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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他的额头,才道:“我的心里都是你,你险恶,我就险恶。” 陈遇看着他笑起来,满满的幸福要从眼里溢出来了。 他眨眨眼:“你真好看。” 陈遇脸红道:“你今天特别……” 白檀道:“特别什么?” 他摇头道:“特别rou麻……” 白檀顿了顿,也有些脸红:“哦……那不说了。” 陈遇忙点头:“好好。” 白檀忽然翻身,将他摁在草地上,低头耳语:“改做吧。”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怒骂,就被封住了口。 晨露湿牡丹。 两人总算赶在被发现之前回到了白庄。铜镜泛着光华,陈遇整整衣领,摸着自己的脖子发愁。 白清让上辈子可能是属狗的,这么爱咬人。 衣柜里翻了半天,想找件大氅什么的遮遮,寻来寻去,就找到一条狐狸毛的围领,衬里绣着一朵梨花。 白清让好歹是个庄主,居然这么穷。陈遇围上围领,心里有些暗喜。穷没事儿,我富啊,别的方面我都没他厉害,万一他比我还富,那我堂堂王爷一点儿面子都没了。 白檀负手从屋里出来,行走自如的他今天容光焕发,笑容如沐春风。 白景菽有点吓到,问道:“公子今天……有什么喜事儿?” 他笑道:“重获自由,不是喜事儿吗。” 白景菽点头:“好……好……” 早饭时白檀注意到了陈遇的围领,唇角扬了扬,没多说什么。 白景菽沉声道:“本以为公子痊愈尚需些时日,多亏了绿袖姑娘,为我们节约了不少时间,我们要尽快将苏合夺回来。” 白檀道:“不错。” 白景菽道:“昨日已通知绿袖姑娘豆豆公子收拾行李。” 白檀想了想,道:“你留下。” 白景菽愣住:“什么。” 白檀道:“像以前一样,我去,你监视外界的动作。” 陈遇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豆豆悄悄咪咪地向绿袖眨眨眼,也不知道在传达什么意思。 白景菽不舍道:“此番太过凶险……” 陈遇忽然开口:“正是因为此番凶险非常,我们才要步步谨慎,若是我们去锦州扑了空,他们其实仍留在江南一带,届时天高皇帝远,他们想干什么都行了。” 白檀微笑道:“不错。无妨,王爷骁勇善战威名远扬,我们不会有事的。” 绿袖急忙忙扯着豆豆应和道:“对啊对啊,还有我们两个呢。” 白景菽叹了口气,道:“好,万事小心。我会让阿平给你送信。” 陈遇问道:“阿平是谁啊。” 白檀道:“我们养的金翅苍宇雕。” “哦。”陈遇闷声点点头。 知道了,是“你们”一起养的。 一路颠簸西行,总算将要入蜀,巫山峥嵘险峻,嵯峰连绵,水流湍急。 四人在关口的一家客栈暂时歇脚。 这个小市集名曰广镇,是入蜀的咽喉腹地。 穷冬腊月,家家户户生着炭火,连路过窗口都觉得温暖。 绿袖看向窗外,乌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家家都晒着腊rou香肠呢。” 陈遇顿了顿,忽然意识到自己离开长安已经很久很久了。 白檀笑:“还有七日便要到除夕了。” 这一年似乎过得飞快,转眼间又长了一岁,同时发生了太多太多让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事情。好的坏的,痛苦的甜蜜的,黑的白的,远去的到来的,都像一叶甘草,苦涩中咀嚼出淡淡的甜味。 陈遇觉得唏嘘,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白檀瞥了他一眼,要了个暖炉塞到他手里。 他握着暖炉,抬头看着他温柔的侧脸,屋外的寒冷,便统统消融在了他的眼里。 这一年去了,还有下一个一年,下下个,下下下个一年。 他想起杭州古寺前他说的话。 今夕何夕,得此良人。 第33章 苹里 33夜里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秦玉楼和沈若,陈遇便穿上衣服,往屋顶上去了。 一有心事就爱上屋顶,多年落下的习惯。 伸手摸了摸手上的紫玉碧箫,忽然间就起风了。 箫响,暗卫落在了跟前。 暗卫道:“王爷可是要走广壑关。” 陈遇点头道:“由东入蜀,此乃唯一一条路。” 暗卫道:“广壑关高耸险峻,易守难攻,恐有埋伏。” 陈遇道:“我知道,不说这个,秦玉楼可确定在锦州。” 暗卫道:“尚未见到秦玉楼本人,不过秦蔓枝与一南国巫师打扮的人已经在锦州三枝阁落脚有些时日。” “三枝阁,窑子啊。” “正是。” 陈遇点点头,挥了挥手,暗卫又去了。 月色透亮的有些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压抑。或许是因为太过明亮,黑夜倒显得愈发诡异起来。抬头看这一轮圆盘,竟隐隐渗着几分血色。 “喵……” 附近不知什么方向传来一声猫咪的叫声。 陈遇回首搜寻了一番,忽然一只通身漆黑的猫高高竖着尾巴轻盈地落在了房檐边缘,金色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心喜,冲黑猫勾勾手指,学着叫道:“喵喵来,喵~” 黑猫踏着优雅而谨慎的脚步向他走去。 到他脚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卧下身子伏在他脚上蹭了蹭脑袋,尖利的耳朵和尾巴一样谨慎的高高竖起。 陈遇伸手想要摸摸它的脑袋,只是还未触碰到它,黑猫便谨慎地跳开了一尺。 他委屈地撇撇嘴。 黑猫忽然又喵喵叫起来,回头盯着他,同时踏着脚步向某个方向走去。 陈遇觉得奇怪:“喵喵?你叫我吗?喵?” 走了几步,见他不跟上,黑猫又跑了回来,冲他咧开两颗尖利的牙齿,喵了几声,然后向方才的方向继续走去。 陈遇闲来无事,便起身跟了上去。 见状,黑猫双脚齐上,加快了步子。 脚步越来越快,最后临近一个窄巷,黑猫三步做两步,跳了下去。 陈遇顿住步子,定睛一看,仿佛是一个喝醉酒的姑娘和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正攥着姑娘的手腕,狠狠地喝到:“老实点儿!” 姑娘面色潮红,摇着脑袋,咬着嘴唇:“你……你敢动我,我要你……你……你断子绝孙!” 男人轻笑道:“是吗?怎么个断子绝孙?” 姑娘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使出浑身力气就向男人胸口去。男人吓了一跳,急忙侧身,还是让匕首划伤了胳膊。 “臭娘们!”这一举动惹恼了男人,他打掉她手上的匕首,将她粗暴地摁在墙上,“先让爷爽爽再弄死你!” 话音落,便咬上她的脖颈,姑娘的眼泪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