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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弄死你们几个,今天进了我家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许相臣早是觉得,能教出这种儿子的老子,必然也不会好到哪去。 可眼前的事实却证明他错了。 肖洪宇几句话声穿过客厅,肖楼便从房间里慢慢踱着步子走出来,他身边没有任何狗或者是人,甚至都没有理会肖洪宇一句,便站在许相臣面前,即便是人到晚年依旧是意气风发,脊背笔直,他手中拄着手杖,那丝丝缕缕的白发也都梳到了耳后,一丝不苟地贴着头皮。 “您便是前些天小宇惹火的家长吗?请问怎么称呼?” 许相臣眯了眯眼睛,面前这人一看便知是城府极深的,和他儿子这一副上蹿下跳的模样倒是不像,他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笑容:“许相臣。” “原来是许先生啊,真不好意思,小宇给您添麻烦了,原本还想着有时间去您家里登门道歉,但也一直没有机会……幸好您今天来了,我在这先给您赔个不是。” 话虽这么说着,肖楼脸上虚假的歉意却是显而易见,他有着和肖洪宇一样的浅色瞳孔,仔细盯着人看时,便透露出一丝丝阴狠,许相臣也没顺着他说,只道:“我们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也不是来让您道歉,而是有其他的事情。” 肖楼一挑眉头,坐在了沙发上,腿翘着,满身都是架子,示意许相臣接着说。 “我们几个想要离开木石村,来向你提出申请。” 这回换成肖楼惊讶了,反问了一句:“离开木石村?你们几个都要走吗?” 许相臣点了点头,还没等说出什么,身后肖洪宇先喊了起来“爹,不能让他们走!他们走了我这顿打就算白挨了,怎么能够白白放过他们!我要把他儿子剥皮抽筋,放在火上烤熟烤烂,往他头顶钉钉子,再往里面尿尿,哼,我就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猖狂,爹,你前几天不还是说……” 前些天说?说什么不重要,许相臣已经完全被这一席话给点燃了,当肖洪宇那脏兮兮的视线落在张清野身上,口中说出那么卑鄙的发言时,许相臣觉得自己脑子里的理智已经完全被烧光,他脚迈出去,手中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做势就要打,口中牙口咬的吱吱作响:“你再说一遍。” 叽叽喳喳的叫声都被肖楼一个巴掌扇了回去。 在许相臣动手之前,这男人便已经忍不住似得,给了肖洪宇一个巴掌,一巴掌打得猛,额前白发都散下来两缕,肖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还嫌你惹得麻烦不够多吗?” 这一下肖洪宇惊呆了眼睛,耳边嗡嗡作响,嘴里嗫嚅半晌,也没声了。 肖楼的这个反应,倒是让许相臣也挺惊讶的。张清野不断地在底下拉扯他的衣摆,他倒也说不出其它的话来,只好先坐下,等腹中的怒气冷却下来,他也明白现在并不是冲动用事的时候。 再回头时,两边人的脸色都已经不那么好看了,肖楼勉强对几人扯出一个笑脸:“许先生,今天实在对不住让你们看了笑话。把名字登记一下吧,我统计一下然后这几天公告问问还有没有人也要走的,大概三天左右就会联系您,这几天你们就都先住在一起,等通知的时候也好找人。” 许相臣能做到最大量度的冷静,也就是沉默地点点头,带着几人在客厅的本子上头签了字,便一起离开了。 “这个村长不简单啊。”回去的路上陆丰理先开了口:“虽然教出来的儿子不怎么样,架子大倒是挺大,我怎么看他都不像什么好人。” 许相臣叹口气:“他若是真的像今天表现的一样公事公办,你觉得他儿子有可能猖獗到这种程度吗?最怕的不是他徇私舞弊,而是怕他背后捅刀子。” 话说到这份上,几人也都沉默了,许相臣转头对秦恩道:“这几天就先住在一起吧,玩家在游戏里需要npc在身边,和你在一起也能躲一躲怨灵的攻击。” 秦恩点头答应下来,回到家中给他们几个收拾了一间屋子,让那两个小孩也住下,他家客房里有一张大炕,一群人也都住得下,人挨着人,铺了一炕被褥,不过这一次许相臣和张清野两人没挨着,中间还隔了不止一个人,铺位分配好了,谁也没提关灯的事。 从小窗户往外看,茫茫夜色之中,秦恩的父亲枯瘦如柴的身体在田间一起一伏,不停重复着耕地的姿势,一点点靠近几人所在这一间房内。 许相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平时速度怎么样?大概几点钟能进来?” “午夜吧。”陆丰理抢先回答:“具体我也不知道时间,反正秦恩睡着没一会儿他就会进来了。” 许相臣沉默了,他是真挺害怕半夜头顶站着这么个玩意的,但若是不让秦恩睡,好像也不太合适,好在秦恩自己开了口,提议今天晚上先不睡了,等到午夜过了白天再补觉,为了防止他半夜没知觉睡着了,几人还是决定轮流守夜。 张清野是十二点左右守夜的,也是一晚上最危险的时候,此时老头子的锄头已经到了客厅,咚咚咚地敲打在地面上,在异常安静的环境里,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他正在一间间房地逐一排查,声音时远时近,直到最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才终于到了这一间客房,还没有睡熟的几人的神经都崩到了最紧。 手臂截断处还能够清晰地看见骨骼,用长钉将两边断臂和断臂中间锄头的木把手钉在一起,最外层又用麻绳缠了两圈,虽不至于像隔壁王叔一样死的七零八碎,却也可想而知秦老头临死以前的疼痛,恐惧随着开门时的一声闷响达到了最高,即便室内有了三个非玩家,两个纯npc,老头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张清野轻声喝道:“你快看他!” 于是在秦恩眼睛看过去的一瞬间,秦老头才终于没有了动作,锄头绑在血淋淋的手上,高高举过头顶,铁片上长满了铁锈,在灯光底下微微泛黄,也只要一下,就能把人脑袋敲开。 见他停下来,室内几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许相臣确定了半晌他真的没有动作,才翻身又躺下,一屋子人眼睛都看着那一个地方,慢慢地也注意到,老头并非是一动不动,好像与秦恩处于同一空间并不能完全控制住他的动作,只有当他儿子或者另外两个小npc的视线完完全全落在他身上时,老头手里的动作才会完全停下来,其余的时间,一旦秦恩眨了眼,另外两人也没看老头,他手中的锄头便会在这一秒内快速移动一小段距离。 很难睡得安生了。 但也比没得睡强,许相臣心想着,翻了个身,朝墙壁闭上了眼,这一觉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有多久,恍惚之间感觉有人在身后靠近,慢慢贴上了他的后背,一双胳膊围着许相臣的腰身,呼出来的热气打在脖颈处,汗毛被吹动,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