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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溅出的血液已经流到张清野脚底,他抬脸看向距离自己不远的那人: 取消小丑面具的易容,也脱下一身女装,张清野换上了纯黑短袖,半长短靴,十分干净明亮,也衬得一张脸越发地苍白,他手上青筋骨架脉络清晰,从这场屠杀开始的一刻,便紧紧握住尸体冰冰凉凉的手掌,对面前血腥的场景没有一点情绪,昏暗的病房里,切割血rou的声音停下了,周遭便出奇安静。 秦恩垂着眼笑了:“要动手吗?” 张清野没说话,只是将被尸体牢牢握着的手抽出来,仔细擦了擦。 —————————— 许相臣有点头疼。 自从昨天早上那一场事故过后,他算是彻底暴露了位置,也终于遇见了张兮兮口中那个姓陆的,即便是已经做好了乔装易容的准备,相逢的场景却还是彻底超出了许相臣的想象,他不知道陆丰理是怎么在层层人群中间,准确把已经带上小丑面具后的自己认出来的,想来他应该也有什么技能卡,专门来对付小丑面具。 “这场游戏结束以后,你跟我回去。” 陆丰理还是没怎么变化,一张脸上全是傲气,昂着头讲话:“我这几天冷静了一下,想清楚了,之前很多话没有告诉你,你不信任我也有情可原,所以我也不介意你和别人混在一起,毕竟很多事情我从来都没和你说过,不管是金玉印的事,还是张清野,我从来都没有给过你一个像样的解释,这也不怪你。” “你也应该很想知道原因吧?只要你和我回去……”陆丰理皱了皱眉头,挺纠结似得:“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许相臣被陆丰理的一番发言搞得头大,被人抓着手说了半天,他早已经满心烦躁,时至今日这人才想起来解释,还是这样一副趾高气扬,想要自己回他家去,还得自己上赶着,许相臣觉得,自己从前确实把陆丰理惯坏了,近乎崩溃道: “你怕不是没睡醒吧?”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给了你错觉我好奇你的苦衷了?你觉得我很想听你在这废话?为了听你废话甚至还要和你回家?你觉得我特别好奇你为什么和张清野一起对付我,我喜欢听?” 如果换做是事情刚发生时陆丰理来找他,许相臣一定没有犹豫会和他回去,可时至今日,他都已经死了一个来回,那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等来陆丰理的人影,凭什么他说要解释,自己便又要不计前嫌地凑上去?许相臣顿了顿,将手臂从陆丰理手中抽出来:“你以为我是你养的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时候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陆丰理。” 陆丰理皱着眉头,似乎觉得许相臣的话太难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一席话噎地面色发白,脸上也差点绷不住,陆丰理看着许相臣活动活动手腕:“那我说清楚一点,也算警告你一句,从今以后,别再隔三差五来sao扰我了,我不计较,是因为恩恩怨怨众口多言太麻烦,但不计较不代表我不记得,一而再再而三,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陆家对我有恩,我不想搞得那么难看,但若是明码算起来,我从不欠你什么,如果你想连最后一点脸皮也撕破了,我绝对不会手软。” “你连我也要……许相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想要对付我吗?”陆丰理一双眼睛瞪大了,他似乎还想去拉许相臣胳膊,却在看清许相臣的提防以后,堪堪停了下来,从小到大都是傲气的脸上,仿佛是被人打了一拳似得,他第一次灰头土脸,仿佛抑制不住,颇有些狼狈地退后了半步。 印象里的许相臣永远是站在他身边的。 他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甚至后来许相臣的父母离开了,许相臣住进他家里,他们每天睡在一起,穿相似的衣服,有相似的爱好,陆丰理知道自己的脾气臭,可许相臣那么温柔,多年以来,他们之间总有一种特殊的默契,许相臣包容他,理解他,相信他……他以为就像自己永远离不开许相臣一样,不管发生什么,对方必然也是不会离开自己的。 可现在,眼前这个人对他说,这一切都结束了? 陆丰理仿佛是大梦初醒,他比张清野明白的更晚,陆丰理不了解许相臣早已经不再像从前的人,他不会再走在自己身侧,也不再愿意同他一样留在过去,许相臣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和目标,所以不再回头看自己一眼了,在他崭新的生命里,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位置,所有的一切都是与自己无关的。 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傻傻地认为,只要自己像从前一样服软了,许相臣就一定会回来。 “你,你今天不清醒,游戏结束的时候,我会再来问一次的。”一句话说完,不等许相臣的回话和反应,陆丰理逃避似得快步离开,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是许相臣的回答,还是那人看向自己时,眼底那一点波澜无惊,不管是哪一样,陆丰理承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的我难受,我写文手太生了,不管是人设还是啥,这篇文都实在有点让人掉头发 第33章 掉马了!掉马了!! 十几年来,许相臣可以算是第一次看见落荒而逃的陆丰理。 他愣了片刻,不在意地回了房,倒是没想到这人就这么走了,比他想象的更好对付。 从许相臣出了房门的一刻开始,赵程就已经贴上了门板,立着耳朵听声,说到底,他还是挺好奇陆丰理会对许相臣说什么的,毕竟这两人从至交到形同陌路,整个埋骨之城的人都知道,陆丰理身上那股子优越瞧不起人的劲,就连同为小少爷的赵程都看不下去,他来找许相臣,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也不知道许相臣从前是怎么忍他的,赵程心想,如果换成是自己,别说是住在一起了,不出三天他就得和陆丰理打个你死我活。 房间里乱八七糟,不贴门听都听不清,等到许相臣逐步返回房间,赵程赶紧跑回床上,人进来时,就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似得,抬头叫了许相臣一声,许相臣自然没理他。 老人的几个亲人今天全聚集过来了,得知刘倩死讯的刘壮似乎很难接受,这是除了老头子以外,刘壮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是他唯一在意的人。 从许相臣离开时房间里便争吵不休,屋内几人直到现在也没停下来过,病房里王娜被刘壮提着领子不停辱骂,小老太太一双干瘪的眼睛四处乱晃,周围她的一对儿女,刘酒和眼镜男都瘦瘦干干,见母亲被人拽着欺负挨揍,脸色铁青,却也不敢上手去劝,只能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为他们母亲辩解,刘灿就更不能出声了,从昨天晚上过后,他就像是疯癫了,嘴里念念叨叨地抠手指,看见刘壮来了,便缩成一团不敢出头,可见平常日子里在刘家这位外强中干的大儿子