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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某种契约。” 陈遇点点头,思索了一会道:“行了你先走吧,帮我照顾好皇兄。” 暗卫得令,又隐没在了夜幕之中。 往回走时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一片水潭,不免想起往坞都去的夜里,也有一片水潭,他走过去就看见了给自己换药的白檀。 于是他便鬼使神差地往那边迈开了脚步。 愈走愈近,空气安静地简直凝滞住了。 两个白衣人正站在水边。 男子淡雅隽秀,女子清秀出尘。 好一对璧人。 陈遇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喊出二人的名字。 二人也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忽然白景菽伸手抱住了白檀的腰身,头埋在他的胸口。 陈遇心里漏跳一拍,一种压抑忽然涌上心头,转身就往回跑去。 楚煜棋已经靠在树上睡得不省人事,他坐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惊魂未定些什么。 白景菽多年爱慕终成正果,自己的却无疾而终,一定是因为羡慕吧,羡慕她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定是这样。 少顷,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近了,陈遇赶紧依着楚煜棋合上了双眼。 不想看见他们幸福的模样,一点也不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一个这般小心眼的人,自己不幸,还见不得别人。陈遇在心里苦笑。 行至翌日暮晚,总算在山脚下看到了镌刻着“南怀医谷”四字的巨大石碑。 第20章 子非鱼 20白檀将马蹄放慢了节奏,道:“我出面多有不便,三位先行,我在暗处搜寻线索。” 楚煜棋问道:“宋公子不也是白庄弟子吗,有什么不方便的?” “宋公子”三个字又刺了一下陈遇的心脏。对于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他都自称宋岐。 白檀浅笑道:“我与谷主有些个人私怨。” 楚煜棋乖乖地点点头,心想他白庄是厉害,可他毕竟是个普通弟子,能与人家一个堂堂谷主有什么恩怨,不过也不再多问。 明明知道这可能只是应付楚煜棋的说辞,可陈遇还是莫名地很在意。 控制不住自己接话道:“我跟你一起走!” 楚煜棋道:“纷纭兄也与谷主有私怨?” 听到“纷纭兄”三字,白檀反应了一下,唇角高高的扬了起来,两人这方面倒是心照不宣。感受到他的笑,他瞪了他一眼。 “不是,你管那么多干嘛。” 又被凶了一顿,楚煜棋委屈地不说话。 白景菽也没多说什么,接话道:“南怀医谷认得我的人不少,我确不适合暗处行动。那我与楚公子先行拜访顾子虚,你们二人见机行事。” 四人达成共识,陈遇和白檀先行下了马,白景菽与楚煜棋骑着马往正门踏去。 两人两马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中,陈遇道:“咱们走吗?” 白檀转身往反方向缓步踏去:“你见过谁大白天当刺客的?” 陈遇快步跟上,心里的鼓敲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问了出来:“你跟……顾子虚,有什么私怨啊。” 白檀眉尾挑了挑,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 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听八卦而跟他一起的吧。于是随口胡诌道:“我是来捉拿叛臣的,现身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话说出口,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这个理由实在是有理有据,使人信服。 白檀忖思道:“恩……此时朝廷出面确实不太合适。” “对嘛。”陈遇一副早就考虑到的样子点着头。 见白檀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陈遇又缠着问了起来:“你还没说你跟顾子虚……?” 白檀抿着唇角不作答。 陈遇瞪道:“咱们不是生死之交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都不行。” 白檀笑道:“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撬不开他的口,陈遇像吞了一颗石子,哽在咽喉,有气生不出来。 两人走了一刻,才找到一个小驿站,便先在此歇脚,等待夜晚。 酒菜上的单薄,白檀信口问跑堂小哥道:“请问这位小兄弟,最近这南怀医谷可还太平?” 跑堂小哥和善地笑道:“挺太平啊,南怀医谷的弟子每半月都下山给乡亲们义诊,前段日子这一片闹痨病,多亏了他们,大家都康复了。” 白檀点点头向他道谢,小哥笑着干活去了。 一个恋童癖的变态,竟也有这番体恤民情的作为,陈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白檀摇头道:“顾谷主确实是这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倒是了解的挺清楚。陈遇心里嘟哝着,越发觉得二人关系不一般。 追问道:“你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白檀默默吃着菜,陈遇见他不理,干脆放下筷子就盯着他不说话了。 少顷,白檀的神色终于是松动了些,无奈道:“倒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见他松口,陈遇心喜,往他碗里夹了两块瘦rou:“嗯嗯。” “说来不大光彩。南怀谷毗邻杭州,我年幼之时,少不更事,凡事都要争个输赢,那年杭州的乡绅大户叶家小姐比武招亲,我击败子虚夺了魁而后一走了之,而子虚乃是真心心仪叶小姐。”他蹙着眉摇头道,“惭愧,我拆了他与叶家小姐的姻缘,没想到他数年后竟成了南怀医谷的谷主,而他只知道我是白庄人,这么多年来,白庄与南怀谷的关系才一直不冷不热的。” 陈遇点点头,有些莫名地开心,咧开两颗虎牙道:“我道清让兄从小到大都是谦谦君子呢。” 他抿了一口大麦茶苦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陈遇心道,你当然不是什么君子,你就是个守财奴。 驿站中人来来往往,两人安静地用着晚餐。 白檀忽然开口道:“宜修将沈兄抓回去将如何处置?” 他的筷子顿了顿,面无表情道:“国法处置。” 他挑了挑右唇角:“不心疼吗。” 这话里的讥讽意味太重。陈遇蹙眉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作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以及究竟要不要“国法处置”他也压根没想过,他只想当面问问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夜幕酝酿着初冬的温严。时刻牵动他神经末梢的人,像一座梦中的美丽楼阙,梦醒之时,轰然坍塌。 白檀的眉眼弯弯的,唇角扬起,却看不到总是伴着他笑的浅浅梨涡。清透的声线穿进他的脑海之中:“我跟随秦玉楼之时,与当时的沈兄倒也有几面之缘,并未觉得有什么过人之处。” 陈遇抬抬眼皮道:“子非鱼。” 他不想同他多费口舌,他不觉得他这种人会爱上谁,所以不可能理解他的感受。 少顷,白檀才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