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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予的所有亲密爱抚,一向都是甘之如饴……这世界就不存在永衡,就没有不变的人,闫圳一边坚信着这种信念,却还是希望自己身边有例外。 安拙继续:“我不认为我有问题,找你一次不回两次不回,次次不回,我不是机器,没有安装每日call你的程序,我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不是只有你会生气,我也有脾气的。” 闫圳站了起来,安拙闭声做出个防御的姿态,他并没有走向她那边,只是去拿了根烟,低头点烟,深吸一口:“看出来了,脾气是不小,以前藏得挺深。” 又吸了一口,他说:“我知道了,下次会及时回电话,秘书办我也会通知下去,只要是你的电话优先接进来。” 安拙:“呵,不必。” “不要闹情绪,成熟一点,没有我的明确指示,下属们有时是不敢做事的,不要认为他们是在针对你,不用太敏感。”闫圳皱眉,这烟味道不对,对缓解情绪也没什么帮助。 又被他伤到了,原来她的委屈他都懂,如果换以前,安拙只会躲起来默默舔伤口,但现在她要坚强起来,不能被他两句话就打倒了。 “打住闫圳,以前你已就此事教训过我了,那次找你诉苦算我多事,你现在也不用为我改什么规矩,我没有这个需求了。”安拙冷漠地说道。 闫圳低头嗤笑了一声,真不知道,原来,她是这么的牙尖嘴利,一句顶一句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 闫圳被激起了好斗心,商场、拳台、他都是凭着不服输的狠劲儿才站在了高处。他原始性格里的攻击性,注定了他鲜少有软下心肠的时候,安拙已经算是例外了。 搁以前未婚的时候,你要告诉他,老婆会不打招呼离家出走,闹分居闹离婚,闫圳才不会挽留呢,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她要是敢有saocao作,他也不吝把对方彻底教育服了,再让她滚蛋。 闫圳把最后一口烟圈吐出,摁灭了手中的烟,透过烟雾看安拙……他舍不得,凭空想像时想怎么狠就怎么狠,现在到了具体的人身上,他却下不去这个手。 别看她梗着个小细脖在这儿跟他犟,闫圳感觉得到,她色厉内荏得很,她怕他。闫圳其实是不在乎用什么方法把人留下的,如果能吓到她从此老老实实乖乖呆着不找事的话,他觉得也无不可。 只是……他舍不得。 这一声笑,是笑她的自不量力,也是笑他自己,既然下不去手,那就只能委屈自己忍着了。打不得骂不得,又放不了手,这个香甜诱人的小烫手山芋忍痛他也要握在手里。 “分居我同意,离婚不行。”闫圳觉得他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安拙惊奇地看他:“我不用你同意,我已经提起讼诉了。分居的事早就翻篇了。” 闫圳眯着眼看她,语气里满是嘲讽:“也不知你是受了谁的影响,谁给的底气,分居都满足不了你,开始肖想离婚了。” “法律给的,婚姻自由给的。” 闫圳咬了下后牙,缓了缓:“别气我了,对你没好处。” 安拙没理他,背上自己的书包走到门前:“彼此彼此,你开门吧,不见面也就不用受气了。”闫圳忍不住磨牙,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气得牙痒痒:“我看你本事越来越见长,有本事你自己开吧。” “闫圳!我真有事,没工夫在这儿跟你耗。” 他现在真是爱极了她生气的样子,让他不爽,她也别想好过。多少年没干过这种堵气的幼稚行为了?闫圳回想,好像过了青春期就没了。 安拙算是看出来了,闫圳在逗她玩,在耍她,看她急得团团转的样子,他就解气了。 真是一点缝隙都找不见,安拙试着拿身体撞了下,“咚”地一声,动静不小,门没事,她揉了揉肩膀。闫圳走了过来,语带责备:“你傻了,你能硬得过它。” 安拙:“它是木头,我有骨头,反正都是一把火能烧成灰的,谁比谁硬还不一定呢。”闫圳走到书架旁边触了一下,门开了。 安拙头也不回的向外走,被闫圳揪住身后的书包,把人揪了回来,他说:“叫你过来是告诉你,漫展我投钱了,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卑微可怜,你可以把我当成靠山。” 终于他肯松手,安拙小跑着出去了。一口气跑到了楼下出了大楼,安拙真是无比庆幸,刚才没有跟闫圳控诉他秘书室的所作所为,避免了再次上演跳梁小丑的戏码。 她把闫圳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日理万机的老总,哪能注意到这些小事,其实有能力的人之所以有能力,恰恰是因为他能够轻松地掌控全局,把这样的人想简单了的结果就是,到头来会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蠢的。 刚才在闫圳抱住她,以及揪住她的两个瞬间,让安拙意识到她与闫圳力量上的悬殊,他如果不想放走她,安拙相信,以自己的力量是走不成的。 后知后觉地腿软手软,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刚才太过生气用力过猛的后遗症。找她来说是谈离婚,根本就是骗她的,谁关心他投不投钱,她能上漫展又不是他砸钱砸上去的。 安拙暗暗下决心,以后决不单独见闫圳,耽误她工夫不说,还会见到那些曾经带给她不愉快经历的人,回忆起不想再忆的丢人过往。如有必要必需见面,她要带上律师。 放安拙走后,闫圳望着满屋的狼藉,吩嘱出去叫保洁来收拾。他回到办公区,坐在老板椅里想了想,把冯燕叫了进来。 “闫总,您找我?” “以后,我太太来电话要马上转进来,来公司让她直接进来,如我有公事不方便,也要告诉我一声。整个秘书办你通知下去吧。”闫圳挥手让她出去。 冯燕一一应下,就在她马上要走出去时,“冯燕”闫圳叫住了她。 冯燕转身,闫圳看着她,好半天不说话,冯秘书等了又等,也不敢催,头上开始冒汗。终于,闫圳说:“你帮我把这个拿出去扔掉吧。” 冯燕上去接过闫圳手里的东西,确定他再无事找她,这才离开。 带上办公室的门,冯燕往自己手里看了眼,立马冷汗就下来了。她知道这是什么,仝玲在进去见闫总前,跟她说话时,手里一直晃着的就是这张请柬。 闫总是什么意思,明明保洁阿姨正在里面打扫,为什么费一道手,让她拿出来丢?加上闫总刚才吩嘱的事情以及最后叫住她后,意味深长的停顿…… 冯燕确定自己绝对没多想,闫总就是在暗示她,敲打她。好在,话没点透,这是再给她一次机会的意思,让她迷途知返,不要再错。 果然,人家两口子的事掺合不得,她还是野心太大,生了贪欲,总想着揣摩老总心理,贪心的想得到更多的保障与好处。看来以后,仝玲的事是不能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