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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一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宋岐被他压在身下,仿若谪仙的面庞近在咫尺。 空气中只剩下火焰的毕剥翻响和两人交叠的急促的呼吸声。 身下的人突然抬头,在他的嘴唇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 陈遇愣着,思绪阻塞,眼里只剩下这个人笑吟吟的双眼。 “你……”少顷,宋岐开口道。 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宋岐道:“你衣服烧着了。” 陈遇了然,随即反应过来,衣服烧着了!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衣袂上点点火光,大叫:“水!水水!” 宋岐指了指方才钓鱼的水潭。 他头也不回的直冲了过去。 浅水的凉意浇灭了衣袂的火焰,也浇醒了思绪。 陈遇拍拍脸上的水珠,有些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事。 到现在为止,他的人生都在为沈若而活,他只觉得沈若会是他这一生所爱,于是执拗的握着儿时的承诺一路走到今天,不论沈若回应与否,陈遇觉得,自己的一生都不可能从他走出来了。 宋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然而他也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与这个人,也仅仅只有“同去秦淮”这一层关系罢了。 他理清思绪回去准备说些什么都时候,宋岐已经依着树干睡着了。 他揉了揉太阳xue,心神又变得不宁静。 翌日,两人一马若无其事再次踏上去路。 陈遇道:“你说的村庄还有多久?” 宋岐道:“不出半日便可抵达。” 陈遇道:“叫什么来着?” 宋岐道:“琴林镇。” 陈遇道:“有酒楼没有,没rou吃没酒喝,本王快要成和尚了。” 宋岐:“……” 陈遇道:“干嘛不说话了。” 宋岐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王爷,咱们,没有钱。” 陈遇:“……” 宋岐道:“走时匆忙,俐娘没准备盘缠……” 陈遇道:“那你先前为什么急着往那里赶我道你又有些什么亲戚朋友呢。” 宋岐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在那里挣些钱。” 陈遇道:“挣钱?” 宋岐笑道:“然也。” 第8章 阿花 8正午时分,总算是抵达了琴林镇,小镇远不及长安和坞都繁华,但低矮的平房错落有致,人烟十里,倒也平安和乐。 两人下马步行。 陈遇道:“什么活儿挣钱啊?” 宋岐侧首打量了他一番,道:“宜修觉得自个儿能做些什么?” 陈遇托腮思忖了半天,道:“我棋艺不错。” “哦?”宋岐觉得有趣,笑道,“我道宜修一心修习武艺。” 他不屑地撇嘴道:“桑吟都夸我呢。” 不错,夸他“臭棋篓子”。 宋岐笑着点点头,道:“衔知眼拙。” 琴林镇太小,来回半个时辰就走到头了,两人走走问问,竟连一个店家招伙计的都都没有。 陈遇叹道:“民生凋敝,无从就业。” 宋岐眼尖,挑着下巴往东边指了指:“天无绝人之路。” 陈遇顺着他的眼光瞧过去,豁然一座两层高的大酒楼,大喜:“这酒楼当真气派,想必工钱不低,不过这哪儿写了招工了,我怎么没瞧见。” 宋岐摇摇头,道:“不是那个,那个后面。” 陈遇盯着寻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瞧见一个小门,门上挂着一个小木板,写到:聘短工。 两人扣门说明来意,一个麻布衣裳的伙计打开了门,打量了他们一眼,便领着他们进去了。 门内是个小小的院子,种满了观赏性强的花草,可见主人闲情雅致。秋海棠开的艳丽,宋岐很喜欢。 伙计把他们带到一个布置规整的房间里,一位老者坐在桌前。 老人瞥了他们一眼,道:“看你们骨骼清瘦,不知道可有力气?” 陈遇拍了拍胸脯,拱手道:“在下自小习武,力气不在话下!” 说完骄傲地斜了宋岐一眼,这下我可有钱挣了,等着求我吧你! 宋岐轻笑:“伤痛在身,力气活诸多不便,不过笔墨之事,绰绰有余。” 老者点点头,了然。 提起笔在纸上改改画画,道:“凑巧我这儿缺个伙计缺个账房。” 陈遇不高兴的鼓鼓嘴,还以为宋岐要失业了呢。 老者道:“账房一日三钱银子,伙计一日两钱。” 陈遇这下恼了,道:“我也要做账房!” 老人抬头道:“只招一人。” 陈遇委屈的撇嘴。 老人看看他,捋了一把胡须,语重心长道:“现在的年轻人,做什么都要攀比,你这位朋友有伤在身,你们应当多互帮互助才是。” 宋岐笑道:“前辈说的是。” 陈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老人把合同递给二人,两人一一核对签字,道:“这屋里的人都叫我桂伯,你们有事儿找我就行。” 说完探头叫刚才的伙计:“阿花阿茶,带他们两个过去!” 阿花就是刚才带他们来的伙计,阿茶也是这儿的伙计,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男孩儿,笑起来很可爱。 阿茶见到他们,眼前一亮,跳过来拉住宋岐的手,道:“走吧哥哥,我带你去账房。” 陈遇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喜欢这个男孩儿。 阿花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咧出一个笑容,道:“走吧。” 阿花走在前面,陈遇问到:“咱们这儿是做什么生意的?” 阿花道:“卖猪rou的,这方圆百里大酒楼的猪rou七成都是我们这儿的呢。” “哦。”陈遇又道,“那咱们现在是去干点儿什么?” 他回头道:“杀猪伙计,自然是杀猪啊!” 陈遇差点儿一个趄趔趴在地上。 “杀、杀猪?!”他惊呼。 阿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啦,不是让你杀,有杀猪师傅呢,咱们就是把猪赶出猪圈儿,赶到师傅跟前,然后杀完再把rou整齐堆好就行了 。” 陈遇心情沉重。 提起杀猪师傅,阿花一脸崇拜的表情,边说还边挥舞胳膊:“师傅是五百里内最厉害的杀猪匠,讲究一个快很准,一刀下去,任他再肥皮再厚,准没声儿了。他的名字也跟他的手法一般,唤作一刀切。” 他脑中浮现出师傅挥舞大刀的情状,只觉背后一凉。 阿花的眼里都要冒出星星:“我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师傅那样的杀猪匠。” 陈遇干笑两声,道:“那你,加油哦 。” 梦想受到鼓励,阿花开心的笑起来,又道:“对了,你叫什么!” 陈遇犹豫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