次的爷爷都不一样。 这是……对他的认可。 “小子,其实我是觉得你配不上我家锦书的,要不是上次他爸爸出事你护着她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