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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口不能言。” 为了避免暴露性别,燕重锦衣领一向遮得高,掩盖住喉结。除了面对梁焓和知根知底的近侍,他也从不说话,以免被有心人觉察身份。 他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而且不说话可以省却很多麻烦。比如现在,皇后无论找茬还是聊天都只有冷场的份儿。 哑巴?楼馥云瞪圆了眼。 表哥的口味可真是清奇。娶个民间女子也就罢了,竟然选个哑女,还跟心尖尖似的捧在手里护着,也不知道这陈妃到底长得什么狐媚样。 “这样啊,倒是本宫唐突了。”楼馥云皮笑rou不笑,“meimei身体不好,地上凉,快别跪着了,起来吧。” 燕重锦默默站了起来。 一挺直脊梁,便显露出猿臂蜂腰的顷长身姿,还有那张惊若天人的脸。 楼馥云和紫霜仰望着某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般出色的容貌,难怪让性冷淡的皇帝迷了心窍。只不过,此人虽然穿着飘逸的裙装,也掩饰不住宽阔的身板和眉目间的英气,怎么瞧都像个赳赳桓桓的男儿。 燕重锦生怕对方起疑,有意挺了挺塞着两只馒头的部位。楼馥云在他胸前扫了一眼,脸上的疑虑便消散了几分。 或许,皇上先前的断袖之癖还没好,就喜欢这种雌雄莫辨的主儿吧...... “meimei果然是神仙中人,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不过......”她清咳一声,睨了眼秋实,凉凉道,“陈贵妃出身民间,不懂宫里的规矩,你们当下人的怎么不知提点?这正红是妃能穿的吗?” “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衣裳皆是陛下赏赐。老奴琢磨着万岁和贵妃新婚燕尔,又只穿在自己宫里,所以就没敢多言......” 什么新婚燕尔?妃子哪有资格与皇帝大婚!楼馥云心中盛怒,厉声叱道:“主子没注意,你这管事的就当瞎子哑巴了?!” “小的该死!”秋实慌忙跪下。 燕重锦心里叹了口气。楼后明里是呵斥奴才,暗里还不是在讽刺他越矩? 他一向惯穿浅淡的白衣,梁焓却喜欢看他着红,所以赐了不少绯红鲜亮的衣裳。燕重锦不了解那些琐碎的宫规,秋实也未提醒,就穿上了。 反正长相宫里没有外人,也没觉得会出事,谁知道让皇后揪住小辫子了。 “紫霜,本宫瞧这老奴才已经糊涂了,伺候不了主子,不如遣去守陵吧。” “皇后娘娘恕罪!奴才知错,求娘娘不要将奴才逐出宫!”秋实当即磕头连连。 “罢了,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还伺候过皇上和太子。这样吧,看在你多年苦劳的份上,本宫轻惩为戒。” 燕重锦虽对皇后的下马威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对方口中的轻惩,竟是杖责四十。 秋实有错不假,也的确该罚,但一个体弱的老太监哪受得了四十杖责?用不了二十杖就得没命。 燕重锦当即跪下,虽然没说话,也看得出是求情的意思。 有人却装不懂了。 “哟,meimei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快回房歇着吧。”楼馥云扭过头对紫霜道,“还不快把那没用的奴才拖下去!” “是,娘娘。”紫霜笑着走向瑟瑟发抖的秋实。老东西,叫你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看看后宫是谁的地盘...... 一见秋实被紫霜带走,燕重锦心中起急。 可他不能出声,也不能强拦,否则皇后更有理由针对长相宫。 最后实在无计可施,只得咬了咬牙,向楼馥云叩首在地,以臣服的姿态在殿前长跪不起。 梁焓对自己恩宠太盛,皇后守了这么多年活寡,自然会感到威胁。 既然对方要维护六宫之主的尊威,他伏低做小便是。就不信自己这么跪着,这女人还能不依不饶?! “meimei这是做什么?本宫惩治奴才也是为了你好,免得那些下人欺负你刚进宫不懂事。衣服是小事,可若因小事就放纵了,今后难免铸成大错。” 楼馥云见怎么唤对方都不起身,只好上前扶他:“快起来吧,你若是跪久了,皇上可要心疼了。” 对方一靠近,身上的香气便扑鼻而来。燕重锦脸色一变,不待她扶就噌地跳了起来,捂着鼻子往后退去。 楼馥云愕然地望着他:“meimei这是何意?”她生带体香,谁见了不是夸一句国色天香?这陈贵妃一脸嫌弃是几个意思? 燕重锦靠在朱红的门柱上,面色发白地摇了摇头。太阳xue处的青筋突突直跳,胸口闷得仿佛压了块大石,耳朵里也嗡嗡作响起来。 糟了,隐疾还是触发了。而某个女人还不明所以地走近过来,呛得他几乎窒息。 楼馥云的关切并非作伪。她只听说陈妃身子弱,但没想到这么弱,跪一会儿就不行了,真是白瞎这么高的个子。 唉,这位宠妃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皇上不怪罪在自己头上才怪。 “meimei,你怎么了?用不用传太医?” 她正要伸手扶燕重锦,忽听院门口的太监唱喝了一声。 “皇上驾到!” 梁焓刚刚下朝,接到影卫的传信就匆匆赶来,一跨进长相宫,就听到一群宫女太监大呼小叫。 “娘娘!娘娘怎么了?!娘娘您醒醒!” “怎么回事?都给朕让开!”清离围成一团的人群,梁焓终于看到了昏倒在地的燕重锦。 “燕...陈雁!”他吓白了脸,嗖地一声蹿了过去。 看到对方双眼紧闭,面部发青,手上也生出了红疹,梁焓整个人都不好了,扭头瞪向罪魁祸首:“皇后,谁准许你进长相宫的?!” 楼馥云被对双充满杀意的眼神骇得后脑发凉:“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只是...” “不用解释,朕没兴趣听理由。”梁焓面冷如冰,“朕只告诉你一句,陈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坤宁宫上下一起陪葬!” 楼馥云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眼神呆滞,面如土色。 坤宁宫上下的意思,也包括她吗?表哥为了一个妃子,竟要正宫皇后陪葬?! 紫霜也被皇帝的态度吓得不轻,悄声请示道:“娘娘,那秋实......还打么?” 楼馥云幡然回神,厉声道:“还管那条老狗做什么?快去传太医!” 梁焓心急火燎,抱着昏迷的人进了寝殿,清摒杂人开始抢救。 燕重锦的男人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太医也被他轰了出去,沦落成门外端盆递水的下人。却也没谁敢有怨言,毕竟天子都亲自动手服侍了。 楼馥云仍跪在长相殿门口,整个成了皇后向贵妃请罪。可皇上没说平身,她也不敢擅自起来。 等待的时间一久,她心里就打起鼓来。 看梁焓的样子,应该不是吓唬自己。这陈贵妃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