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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有那么大的勇气,可以再爱一次的勇气。 第二天,以诚就帮千越搬了家。 所有的东西,都是以诚一点一点收拾的。 其实,千越的东西并不多,家俱什么的都是随着房子一起租来的,不过是些衣服。以诚把那些衣服分厚薄打成一个包,说,“越越,这些,我替你给捐到社区去好不好? 千越笑了,趴在以诚的背上蹭着说,“好。” 剩下的,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其实千越也都不想再要了,可是,千越忽然就很想很想耍一耍小性子,捧了大大的马克杯,窝在小沙发里,喝着热乎乎的巧克力饮料,看着以诚忙前忙后,有时,小沙发挡了道,以诚给连人带坐儿地给挪了挪地方,千越笑眯眯地发出舒服满意的叹息。 以诚就看着他咧嘴笑。 结果,千越只带了一个小背包,就跟着以诚回家去了。 包里,只有一些旧日的照片,家里人的,更多的,却是以诚与千越小时候的,千越收了很多年,却很少翻出来看。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两个人一起坐在地板上细细地看,哪些是两人都有的,哪些是越越当年藏起来不肯拿出来的。 有一张,是在研究院的紫藤架下拍的,身后隐约可见小白楼与大木门。两个少年,亲热地依在一起,小的那个揪着大的那个的脸颊,以诚记起来,那时候,自己说千越象小姑娘那么秀气,得罪了千越,千越说要拧他一下,并且要拍照留证。 看着照片,两个无声地笑了。 以诚转过头去,把嘴唇贴在千越的鬓角,慢慢地磨着亲着。 搬进以诚家的第一天,以诚做了一桌子的菜,说是庆祝乔迁之喜,又说还请了个客人。说得千越倒是一愣。 原来,客人竟然是JO。 JO今天换掉了标志性的紧身衣与皮裤,居然穿了牛仔裤与长长的棉风衣,那衣服一直拖到膝盖下两寸,衣领高高竖起来遮住半个脸,千越开门时居然没有认出来他。 JO脱了大衣,里面是中规中矩的高领厚毛衣,深灰色的,衬上他新剪短了的头发,一下子小了好几岁,象只考拉那么可爱。就只左脸的颧骨处,有一处浅浅的青。 桌边上,千越拍拍JO的头,“喂,你不是最爱说话的,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JO的嘴里塞满了食物,唔唔地说,“嘴忙着哪。” 千越笑起来,捡起一根筷子在他头顶上轻轻敲着鼓点儿。 以诚端起酒说,“小舟,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唉,我这个人,也不会说话,就是,特别特别地感谢你。没有你。。。” JO忙忙地喝了酒,说,“打住打住。”斜了眼去看千越,“千越,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守信用,把你的地址透露给了这个傻大个儿,你还怪不怪我?” 千越红了脸,三人一起笑起来。 吃完饭,千越送JO下楼。JO说,“千越,回去吧。别送了。以后。。。我不会来了。咱们。。。从此就当不认识吧。” 千越说,“不。我会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 JO笑笑说,“喂,就不要了吧。你要脱离了那个圈子,就永远也不要沾一点点的边儿。你记住我的话没错的。” 千越坚决地说,“不,什么圈子里也都有好人和坏人。小舟,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JO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靠,我还真是羡慕你啊。” 千越说,“你也可以。其实,我想,当年,我也不必走这条路的,小舟,别人不爱我们,我们自己,没有理由不爱自己。” 千越伸手摸摸JO脸上的青,“这是怎么了,又跟楚齐云干架了?” JO呸了一口说,“他是个什么东西,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我会在乎他?” 千越抱住JO,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小舟,你好好的,啊?” JO说,“别煽情啊。喂,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仇大同,这些日子都在找你。” 当年,千越被学校开除后,仇大同又找到了他。这两年,其实他们一直断断续续地有来往。仇大同知道千越做了什么,有好几次,他想让千越只跟他在一起,千越的回答总是轻轻地笑一下,就掉转开了眼睛。仇大同知道自己好象真的喜欢上了千越,却只是找不准待他的方式,他隐隐地也了解,自己与千越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果然不出JO所料,仇大同真的在几天以后找到了千越。 他是在千越回家的路上断住他的,千越安安静静地从容地对他说,“对不起,仇老板,我已经不做了。从此以后,永远不会沾那个边儿了。” 仇大同望着千越,千越的脸比他上次见时更清减了一些,但是神情更为清朗,乌发修眉,离得那样近,却远得叫他绝望。 仇大同说,“千越,你知不知道,那个计晓,他又升了,如今,他是副局了。那件事情过后,他倒成了反贪污反收贿的正面典型儿了。真他妈。。。” 千越说,“这一切不与我相干。对不起,请让开,我要回去了。” 他们站着说话的这一带挺背,沿着古城墙,有一片小林子,又正是黄昏,人很少。仇大同一时心急,转手用力拉住千越,往怀里一带,“千越,你为什么从来看不见我?你干嘛不跟了我?你要不做正好,跟我走,跟我在一起。” 千越用力地挣扎,倒底是在室外,他不能太大声。他无声地用力地推拒着仇大同,两人似撕打在一处。千越手里塑料袋里的水里骨碌滚了一地,只剩新买的一把水果刀,千越下意识地把它拿在手上。 仇大同下手越发地重起来,原本不会这样猴急的,今天不知为什么,他只觉得特别地烦燥特别地不耐,他知道他是永远也得不到这个人了,是,没什么,他心里对自己说,可是,怎么能甘了心,怎么能?他失控了。 混乱之中,千越手上的刀子一下子,就戳进了他的肚子。 以诚等了好久,也不见千越回家来,不过就是出门买个水果,怎么就这么久呢? 以诚换了鞋子,正要出门儿去找,千越开了门回来了。 他的衣服有些不整,嘴角处青了一块,眼神是呆呆的。 以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